托尼跪在地上,胸口的反应堆忽明忽暗,手指还在抽搐。星玄一把扶住他肩膀,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皮肤下像是有东西在乱窜。
“不行,撑不住了。”星玄心里一紧。
他立刻打开怀表,蓝光一闪,直接把托尼拉进了灵泉空间。
泉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托尼整个人包裹住。水波荡漾间,那些乱窜的能量像是被驯服了一样,慢慢沉了下来。
外面,贝吉塔站在原地没动,依旧守着昏睡的灵汐。她躺在碎石上,呼吸很浅,但指尖还缠着一缕金线,连着头顶悬浮的星辰沙漏。沙漏里的光流得很慢,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奇异博士双手结印,魔法阵没散,一直盯着废墟边缘那道裂痕。斯科特已经恢复原形,蹲在地上摆弄设备,屏幕上的数据一直在跳。
“能量频率变了。”他抬头说,“刚才还是低频波动,现在开始有节奏地脉冲,像……心跳。”
贝吉塔冷笑:“谁的心跳能从地底下传出来?”
话音刚落,裂痕深处的黑红光芒猛地闪了一下。
奇异博士眼神一凝:“它在回应什么。”
与此同时,灵泉空间里,托尼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原本发紫的嘴唇变得红润,呼吸平稳,反应堆的光也不再乱闪,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星玄松了口气,正准备把他带出去,忽然看见托尼眼皮动了动。
下一秒,这家伙睁开了眼。
“哇哦。”托尼第一句话就是感叹,“这水比我家泳池舒服多了,还能治内伤?贾维斯要是知道,肯定要申请专利。”
星玄差点笑出声:“你刚差点死透,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这种天才,命都是系统自带防呆的。”托尼撑着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所以这是你的秘密基地?藏得挺深啊。”
“别废话,能走就赶紧出来。”
星玄拽着他手腕,两人一前一后退出灵泉空间。
外头风有点大,托尼踉跄了一下,被星玄扶住。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一点点洒下来,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刚才那一响指,值了。”他说。
星玄没接话,目光扫向废墟边缘。那道裂痕比之前宽了些,黑红光在里面缓缓流动,像岩浆在地下爬行。
“那边不对劲。”托尼也注意到了,“那光……不是灭霸那边的东西。”
“我知道。”星玄低声说,“跟灵汐留下的符文有共鸣。”
他转身走向贝吉塔,发现灵汐的状态更差了。小脸苍白,嘴唇发青,但那只沙漏还在转,虽然慢得几乎看不出来。
“她还能撑多久?”星玄问。
贝吉塔摇头:“不知道。但她没放手,说明还有用。”
星玄蹲下身,轻轻碰了碰灵汐的额头。烫得厉害。
“傻丫头,都这样了还不肯睡。”
他站起身,对托尼说:“你先休息,这边交给我们。”
“我不累。”托尼活动了下手腕,“而且我刚泡完温泉,状态满格。”
星玄懒得理他,转头看向奇异博士和斯科特。
“查到什么没有?”
斯科特递过平板:“裂痕深度超过三十米,底部有黑色晶体状物质,正在释放一种未知能量。频率和灵汐体内的标记一致,但性质更……脏。”
“脏?”星玄皱眉。
“就像被污染过的水。”斯科特解释,“纯净的能量是透明的,这种是黑红色的,带着腐蚀性,碰到地面会让石头慢慢化掉。”
奇异博士补充:“这不是自然现象。有人在另一边推动它成型,目的可能是打通通道。”
星玄眯起眼:“熵?”
“有可能。”博士点头,“但这次的手法更隐蔽,不像正面强攻,更像是……渗透。”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
托尼摸了摸下巴:“所以说,我们刚解决一个大麻烦,另一个更阴险的已经开始挖墙脚了?”
“差不多。”星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银质怀表,“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他按下表冠,灵泉空间再次展开,不过这次不是用来救人,而是将一层淡蓝色的能量膜铺在地上,沿着裂痕外围画了个圈。
能量膜刚成型,裂痕里的黑红光就剧烈抖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有效。”斯科特眼睛一亮,“隔离带建成了!”
“别高兴太早。”贝吉塔冷冷开口,“这只是堵门,不是拆房子。”
正说着,灵汐的身体突然轻轻颤了一下。
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过去。
只见她闭着眼,右手却缓缓抬了起来,指尖一点星光闪过。紧接着,她手中的星辰沙漏轻轻一震,悬空翻转了一圈。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裂痕扩张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变慢了,里面的黑红光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停滞了几秒。
等沙漏转回原位,时间恢复正常,裂痕也没再继续张开。
“她还在预警。”星玄低声说,“哪怕昏迷,也在做事。”
托尼看着这一幕,难得收起了玩笑表情:“这小姑娘……不简单。”
星玄没说话,只是把怀表握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灵汐的力量来自世界树,而世界树的存在本身就和“熵”对立。刚才那一记时间冻结,是她在用自己的本源压制药引。
代价是生命力的消耗。
“不能再让她硬撑了。”星玄心想,“接下来的事,得我们自己扛。”
他环视一圈,下达指令:“贝吉塔守后方,保护灵汐和托尼;奇异博士维持监控,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示警;斯科特,你用皮姆粒子探底,看能不能拿到样本。”
“那你呢?”托尼问。
“我去会会它。”星玄走向裂痕,脚步稳定,“看看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
奇异博士提醒:“别靠太近,那能量有侵蚀性。”
“放心。”星玄回头笑了笑,“我可不想变成黑红配色的时尚单品。”
斯科特缩小身形,贴着地面钻进了裂痕边缘。几秒后,通讯器传来他的声音:“到底了!看到一片黑色晶体,表面在冒泡,像是在呼吸!等等……它动了!”
众人神经一绷。
星玄盯着裂痕深处,忽然发现那黑红光的节奏变了。
不再是无序脉冲,而是有了规律——三短,两长,再三短。
像某种信号。
“它在传递信息。”奇异博士脸色变了,“这不是随机泄漏,是通讯。”
托尼瞪大眼:“你是说,有人在地底下给我们发摩斯密码?”
“差不多。”博士沉声说,“但它用的是能量波动,不是电波。”
星玄盯着那光,忽然想起什么。
他迅速翻开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之前任务中被“熵”的爪牙划伤留下的。此刻,疤痕正微微发烫。
“它认出我了。”星玄喃喃,“所以才特意打出这个频率。”
贝吉塔冷声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星玄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它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做过什么。这不是意外,是冲我来的。”
话音未落,裂痕猛然一震。
黑红光暴涨,直冲天际。
灵汐头顶的星辰沙漏“叮”地一声,流光逆旋,再次启动冻结。
可这一次,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停了下来。
沙漏坠落,砸在碎石上,发出清脆一响。
灵汐的手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