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把最后一个监测仪收进储物格，怀表表面泛着淡淡的光。灵泉空间里的友谊草正轻轻摇晃，叶片上凝着一层薄薄的露水，在虚拟阳光下闪了一下。
灵汐落在他肩头，赤脚碰了碰他的脖子：“今天该走了吧？”
“嗯。”星玄合上怀表，“园子稳了。”
两人转身朝小豪的营地走。天刚亮，雾还没散尽，草地湿漉漉的。小豪蹲在毛辫羊旁边，手里拿着一小卷绷带，正在检查它前蹄上的旧伤。皮卡丘趴在不远处打呼噜，闪焰王牌靠在树干边闭目养神，岩狗狗尾巴一抖一抖地扫着地面。
听到脚步声，小豪抬起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
“你们来了。”他说。
“来看看情况。”星玄说，“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小豪笑了笑，“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冠军杯决赛上输了，然后宝可梦们围过来蹭我，说我还是它们最喜欢的训练家。”
灵汐歪头：“这算好梦？”
“以前会觉得是噩梦。”小豪摸了摸毛辫羊的头，“现在知道，它们在乎的根本不是输赢。”
毛辫羊低低叫了一声，把脸往他手心里蹭。
星玄看着这一幕，没说话。他能感觉到，周围的宝可梦情绪都很平稳，没有焦虑，也没有疲惫。这是一种真正放松的状态。
小豪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我想了很久。”他说，“你们教我的东西，不是怎么抓更多宝可梦，也不是怎么赢比赛。是让我学会听它们说话。”
星玄点头。
“一开始我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小豪声音低了些，“结果发现，有些东西不能抢，也不能逼。比如信任，比如感情。”
灵汐轻轻飘下来，站在他面前。
“毛辫羊跟我说，它想跟你们走。”小豪把手放在毛辫羊头上，“它说，想去别的世界看看，也想保护你们。”
星玄蹲下身，伸手触碰毛辫羊的额头。沟通术自动开启，他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
“我想跟着他们。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知道更多。”
他抬头：“你真让它走？”
“它是自己选的。”小豪眼眶有点红，“我不拦它。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它们。”
他回头看了眼皮卡丘、闪焰王牌和岩狗狗。三只宝可梦都望着这边，眼神安静又坚定。
星玄伸出手，掌心向上。毛辫羊低头闻了闻，然后用脑袋轻轻顶了下他的手心。
“欢迎加入。”他说。
灵汐从星砂斗篷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册子，封面上画着皮卡丘抱着饭团，下面一行字写着“亲密度食谱”。
“给你！”她把册子塞进小豪手里，“这是我熬夜写的，全宇宙唯一一份！不准丢！”
小豪接住，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爱心方块制作指南”，配图是一个咧嘴笑的皮卡丘举着粉色小饼干。
“每天做一道新菜，不然我会用星辰碎屑砸你脑袋。”灵汐叉腰，“我说到做到。”
“我保证！”小豪把册子紧紧抱在胸前，“以后每顿饭都照着做！”
星玄站起身，向小豪伸出手。小豪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握住。
两人都没说话。
赛亚人血脉带来的力量让握手的力道比普通人重得多，但小豪没松手，反而用力回握了一下。
“谢谢你。”小豪说。
“谢我什么？”
“没让我继续当个傻瓜。”
星玄笑了：“既然来了，就干到底。你也是。”
远处传来一声鸟叫，晨雾开始散开。阳光穿过树梢，落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皮卡丘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星玄和灵汐站在那儿，立刻蹦起来冲过来，抱住星玄的腿蹭了蹭。
“要走了？”它仰头问。
“嗯。”星玄摸了摸它的耳朵，“下次见面，说不定你能吃上友谊草做的零食。”
皮卡丘眼睛亮了：“真的吗？”
“等我们回来。”
闪焰王牌睁开眼，站起身走到星玄面前，低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岩狗狗也跑过来，尾巴摇得像风车。
小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你们还会回来吗？”他问。
“不知道。”星玄说，“但只要伽勒尔需要，我们就来。”
“那……保重。”
“你也是。”
灵汐跳上星玄的肩头，抱着小树布偶：“别忘了做饭！要是偷懒，我能感应到！”
“不敢！”小豪举起手，“绝对不偷懒！”
星玄打开怀表，银光一闪，灵泉空间入口缓缓展开。毛辫羊迈步走进去，回头看了小豪一眼，然后消失在光门中。
星玄最后扫了一圈营地。
火堆已经灭了，锅碗整齐地叠在一旁，帐篷收得好好的。这里不再是个临时落脚点，而是一个真正的家。
“走吧。”灵汐说。
星玄合上怀表，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小豪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星玄停下。
小豪跑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递过来。
“这是……我写的训练日记。”他说，“记录了这段时间和宝可梦相处的每一件事。你要是有空，可以看看。”
星玄接过，放进怀里。
“谢谢。”他说。
“别谢我。”小豪笑了笑，“该说谢谢的是我。”
星玄点点头，这次没再说话。他拉着灵汐的手，一步跨出，身影渐渐淡去。
营地恢复安静。
皮卡丘趴回原地，闪焰王牌重新靠上树干，岩狗狗蜷成一团。小豪站在空地上，手里还捏着那卷绷带。
风吹过草地，掀起几片落叶。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绷带，慢慢把它卷好，放进了背包最里层。
背包外侧，亲密度食谱的封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