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车！去天津！”
林峰攥着步话机，指节泛白。
赵雅已经抓起桌上的汤姆逊，地图被她卷成筒夹在胳膊下：“我跟你一起去，刚联系上野战军三纵，他们派了一个营往中转站赶，咱们先去摸清情况。”
周星的警卫团早已在门口列队，战士们肩扛全自动步枪，枪托在石板路上磕出整齐的声响。
“师长，政委，侦查组已经先出发了，三分钟传一次消息。”
周星递过来两顶钢盔，镜片后的眼神透着老战士的沉稳。
汽车在北平到天津的公路上飞驰，夜色里能看见远处的火光。
通讯兵的步话机里传来侦查组的声音：“师长！中转站被占了！敌人穿着国民党军的军装，大概一个团的兵力，还架着迫击炮！”
赵雅趴在车窗边，借着月光看地图：“中转站旁边有个小山坡，能架榴弹炮。让李勇带榴弹炮连从侧翼绕过去，王虎的火焰喷射器组跟在后面，清碉堡正好。”
林峰点头，立刻抓起步话机：“李勇！目标天津中转站侧翼山坡，二十分钟内到位，先压制敌人迫击炮！王虎，带你的人跟紧，别让敌人有机会躲进碉堡！”
“收到！保证把鬼子（这里战士们还习惯叫国民党军‘鬼子’，后知后觉才改口）的炮炸哑！”李勇的声音透着兴奋，步话机里还能听见榴弹炮移动的“轰隆”声。
汽车刚停在中转站外围的树林里，周星的侦查组就跑了回来。“报告！敌人把物资往卡车上搬，还抓了咱们三个看管员！”
林峰顺着侦查兵指的方向看去，中转站的大门外停着五辆卡车，几个国民党兵正用枪托砸看管员的后背。
赵雅的手猛地攥紧汤姆逊，指节发白：“撕毁双十协定，抢物资还伤人，真当咱们好欺负！”
“别急。”林峰按住她的胳膊，目光扫过远处的卡车，“陈刚的坦克连还有五分钟到，等他到了，咱们三面夹击。周星，你带狙击组先打掉敌人的迫击炮手，别让他们有机会开炮。”
周星立刻领命，带着两名狙击手钻进树林。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三声清脆的枪响，步话机里传来他的声音：“搞定！三个迫击炮手全撂了！”
几乎是同时，地面开始震动——陈刚的坦克团到了。
五十辆坦克的车灯划破夜色，履带碾过碎石的声音让敌人慌了神。
“娘的！让你们抢！”陈刚的声音从坦克电台里传来，下一秒，穿甲弹“咔嚓”一声击穿了最前面的卡车，车厢里的弹药瞬间炸成火球。
“冲！”林峰大喊一声，率先冲出树林。
赵雅跟在他身边，汤姆逊的枪口喷吐火舌，几个想逃跑的国民党兵立刻倒地。
王虎的火焰喷射器组也到了，火舌“呼”地舔向中转站的碉堡，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李勇的榴弹炮连在山坡上架好了炮，“轰隆！轰隆！”两发炮弹落在敌人的卡车中间，剩下的四辆卡车瞬间被火海吞没。
“师长！物资保住了！就是被烧了两箱弹药！”通讯员跑过来大喊。
林峰正往前冲，突然看见一个国民党军官举着枪对准赵雅。
“小心！”他猛地扑过去，把赵雅按在地上，子弹擦着他的钢盔飞过。
赵雅撑起身子，看见林峰的肩膀被弹片划开了口子，鲜血渗过军装。“你受伤了！”她伸手想碰，却被林峰拦住。
“没事，小伤。”林峰抓起地上的枪，指着逃跑的国民党军官，“周星！打他的腿！留活口！”
“砰！”周星的狙击枪再次响起，那军官腿一软，摔倒在地。战士们立刻围上去，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战斗没持续半小时，国民党军就溃不成军。
王虎踩着敌人的迫击炮，笑得满脸通红：“娘的！还以为多能打，原来就是群抢东西的怂包！”
陈刚从坦克里钻出来，指着被打烂的装甲车撇嘴：“这破玩意儿，还不如咱们缴获的日军坦克耐撞。”
小花带着医护兵跑过来，看见林峰的伤口，立刻拿出绷带：“师长，您这得好好包，别感染了。”
她刚要动手，赵雅却接过绷带，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替林峰清理伤口。
“慢点，别弄疼他。”小花笑着退开，给两人留了空间。
林峰看着赵雅认真的侧脸，突然说：“刚才谢谢你。”
赵雅抬头瞪他一眼，手上却放轻了力道：“该说谢谢的是我。下次别这么冒失，你要是有事，龙魂师怎么办？”
林峰笑了，没说话，却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清理战场时，战士们从那国民党军官身上搜出一份文件。
赵雅展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国民党军的作战计划，他们要进攻石家庄的解放区，还想趁机夺咱们的军火库！”
林峰接过文件，指尖划过上面的红印——是国民党华北剿总司令部的章。
“看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投降是假，抢地盘是真。”他把文件递给通讯兵，“立刻发给野战军总部，让他们做好准备。”
没过多久，野战军总部的电报就到了：国民党军已撕毁协定，向多个解放区发起进攻，命令龙魂师配合三纵，在保定外围设伏，打一场伏击战，挫败他们的锐气。
“好！”林峰把电报拍在桌上，“各部队立刻集合！陈刚，你的坦克团走前面，用扫雷器清理道路，别让敌人的地雷挡路；
李勇，炮团跟在后面，提前在伏击点架炮；
周星，你带狙击组去制高点，专打敌人的指挥官；
王虎，火焰喷射器组负责清剿残敌；
小花，师医院跟在大部队后面，随时准备救治伤员。”
“保证完成任务！”战士们齐声大喊，声音震得帐篷都在晃。
出发前，赵雅把一份新的地图递给林峰，上面用红笔标好了伏击点：“保定外围有个峡谷，两边是山，正好适合打伏击。
敌人的装甲车肯定会从峡谷过，咱们把坦克藏在山上，等他们进来，就封死两头。”
林峰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摸出块烤红薯——是早上小花给的，还带着点温度。“路上吃，别饿着。”
赵雅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意漫到心里。她看着林峰，轻声说：“这次伏击，咱们一定能赢。”
“当然。”林峰笑着，伸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车队在夜色中向保定进发，车灯连成一条长龙。
王虎坐在炮车上，哼着家乡的小调；陈刚的坦克里，战士们正擦着穿甲弹；周星靠在卡车车厢上，检查着狙击枪的瞄准镜。
快到峡谷时，通讯兵突然跑过来，脸色发白：“师长！政委！前面侦查到敌人的先头部队，不是一个团，是一个旅！还带着十辆坦克！”
林峰和赵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一个旅的兵力，还有坦克，比计划中多了整整三倍。
赵雅立刻拿出地图，指尖飞快地划过：“峡谷太小，藏不下这么多敌人，咱们得改计划。”
林峰皱着眉，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峰：“把榴弹炮架到更高的山上，让李勇用延时炮弹，先炸断峡谷上方的石头，封死他们的退路。
陈刚，你的坦克连别藏了，直接冲上去，吸引他们的火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坦克的轰鸣声——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峡谷口。
周星立刻抓起狙击枪，往山上跑：“师长！我去制高点！”
王虎也扛着火焰喷射器跳下车：“娘的！多来几个又怎么样，照样收拾他们！”
林峰握紧汤姆逊，看向赵雅：“走，咱们去前面指挥。”
赵雅点头，跟在他身后。两人刚走到峡谷入口，就看见敌人的坦克开了过来，炮口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轰隆！”敌人的坦克先开了炮，炮弹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炸起一片尘土。
林峰拉着赵雅躲到一块石头后面，抓起步话机大喊：“李勇！开炮！封死峡谷！”
步话机里传来李勇的声音：“收到！马上开炮！”
可就在这时，通讯兵突然尖叫起来：“师长！后面！后面也有敌人的坦克！”
林峰猛地回头，看见十辆国民党军的坦克正从后面包抄过来，炮口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车队。
赵雅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好！咱们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