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英感到一阵强烈的口干舌燥,明明泡在温泉里,却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他看得太过专注,太过忘形,身体的变化来得猛烈而直接,甚至没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从自己鼻子里缓缓流下。
直到那滴鲜红落在清澈的泉水里,迅速晕开一小团淡粉色的涟漪,安英才猛地惊醒!
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抹,指尖一片刺目的红!
巨大的惊慌和羞耻瞬间淹没了他!
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往下一沉,将整个头脸都埋进了水里,试图冷却滚烫的脸颊,也试图掩盖这丢人至极的窘状!然而一沉入水,那勃发的欲望更加无所遁形,紧绷的触感让他绝望。
“哗啦——”
夏蓝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身边一阵剧烈的水响,像是有人猛地扎进了水里,还伴随着压抑的、类似呛咳的声音。他诧异地睁开眼,只见安英整个人都没入了水中,水面还在剧烈晃荡,冒着咕噜咕噜的气泡。
“安英?”夏蓝吓了一跳,以为他怎么了,连忙起身涉水过去。
泉水不深,他只几步便走到安英沉下去的位置,“怎么了?呛水了?快出来!”
他伸手想去捞他。
水下的安英正手忙脚乱地试图用泉水洗净鼻血,同时绝望地感受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师尊的声音和靠近的水波让他更加慌乱羞耻,死死蜷缩着不敢露面。
夏蓝捞了两下只碰到对方紧绷的、试图躲避的胳膊,心下更是疑惑兼有些着急,语气加重了些:
“安英!出来!到底怎么了?”
见他还是不出来,夏蓝蹙眉,俯身下去,透过清澈的泉水仔细查看——
少年精瘦腰胯间,那即使在水波折射下也依旧明显无比的——
夏蓝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目光怔怔地落在水下的那一处。
紧接着,他才注意到安英鼻间还在缓缓渗出的、一丝丝散开的血丝。
......
原来是......
原来是……看了那些仙子,起了反应,又年轻火旺,这才……吗?
夏蓝先是愕然,随即一种混合着“原来如此”的无奈和“这孩子脸皮也太薄了”的好笑情绪涌上心头。
也是,安英这个年纪,正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候,方才那几个仙子穿着那般暴露,举止又轻佻,他若是毫无反应反倒不正常了。
只是这反应……未免也太激烈了些,都折腾出鼻血了。
看来是自己这师尊疏忽了,只顾着自己享受,没考虑到徒弟的青春期烦恼。
这么一想,那点因为家主献美而产生的不快也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辈看待晚辈的、略带调侃的宽容和理解。
他直起身,看着那一片还在冒泡、明显藏着只“鸵鸟”的水面,忍着笑意,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自然,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好了,出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此乃人之常情,说明你长大了,很正常。”
水下的安英听到师尊的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师尊果然看到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没脸再见师尊了!
夏蓝见他还躲着,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脸皮也太薄了,还得疏导一下才行。
他重新俯身,这次精准地抓住了安英的胳膊,微微用力,将他从水里捞了起来。
“咳!咳咳……”
安英猛地冒出水面,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红得几乎滴血,鼻血倒是被泉水冲干净了,但那双总是清澈沉稳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惊慌、羞耻和无措,根本不敢看夏蓝,眼神躲闪,身体下意识地蜷缩着,试图隐藏水下的不堪。
夏蓝看他这副狼狈又可怜的模样,心下微软,那点调侃也变成了怜惜。
他伸出手,而是轻轻拍了拍安英湿漉漉的后背,帮他顺气,声音放得更缓:“都说了没事,慌什么?男孩子到了年纪都会这样,说明你身体好,是好事。”
他的本意是安慰,告诉徒弟这很正常,不必为此感到羞耻。
然而,听在早已心思不纯、满脑子都是师尊身影的安英耳中,这番话却完全变了味道——
师尊……师尊不仅看到了他如此不堪的模样,还说这是“好事”?还说“很正常”?
难道……难道师尊的意思是……?
一个荒谬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野火般瞬间窜起,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羞耻心。
安英猛地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还带着呛咳出的生理性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夏蓝,里面翻涌着剧烈挣扎的欲望、不敢置信的希冀,以及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疯狂。
夏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几乎称得上“灼热”的视线看得一愣,拍着他后背的手也顿住了。
安英呼吸急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蓝,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又像是绝望的赌徒押上了所有的筹码。
他抓着夏蓝的手腕,颤抖着,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却又异常坚定地,向着水下拉去——
“师…尊……”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乞求,“您…您说的……正常……是…是这样吗?”
夏蓝的手在碰到的时候整个人懵了一下,他虽然精神世界奔放但现实生活中品行极其守礼端直,也没干过什么和大学室友“兵刃相向切磋武艺”的事。
他下意识有点觉得不对劲。
但这孩子湿漉漉的眼睛看的他实在是心软,心中长叹一口气——哎,说不定给他上完生理课这个好感度就能满了?
夏蓝眼一闭心一横,手上用力:
“安英,学好了啊。”
“嘶.......师尊——”
“闭嘴。”
洞窟内死寂无声,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和泉水无知无觉的汩汩流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