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人敢站在丞相府嫡女前面？
“陈思宁，陈思婉的姐姐，不过不是一个生母。”白临渊想着陈佳芊将来同为后妃，一定有接触，便给她解释的详细了些，“她二人的生母是亲生姐妹，当年同入陈家，一妻一妾。姐姐生下嫡长女不久就死了。她死后，丞相抬即将生育的妹妹为妻。所以这二人都算是嫡女。”
陈佳芊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皇后严歆并不知道白临渊和陈佳芊在房顶看着，只是认真按照白临渊的要求完成差事。
她有些脸盲，每次宫中家宴，贵女们跟在母亲身后出席的时候，她都会尽力去记脸。但下一次这些人换了服饰，她还是什么都记不住。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认错人。
但这些贵女一走进来，陈思婉实在是太突出了——
其他人打扮的朴素，是因为他们都相信了白临渊放出来的谣言，认为白临渊病好了是假象，谣言所说他仍旧不能人道才是真相。
她们怕入宫守活寡，又不能反抗懿旨，因此一个个都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出挑。
而陈思婉打扮得这么隆重，是因为陈宏图告诉他，太医已经给皇上把过脉，皇上的病已经好了。
她相信，虽然这次是皇后让她们来的，但这是皇上第一次举办选秀，这个提前看贵女的环节，皇上一定会突然出现的。
到时候，她就能惊艳皇上！
至于陈思宁，她也想入宫，摆脱陈家，依附皇上及她未来生的皇子。
但她与陈思婉所想不同，她觉得身为后妃，万不能与皇后起冲突。
她觉得，别说是皇后，就是换成任何一个男子的正妻，在给夫君挑选妾室的时候能心情好？
这种时候，皇后的心情一定是很不好的。
所以，在这种时候，她要低调。
众人给严歆行礼的时候，严歆格外关注了陈思宁。至于身旁的陈思婉，她的眼睛也实在是没办法将其忽略。
严歆一眼就看出陈思宁的规矩学的到位。而陈思婉，不知道是因为穿的过于繁复，还是因为本来学的就不好，行个大礼也歪歪扭扭，不成体统。
“臣女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落座。”
“谢皇后娘娘。”
贵女们在各自丫鬟的搀扶下起身。
按照规矩，此时不可直视皇后。
陈思婉想着皇上还没到，因此还算规矩，也垂着眼，没有看严歆。
严歆发话了：“各位贵女，本宫召你们入宫，是皇上之意。”
陈思婉心想，看来她赌对了！
她越发激动，身体都开始微微发抖。
从屋顶上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了，陈思婉的这一反应也落到了陈佳芊眼中。
陈佳芊现在有一种教导主任的感觉。
她小声问身旁的白临渊：“陈思婉这么激动干什么？别人都对入宫避之不及，她想不开，想被皇上看上？那皇上不是不能人道吗？”
白临渊一肚子实话不敢告诉她，只能安抚她：“继续看。”
“哦，好。”
严歆继续说：“这一来，是为了赏花。二来，皇上看中才学，想让本宫提前看看，哪位贵女是有才学之人。”
瞬间，陈思婉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严歆看向陈思宁：“陈思宁，抬起头来。”
陈思宁心中波涛汹涌，但表面很是守规矩，严歆对此也很满意。
严歆看到陈思宁如此，稍微放松了些，笑着说：“陈大小姐越发出挑了。昨晚皇上还跟本宫提起过，说你才学出众，京中贵女无人能出其右，有机会要与你谈诗论文。”
陈思宁没想到，皇上会专门在皇后面前提起她。
陈思婉却被这话吓住了，她感觉自己近在咫尺的皇贵妃之位就要易主了。
她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规矩，下意识抬头，看向严歆。
她想告诉严歆，女子无才便是德，况且她比陈思婉长得好看，皇上应该对她更有印象才对。
但她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正看到那套蓝宝石头面此刻就在严歆头上。
瞬间，她感觉天旋地转，脸色白的吓人。
严歆虽然不喜欢陈思婉，但陈思婉毕竟是丞相嫡女，在宫中出意外就麻烦了。
她马上看向陈思婉：“陈二小姐是身体不适？来人，快传太医。”
立刻有太监跑去传太医。
陈思婉迷迷糊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眼睛死死盯着严歆头上的蓝宝石头冠。
严歆也察觉出不对来了——
她现在怀疑，这套头面与陈思婉有关。
她没想过这套头面是白临渊派人偷来的，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她也没想出个头绪。
不过有一点，是她确定的，那就是皇上想让入宫的是丞相长女，而非陈思婉这个次女。很明显，皇上是想让陈思婉不好过的。
所以，在太医把了脉说陈思婉没事之后，她干脆直接问了：“怎么二小姐看了本宫这套头面就魂不守舍的？难不成，二小姐是见过？”
陈思婉被吓得瞬间站直：“没……没有。”
房顶上，陈佳芊很开心：“哼哼，她肯定快被气死了。”
白临渊笑着问她：“开心了？”
“当然开心啊。”
“不是你说的，你们不算抢吗，怎么现在又开心了？”
陈佳芊吐了吐舌头：“确实是交易，但我当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啊。你说，她敢说自己丢了一套头面吗？”
“她肯定不敢，但有人敢。”
陈佳芊好奇了：“谁啊？”
“我既然让你来看好戏，就要让你看的舒心，你放心，这些我都安排好了。”
白临渊话音刚落，一直站在门边的侍卫忽然跑了过来，跪在了严歆面前的空地上：“启禀皇后娘娘，属下有事要禀报。”
严歆皱了皱眉。
那侍卫又说：“此事，就与这套头面有关。”
严歆这才点了头：“你说吧。”
“回娘娘，昨日属下未当差，去珍宝阁给夫人买礼物，正巧看到陈二小姐买了套蓝宝石头面回去。那套头面与娘娘这套，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严歆知道，这侍卫一定是白临渊安排的人。
否则，他一个跟此事无关的侍卫，完全没必要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她顺着侍卫的话问了下去：“原来如此，那实在是巧合了。陈二小姐既然新得了一套好头面，怎的今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