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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记录者

考古队发现战国古墓,壁画竟预言我们所有人的死状。 我眼睁睁看着队友如壁画所示惨死,自己也被坠石砸碎头颅。 再睁眼时,我回到进入古墓的清晨。 壁画上我的死亡画像旁,多了一行小字:“第二次死亡记录”。 第三次死亡后,壁画上的字变成了:“你逃不掉的”。 当导师的刀刺穿我心脏时,壁画突然流动重组。 浮现出导师扭曲的面容,下方写着:“最终记录: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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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浊的空气裹挟着千年尘埃,在手电筒微弱的光柱里狂乱飞舞,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沙砾。我,林砚,死死攥着冰冷的金属筒身,指关节绷得发白,光束固执地割开前方浓稠的黑暗。脚下的墓砖湿滑冰冷,每挪一步,鞋底都发出令人牙酸的粘腻声响,仿佛踩着某种巨大生物尚未凝固的血液。一种莫名的寒意,像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爬上我的脊椎,盘踞在后颈,沉甸甸地坠着。

“林砚!快看这里!” 陈怀远教授嘶哑的声音猛地撕开凝滞的空气,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颤抖,撞在冰冷坚硬的墓壁上,激起短暂的回响。他佝偻着背,几乎要把脸贴到面前那片巨大的石壁上,花白的头发在手电光的边缘凌乱地飘动。

光束顺从地移过去,瞬间被那片深暗的赭红与墨黑吞没,又艰难地挣扎出来,照亮了壁上怪诞的图景。线条粗犷、姿态扭曲的人形,在凝固的颜料中痛苦地挣扎、奔逃、坠落。我的目光像被无形的锁链牵引,死死钉在画面中央偏右的位置——那里,一个衣饰细节与我身上这件磨损的冲锋衣惊人相似的小人,正被一块棱角分明、巨大如房屋的石头,狠狠砸中头颅。小人头颅碎裂的瞬间被描绘得淋漓尽致,飞溅的猩红颜料如同尚未干涸的血滴,刺得我双眼剧痛。那飞溅的颜料,那碎裂头颅的线条……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四肢百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断肋骨。壁画上那个模糊的碎裂头颅,此刻竟在我脑中清晰无比地与我自己的脸重叠起来。

“不……” 喉咙里只挤出这一个干涩的音节,像是砂纸摩擦。

轰隆!

头顶传来一声沉闷、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墓顶的岩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裂纹瞬间如蛛网般疯狂蔓延。时间仿佛被拉长、扭曲。我僵硬地抬起头,视野被一块急速放大的、布满苔藓和裂纹的巨石彻底填满。它裹挟着死亡的风声,无情地砸落。刺耳的尖叫、陈怀远教授扭曲变形的呼喊声、岩石崩塌的轰鸣……所有的声音都在巨石接触我头颅的刹那,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沉闷的碎裂声彻底吞噬。

世界陷入一片粘稠、绝对的黑暗。

……

身体猛地一弹,像是溺水者挣扎着浮出水面。清晨冰凉湿润的空气如同无数细针,瞬间刺入鼻腔和肺叶,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大口喘息着,贪婪地吞咽着这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空气,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剧烈的起伏。额头上冷汗涔涔,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身下是冰冷坚硬的车斗铁皮,硌得骨头生疼。头顶是灰蒙蒙、尚未完全亮透的天空。熟悉的引擎轰鸣声在耳边持续低吼,带着规律的震动。是那辆老旧的军用卡车。我回来了?回到……进入古墓的那个清晨?

“林砚?你小子发什么癔症呢?” 粗粝的大嗓门在旁边响起,带着点戏谑。是张猛,队里的安保头子,此刻正一边嚼着干硬的压缩饼干,一边狐疑地瞅着我,“脸白得跟刷了漆似的,昨晚做噩梦了?梦见被古墓里的女鬼缠上了?” 他嘿嘿地笑着,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

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陈教授坐在对面,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惯常的沉静和专注,正就着微弱的晨光翻阅着摊在膝头、已经卷边的笔记本;李薇,队里年轻活泼的记录员,正小心地擦拭着她的宝贝相机镜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还有王工、小赵……所有人都还在!那鲜活的气息,那琐碎的交谈声,此刻听来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虚幻感。

但那黑暗,那巨石砸落的瞬间,那头颅碎裂的恐怖声响……绝不仅仅是噩梦!它们烙印在神经末梢,真实得令人窒息。

“陈……陈老师!”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在摩擦,“那墓……主墓室的壁画……那画……” 喉咙被无形的恐惧扼住,后面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陈教授闻声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那双总是充满睿智和疲惫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如同平静湖面下悄然掠过的鱼影。他合上笔记本,声音低沉而平缓:“小林?壁画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死死攥住了我。壁画预言死亡?说自己刚刚死过一次?谁会信?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子,被立刻送回营地,甚至可能被强制心理干预。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直冲大脑,提醒着此刻的真实。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白痕,“没……没什么,可能……可能光线太暗,看花眼了。” 我避开了陈教授探寻的目光,低下头,假装整理自己背包的带子,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陈教授没有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随即又低下头,重新沉浸在他的笔记里,仿佛刚才那瞬间的锐利只是我的错觉。

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每一次剧烈的晃动都像在拷打着我的神经。死亡的预感和重生的眩晕交织缠绕,如同冰与火的毒蛇在体内撕咬。我紧紧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中那幅鲜血淋漓的壁画。但没用。那画面顽固地烙印在视网膜深处,那巨石砸落的呼啸声在耳畔反复回响。

这一次,绝不能让预言重演!

队伍沉默地行进在通往山坳的羊肠小道上。空气潮湿,弥漫着草木腐烂和泥土特有的腥气。古墓巨大的封土堆如同一头蛰伏的黑色巨兽,渐渐在晨雾中显露出它阴沉的轮廓。越靠近,那股熟悉的、混杂着腐朽和土腥的墓穴气息就越发浓重,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刻意走在队伍最后,目光如同探针,死死锁住前面陈怀远教授略显佝偻却依旧稳健的背影。他握着地质锤的手沉稳有力,步伐没有丝毫犹豫。他……真的只是我的导师吗?那壁画上预示的死亡,是否与他有关?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藤般悄然滋生:如果……如果壁画上的死亡是某种必须完成的“仪式”,那么,是否只要阻止其中一个人的死亡,就能打破这个循环?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前方几步远、正兴致勃勃对着巨大封土堆拍照的李薇。壁画上,她是在主墓道深处,被突然坍塌的流沙活埋。那年轻的生命被黄沙吞噬的画面,同样清晰得令人心碎。

“李薇!” 我几步追上去,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她闻声回头,圆圆的脸蛋上带着询问的笑意:“嗯?林师兄,有事?”

“待会儿……进入主墓道后,”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但喉头的干涩感挥之不去,“那个……那个区域的土质结构看起来很不稳定,你拍照的时候……一定要离那些支撑柱远一点!非常远!” 我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在命令。

李薇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摆手,马尾辫在脑后活泼地晃动:“哎呀,知道啦林师兄!你怎么变得跟张猛大哥一样婆婆妈妈的啦?我可是很专业的!”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转身又举起相机对准了封土堆。

看着她不以为意的背影,一股无力感和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她根本不信。我的话在她听来,大概只是无谓的过度担忧。

沉重的墓门在铰链刺耳的呻吟声中被合力推开,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千年尘埃、霉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的阴冷气流扑面而来,如同墓穴深处传来的冰冷叹息,瞬间穿透了单薄的冲锋衣,直抵骨髓。我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强光手电,指节再次因用力而发白。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对那幅壁画的巨大恐惧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

主墓道深邃得仿佛没有尽头,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手电光柱像一把生锈的钝刀,艰难地切割着前方的混沌。脚下的砖石依旧湿滑冰冷,每一步都踏在记忆的冰面上。队伍在狭窄的甬道里排成一线,压抑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四壁间回荡,被放大成一种令人不安的嘈杂。我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李薇的背影,她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相机参数,镜头对着幽深的墓道深处。

“小心流沙!” 壁画上那恐怖的画面再次在脑中闪现,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开,带着一种撕裂的沙哑。

走在前面的张猛猛地回头,手电光柱瞬间扫过我的脸,刺得我眯起了眼。“林砚!你小子又发什么神经!” 他粗声粗气地喝道,满脸的不耐烦,“一惊一乍的,想把我们都吓死在这里吗?哪有什么流沙?这墓道结实得很!”

就在张猛话音落下的瞬间——

喀啦啦!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骨骼碎裂般的声响猛地从我们头顶右上方传来!紧接着是大量沙土簌簌落下的声音!

“不好!塌方!” 王工惊恐的尖叫划破了短暂的死寂。

轰!

主墓道右侧靠近顶部的一片区域,墓砖和沙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垮塌!浑浊的黄色沙流裹挟着碎石块,如同一条狂暴的土龙,咆哮着倾泻而下,目标直指下方毫无防备的李薇!

“啊——!” 李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瞬间被汹涌的沙流淹没,只剩下一条手臂绝望地伸出沙面,徒劳地向上抓着空气。

“李薇!” 我目眦欲裂,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什么恐惧、什么壁画预言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向前扑去!冰冷的沙砾和碎石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子,狠狠砸在我的手臂、肩膀和脸上,但我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那只在沙流中即将消失的手!

我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手腕冰冷、纤细,带着生命垂危的微弱脉搏。我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拖拽,双脚在湿滑的地面上蹬踏,试图对抗那吞噬一切的流沙力量。

“撑住!我拉你出来!” 我嘶吼着,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变形。

“小林!危险!快松手!” 陈教授焦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林砚!后面!头顶!” 张猛狂吼的声音如同炸雷。

一股更加冰冷、更加致命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我!我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就在我全力拉扯李薇、重心不稳的刹那,一块之前被流沙震动松动的、足有磨盘大小的墓顶巨石,正带着沉闷的风声,朝着我的头顶直直坠落!那巨大的阴影瞬间覆盖了我,死亡的腥风扑面而来!

避无可避!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清晰地看到陈教授那张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脸,看到张猛奋力扑来的动作变得如此缓慢,看到那块巨石粗糙的底面、附着的苔藓和裂纹……还有李薇那只被我抓住、却依旧一点点被流沙吞噬的手腕。

不……不能松手……这一次……

“呃啊——!”

沉重的撞击感从后背传来,紧接着是骨头碎裂的剧痛和内脏被瞬间挤压爆裂的恐怖感受。眼前骤然一黑,所有的声音——惊呼、岩石砸落的轰响、流沙的咆哮——都在瞬间被掐灭,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死寂。意识像断线的风筝,急速坠入无底的深渊。

……

意识如同沉船,艰难地挣脱粘稠的黑暗淤泥,再次浮上水面。冰冷的空气又一次刺入肺叶,带来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窒息感。

我猛地睁开眼。

依旧是灰蒙蒙的、未亮的天空。身下是冰冷硌人的卡车铁皮。引擎的轰鸣和颠簸……一切如旧。

又回来了。第三次。

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腥甜,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呕吐出来。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第二次了!我改变了过程,试图拯救李薇,但结果呢?李薇依旧被流沙吞噬,而我,却被另一块落石砸碎了脊椎!死亡的方式改变了,但结局丝毫未变!那幅该死的壁画,就像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

“林砚?你小子又做噩梦了?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张猛粗声大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递过来半块压缩饼干,“喏,压压惊?”

我没有接,也没有看他。目光越过他,死死地钉在陈怀远教授身上。他依旧坐在对面,就着晨光看着笔记,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漠然。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指向性的怀疑,如同毒蛇的信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探出。为什么每次他都在?为什么他对壁画的异常反应如此平淡?为什么……在我提醒李薇时,他的眼神会那样复杂?

这一次,进入古墓的过程快得令人窒息。我沉默地跟在队伍最后,所有的感官都像绷紧的弓弦,高度戒备着周围的一切。每一次岩石的松动声,每一缕可疑的气流,都让我的神经如同惊弓之鸟。我的目光不再仅仅关注李薇,而是像探照灯一样,警惕地扫视着陈怀远,扫视着张猛,扫视着每一个可能带来死亡威胁的角落。

主墓门再次被推开,那股阴冷腐朽的气息如同等待已久的恶兽,将我们吞噬。甬道依旧幽深黑暗,但这一次,我手中的强光手电如同我的意志,坚定地刺破黑暗。我刻意放慢脚步,与陈教授保持着一臂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他的背影在光线下晃动,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上沾着灰尘,步伐沉稳依旧,却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很快,队伍再次抵达了那片巨大的、描绘着死亡图景的壁画前。那深暗的赭红与墨黑,那扭曲痛苦的人形,再一次带着压倒性的恐怖冲击着我的视线。我强迫自己抬起手电,光束颤抖着,最终落在那片最让我恐惧的区域。

找到了!那个被巨石砸碎头颅的小人画像!

但这一次,小人画像旁边,清晰无比地多出了一行字迹!那是一种极其古老、扭曲的篆体,笔画嶙峋,如同用刀在石头上硬生生刻出来的,颜色是刺目的、仿佛刚刚凝固的暗红色!

“第三次死亡记录”。

冰冷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也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牙齿都控制不住地开始打颤。第三次!它在计数!它知道!它什么都知道!我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改变,在它眼中不过是被记录下来的徒劳表演!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窒息感比墓穴里的空气更甚。

“小林?怎么了?” 陈教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刻意的关切。他不知何时凑到了我身边,手电光也照向壁画,“又看到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他的靠近让我浑身汗毛倒竖!那温和的语调此刻听来如同毒蛇的嘶鸣!我猛地后退一步,手电光柱下意识地扫过他的脸。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捕捉到他镜片后一闪而逝的……不是关切,而是一种冰冷的审视,一种近乎漠然的观察!像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牲畜!

“没……没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有点……有点闷。” 我避开他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是他!一定是他!那眼神……绝不是一个导师面对惊恐学生该有的眼神!

“哦?” 陈教授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壁画上,似乎在仔细辨认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粗糙的封面,“这壁画……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仿佛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传来小赵的惊呼:“教授!林师兄!你们快来看!这边!这边好像有发现!”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陈教授也立刻转身,步履匆匆地跟上前去,似乎对那个新发现极为在意。甬道前方出现了一个狭窄的岔口,手电光柱在里面晃动。

机会!

就在陈教授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岔口阴影中的刹那,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壁画在计数!它在记录我的死亡!那是否意味着……记录者本身,才是这个循环的核心?如果记录者被摧毁呢?如果……那个记录者,就是陈怀远?!

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厉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被动地等待死亡降临!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猛地拔出了腰间那把用于清理藤蔓根须的军用短刀!冰冷的刀柄紧贴着手心,带来一丝异样的镇定。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寒芒。我屏住呼吸,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迅猛地从背后扑向那个佝偻而熟悉的身影!

刀尖带着我所有的绝望和愤怒,精准无比地刺向他心脏的位置!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利刃入肉声在狭窄的甬道里响起,清晰得可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陈怀远教授的身体猛地一僵,向前踉跄了一步。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极致的、无法理解的震惊和茫然,仿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厚厚的镜片后,那双总是充满睿智和疲惫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瞳孔里倒映着我因疯狂而扭曲的脸,还有我手中那柄深深没入他胸膛的短刀。

“林……林砚……你……” 他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只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鲜血如同涌泉般从他胸口和嘴角汩汩而出,迅速染红了他洗得发白的旧夹克,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刺目的、不祥的暗黑色。他抬起一只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是无力地在空中虚抓了一下,身体便软软地向下倒去,靠在了冰冷的墓壁上,眼睛依旧死死地、茫然地瞪着我。

甬道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无法理解的变故惊呆了,像一尊尊石化的雕像。张猛、王工、小赵……他们的脸上只剩下极致的惊恐和空白。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握着刀柄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粘稠温热的血液顺着刀槽流到我的手上,带来一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我杀了他?我杀了我的导师?那个从小看着我长大、引我进入考古殿堂的人?巨大的罪恶感和一种冰冷的解脱感如同两条毒蛇,在我心中疯狂撕咬。壁画……会被打破吗?循环……结束了吗?

“嗬……嗬嗬……”

一阵极其怪异、完全不似人声的嘶哑笑声,突兀地从陈怀远教授那不断涌血的喉咙里挤了出来。那笑声干涩、扭曲,带着一种非人的恶意,在寂静的墓道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我惊恐地看向他。

只见他靠在墓壁上的身体开始剧烈地、不自然地抽搐、扭曲!皮肤下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错位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内部挣脱这具衰老躯体的束缚!他脸上的肌肉疯狂蠕动、变形,五官被拉扯得移位,最终定格成一个极端怨毒、狰狞、完全陌生的表情!那双茫然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冰冷、无机质的恶意光芒,死死地锁定了我!那绝不是陈怀远的眼神!

“愚蠢……的虫子……” 一个完全陌生的、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嘶哑声音,从那张扭曲变形的嘴里吐出,带着浓重的嘲讽和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你以为……杀死这具躯壳……就能结束吗?”

“它”猛地抬手,动作快如闪电,完全不像一个垂死的老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五指如钩,带着一股腥风,狠狠地抓向我的咽喉!力量大得惊人!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噗嗤!

又是一声利刃刺穿血肉的闷响!

剧痛!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从我的左胸炸开!我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一柄样式古朴、锈迹斑斑的青铜短匕,正深深地插在我的心脏位置!握着匕首柄的,赫然是陈怀远——不,是占据了陈怀远躯体的那个东西——那只枯槁、染血的手!

力量如同退潮般从身体里急速流失。视线开始模糊、旋转。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所有的意志,艰难地转动眼球,望向主墓室入口方向那片巨大的、描绘着死亡的壁画区域。

嗡……

壁画上所有的颜料,那深暗的赭红、墨黑、土黄……所有的颜色都像活了过来!它们如同被煮沸的粘稠液体,在石壁表面疯狂地流动、旋转、重组!线条扭曲融合,人形崩溃变形……最终,所有的颜料都汇聚向中心,凝聚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占据了大半壁画的扭曲人像!

那五官……那怨毒的神情……赫然就是此刻我面前,“陈怀远”脸上那非人的狰狞表情!一模一样!如同一个恐怖的镜像!

在这个巨大扭曲人像的下方,一行全新的、同样由流动的暗红颜料组成的篆体大字,如同用鲜血写成,在石壁上缓缓凝固,清晰得如同地狱的判词:

“最终记录:背叛者”。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这一次,冰冷的寂静中,再没有重生的颠簸。只有那行鲜血淋漓的“背叛者”,如同最终的烙印,沉入无边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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