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如同九天惊雷,带着无上威严和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压过了演武场上所有的喧哗!
轰——!
庞大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降临!
在这股威压之下,炼气期弟子们无不脸色煞白,呼吸困难,修为稍弱者更是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伏下去!就连许多筑基期的执事,也感到灵力运转滞涩,心头沉甸甸的,难以抬头。
金丹之威,竟至于斯!
“恭迎赵师兄出关!”
林风激动得声音发颤,率先躬身行礼,脸上充满了狂喜和怨毒。他终于等到了主心骨!
紧接着,台下众多依附于赵家的弟子也纷纷反应过来,慌忙躬身齐呼:“恭迎赵师叔(师伯)出关!”
声浪此起彼伏,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惊惧。
高台阁楼上,几位内门长老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丹霞峰周琰长老眉头紧锁,天枢峰冷千刃长老面沉如水,厚土峰韩厚土长老抚须的手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就连戒律堂的黑袍长老,身形也微微挺直了些。
他们并非畏惧赵天龙,而是惊讶于他出关的时机和这毫不掩饰的、针对一个外门弟子的强势态度!
更重要的是,赵天龙此刻散发出的灵压,磅礴浩瀚,远超筑基圆满,带着一丝金丹大道独有的法则韵味!
他竟真的成功结丹了!
虽然只是金丹一重,但一步踏入金丹,便是鱼跃龙门,身份地位将截然不同!按照门规,自动晋升为宗门长老,与他们平起平坐!
擂台中央,道一承受着最大的压力!
那恐怖的威压如同万丈海啸,专门针对他一人压来,要将他碾碎,要他跪下!
他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缕鲜血(这次并非完全伪装)。
体内灵力疯狂运转,《龟息地藏术》被催动到极致,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当场出丑。
但他脊梁挺得笔直,头颅高昂,目光死死望向天枢峰方向,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赵天龙!
果然结丹了!
这股力量,确实强大得令人窒息,远非现在的他所能抗衡。
但他心中涌起的不是绝望,而是更加决绝的战意和变强的渴望!
“哼。”
天枢峰深处传来一声冰冷的哼声,似乎对道一能扛住他的威压略有意外,随即威压更盛一分!
道一闷哼一声,脚下擂台石板寸寸龟裂,身形摇摇欲坠!
“赵师侄!”
丹霞峰周琰长老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袖袍一挥,一股温和却坚韧的力量悄然荡开,替道一化解了大部分压力。
他面色不虞地看向天枢峰方向:“你既已结丹,当称一声师弟。以金丹之威,如此针对一个外门弟子,未免有失身份了吧?”
“周师叔。”赵天龙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此子石野,原名道一,乃伏牛山贱民。其屡次与我赵家为敌,伤我族人数名,更盗取我赵家重要之物!此乃血仇旧怨,岂能因他混入宗门便一笔勾销?在他了结此事之前,谁若收他,便是与我赵天龙为敌!”
声音滚滚,传遍四方。
直接将道一定性为“盗取家族重宝的仇敌”!
台下众人哗然!
原来这石野竟有如此“来历”?还和赵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不少原本羡慕崇拜的弟子,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甚至带上了疏远和畏惧。得罪了一位新晋金丹长老,这石野前途堪忧啊!
林风见状,立刻高声附和:“赵师兄明鉴!此子包藏祸心,混入宗门,其心可诛!还请师兄主持公道!”
他这是要将道一彻底钉死!
“放屁!”
一声怒吼炸响,竟是宗文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梗着脖子,脸色涨红:“道一师弟为人仗义,岂是你说的那种人!分明是你们赵家…”
“放肆!”林风厉喝打断,“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一股威压压向宗文虎,让他闷哼后退,难以开口。
高台上,天枢峰冷千刃长老眉头紧锁,开口道:“赵师…师弟,既入宗门,前尘旧怨可按门规处理。若此子真有大过,戒律堂自会审查。你如今身为长老,直接干预,于理不合。”
他虽看重道一天赋,但更重门规,且对赵天龙这般强势姿态略有不满。
厚土峰韩厚土长老也缓声道:“不错。赵师弟新晋金丹,乃宗门大喜。何必与一小辈计较?不妨等大比结束,由戒律堂调查清楚再议。”
戒律堂黑袍长老终于开口,声音沉稳:“赵长老,你所言之事,戒律堂会记录在案,稍后详查。此刻乃外门大比,不宜因此中断。”
几位长老相继发言,虽未明确偏袒道一,但态度已然鲜明:不赞同赵天龙以势压人,要求按门规办事。
这既是对门规的维护,某种程度上,也是对道一的一种变相保护。
天枢峰深处沉默了片刻。
显然,赵天龙虽结丹,但面对几位老牌长老联合施压,也不敢过于放肆。
片刻后,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缓和了几分,但其中的杀意并未减少:“既然几位师兄如此说,那便按门规行事。”
“然,旧怨不可不察!石野,你听着!”
威压再次聚焦于道一身上。
“本长老给你一个洗刷嫌疑的机会。外门大比之后,云海断崖,你我赌战一场!你若能接下本长老三招不死,前尘旧怨,便依几位师兄所言,由戒律堂审查。若接不下…哼,便是你罪有应得!”
“当然,你若怕死,现在便可自废修为,滚出青岚宗,本长老或可饶你一命!”
声音如同雷霆,震得道一耳膜嗡嗡作响。
云海断崖!赌战三招!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金丹长老对阵炼气弟子?这哪里是赌战,分明是虐杀!毫无公平可言!
几位长老也是脸色一变,刚要开口。
道一却猛地抬起头,擦去嘴角血迹,目光如炬,直视天枢峰,声音沙哑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赌战?可以!”
“但,既为赌战,岂能无彩头?若我侥幸接下三招,除了旧怨由戒律堂审查之外,我还要你赵天龙——当众向我伏牛山村死难乡亲,赔罪三日!”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疯了!
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不仅敢应战,还敢向金丹长老提条件?还要金丹长老向凡人赔罪?!
宗文虎急得直跳脚,几位长老也面露愕然。
天枢峰深处,一股更加恐怖的怒意和杀机如同风暴般酝酿。
良久,那冰冷到极致的声音才缓缓传来,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
“好…本长老答应你!就怕你…没命看到那一天!”
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但整个演武场的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所有人都知道,外门大比之后,一场绝不对等的、注定惨烈的赌战,即将到来。
道一站在擂台上,身形依旧挺直,无人看到他袖中紧握的双拳,和眼中那燃烧一切的决绝。
正是: 金丹威压势凌天,旧怨重提杀意寒。 赌约三招生死局,锋芒初露敢争言!
不知这道一将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大比排名战和那必死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