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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跑出好远都没找到有余力帮忙传话的人,武朵倒是意外发现一匹落了单的、丢盔卸甲的战马。那高大棕马浑身是伤却还算精神抖擞。她惊喜地靠近,试图爬上马鞍,但没成想,兴许是那马儿也受了惊,一顿东躲西撤,愣是没让她得逞。

武朵一边小心躲过乱踢的马蹄,一边试图安抚接近。一人一马对峙之间,又有一小伙被围困城中的突厥士兵慌不择路、狗急跳墙地朝更深处冲来。武朵与那马儿正在近前,闻声皆是一耸,吓得够呛。紧接着她俩对视一眼,那马儿似是极通灵性,瞬间不踢不闹了,调头拔腿就往远处跑。刚好缰绳甩到武朵脸旁,被她一把拉住、踩上脚蹬,堪堪翻身上马,脱离险境。

惊慌中,俯身马上的武朵瞥见临近的都护府护卫,于是试图勒马朝他们传递情报。谁料这会儿她胯下马儿又来了脾气,原地尥起了蹶子,又是拔高又是甩头。武朵眼看自己驾驭不了,赶紧找时机松了缰绳跳开。不成想,她角度没观察好,就要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位玄铁骑兵。她于空中正无处脱身,捂眼尖叫。

全副武装的来人反应极快,见状勒马调头。骏马蹬起白蹄,原地转向,刚好方便他用持枪手臂精准挽起下坠的武朵。他另一手则借着冲劲儿迎向棕马,五指张开,顺着马鬃重重按下、细细抚过,最后摸到缰绳,用力一拉,扥住惊马。

黑马落蹄,连带着震了武朵一下。它身旁棕马被人稳稳拉住,正垂头耷耳的,又被黑马充满威慑意味地吹了一脸,老实了。

总算是安全了。武朵心有余悸但信念犹在,支起半身就对不远处的几个护卫大喊可汗潜入、恐怕欲意挟持人质的消息。而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尚在别人怀中,尴尬地转身抬头望去。

绛红军袍,漆黑盔甲,深不见底的一条眼缝。可能这身装扮实在太让人有安全感了,武朵竟然控制不住地偷偷猜测来人是谁,就像平日里上官和顺经常玩来那样。

护卫见到自家将领,倒也没着急奔走传话,纷纷围靠过来。怀抱武朵之人松了手,将枪头插进地面立好,随后单手摘下头盔,示以真容。

“武朵先生真是文武全能。”锋利眉目被血污柔和了棱角,俊爽容貌由笑意展露出倜傥风流来,李绍云对她眉眼弯弯、笑得放肆,“李某人不才,可是《女史》传授先生的驭马之术?”

武朵:“……”这都护府的领导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小心眼呢。

在武朵忍不住挣动前,李绍云小心将其放下。正巧上官和顺领人路过,见到狼狈不堪的武朵,刺史千金立刻上前关切。于是李绍云就带着骑上千金小队马匹的护卫们去追击可汗了:“不必通传城头,我等足矣,去去就回。小娘子们慎行留意。”

等武朵随和顺返回安全区域,一声声代表胜利的号角军乐响彻城墙内外。人心振奋。

号角响起不代表战事已了。李绍云清楚这大概率是元伯给予突厥残部的会心一击,鼓我方士气、灭敌人威风,尽可能降低收尾难度。与城内的欢呼雀跃不同,城下应当仍在恶战。想到他赶回来时诚辉的战马已经满地乱跑,想必她本人也早已投身战斗,无需李绍云再操心城墙上的元伯。

他将突厥可汗的头颅交给身后随从,后者用麻袋收起。刺史仍在城头脱不开身,二皇子得代为慰问劳苦大众。这腌臜玩意儿还是不要出现在人前了,免得黄口小儿被吓哭后再给他起什么离谱的外号。

人群中,武朵正举着胳膊,方便上官和顺给她坠马的伤口作简单包扎。转头看到二皇子戎装半解,身骑白蹄乌、手牵棕烈马,优哉游哉、吊儿郎当地行至面前,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何为“二马将军”。武朵不禁暗自感慨广大劳动人民所作比喻的一针见血、精妙绝伦。

见李绍云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武朵站起来,凑上前去,先发制人:“敢问二皇子,前线可有异象?不然这号角怎么久久不息?”

差半秒没来得及先开口的二皇子:“……”小时候也没人说他反应慢半拍啊。

“无事。”李绍云合上眼,偏头朝上细细聆听,深深吸进一口劫后余生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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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与二皇子打小有婚约在身,通信数年未闻嫌隙。今日相见,妾慕郎君,郎亦眷妾身,缘何不成?”回忆里,那人那声朦胧摇曳、婉转动人,“小女做不成勤王妃,还做不得二皇子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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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只是他实在不知黄泉路究竟多深多远,怕号声短了,泉水那头的人听不真切。“高兴而已,兴致不绝。”二皇子睁开眼,转回来,微笑答话。原来他也可以语气那么温柔、声音如此缱绻。

回过神来,见武朵心有余悸地偷瞄棕马,李绍云也转头看去。罪魁祸首正毫无自知之明地嚼着灌木枝叶。

“此马脾性甚烈,可非寻常之人能够驾驭。”说完,他自己又心生“歹念”,试探性地抬腿跨向专心吃草的烈马。没料想,那马儿看似埋头专注,实则耳听八方。没等李绍云碰到它分毫,棕马就示威似的踢了下后蹄。二皇子立刻收脚,假装无事发生。

“噗嗤”一声,武朵再没忍住,引得马上那人转眼看来。

低眉浅笑,生气勃勃。若非此刻她灰头土脸、外衫褴褛、背后亦是愁云惨淡的残壁废墟,李绍云还以为自己此刻身处什么天地无忧的桃源宝境,险些跟着一起心旷神怡。

这人……好有活力。

李绍云忆起元伯提醒他,这武朵大概率是三皇子的幕僚。于是不禁又想得更远了些:且不提最终鹿死谁手,他只隐约觉得,武朵大概率是个能苟到最后、看完结局的强人。

一旁的上官和顺刚凑上来,莫名其妙地看她低头掩笑。“朵儿姐姐终于笑了。”刺史千金天真地以为武朵是为局势松了一口气,“姐姐不远万里从长安来做客,却遭此险境,实在是委屈了姐姐。今晚我亲自给姐姐烧水赔罪,姐姐再笑笑可好?”

李绍云难得开心,下马上前,背手接上:“只怕你这姐妹看淡生死,只是在笑我这‘寻常人等’啊。”武朵心想,这二皇子卸下压力倒还真挺平易近人的,自己也再次放松下来,微笑开口,还给他两分薄面:“二皇子设无人敢用之巧计、收百里外疆为社稷,如此功高卓越,怎会是‘寻常人等’?”

李绍云听惯了武朵的虚与委蛇,突然被真心夸赞,还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莫名瞪了她一眼,就转开来去。

朝向受伤百姓,李绍云又笑不出来了,他面露愧色:“西北矛盾久滞成疾,突厥势力日益强盛。不过身处死地下的一丝妄念,确不敢想能够如此成功。”武朵走到他身旁,轻声感慨:“此计能有惊无险得以实现,已是吉人天相了。岂敢多求上苍垂帘?”

“吉人天相……”李绍云闻言突然想起护卫们汇报此女在城墙上所做种种,不禁偏过头来,凑近朝她笑道,“李某人弹冠妄念,小娘子力挽狂澜。这么说,原来先生实为我之‘天相’啊。”

武朵一听,双颊飞红:“你……”臭不要脸。这人到底什么脑回路啊!

残破城墙上,日头已然放松爬起。而铁血将士纷纷就地躺倒,在阳光的帷幕下稍作歇息。

元伯指挥着守卫抬走瘫坐的刺史和最后一位尚且有救的府兵。他自己则留下,走到雉堞边缘,单膝跪地,轻柔摘下角落里战友的染血头盔。手抱双膝、缩于墙角、垂头小憩的少女司马转醒抬头。

魏枫带人赶到后,她和李绍云因为不放心这边而快马加鞭从远地赶回。她的马儿脚程更快,率先赶到。于城下看到无数突厥士兵搭梯而上,落下的敌军尸体之间时有府兵身影,诚辉急火攻心,当即松开战马,持枪攀上外墙,一路推开兵器扶梯、手脚躯干,跳上城楼。

直到被她抽刀砸下身上累赘,元伯都来不及惊喜、来不及思考诚辉出现在这里意味着远方战场上局势如何,只是偶尔扭头,余光就会扫到对方艺高人胆大地在雉堞上旋转起舞,凭一己之力,守得整片视野开明。

诚辉累得说不出话,又沉沉睡去。元伯抱着头盔转了个身,安静坐在她旁边。好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那半截玉佩,提到眼前凝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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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少时随先父游学四方……”

都护府,那夜。

屋外,元伯和诚辉面对面,分别侧靠在门框左右支柱上。两人刚在路上相遇,得知李绍云已经去审武娘子了,元伯便忧心地赶过来,诚辉则不由分说也跟上。刚好有时屋里武朵声量太小,元伯偷听不清,还得问诚辉讨个口型提示。诚辉心想:这时候倒又愿意问她寻帮助了。

二皇子戍边多年,朝中根基尚浅,谋权举步维艰。辇下来人成分复杂,稍有不慎,就被抽筋剥骨,陪亲折兵。虽然对他们来说,倒也习惯,顶多算是重蹈覆辙。但元伯自见到这女子起,便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危机感。如果说前人有的给他们挖了不少坑,也有的让他们尝到了被许诺的好处,元伯预感这个武朵属于前者——会给刚刚见到起色的骈行造成难以估量的麻烦。

元伯知道自己的直觉绝非空穴来风,所以率先套了话,想辨辨真伪,先下手为强。

一般来说,人们扯谎也不敢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地方,因为怕一无所知落了把柄。本来元伯对并州一带还没什么思路,但李绍云无心的一句话给了他灵感。元伯想起来,自己虽然没去过并州,但自己曾经见过不少祖籍并州的长安人呐。

那会儿他还不叫元伯……而是嘉恒。

元伯已记不清旧人旧事,跑去查资料,但本就不健全的文档又找不到几本,正要找李绍云问问,结果刚赶回来的诚辉说,骈行已经在审人了,他也只好先过来。

“……名曰武朵,故称‘武朵先生’。”屋内女子温声细语的,与元伯脑海深处的一个人影重合。

“县主富丽端庄、貌若繁花,当真应了‘朵儿’这个乳名。”那是他母亲的声音。彼时高氏尚且年轻,又是其乐融融的氛围,清脆的嗓音和着笑声,在元伯的头顶跳跃。

“牡丹花团锦簇,喜光耐阴,开则宽厚圆满,长势生机勃勃。我只要骅月健康、快乐就好了,所以才叫她‘朵儿’嘛。”而这位同他母亲交谈甚欢的,是武国公的夫人,杨氏。

他自己当时在干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小小的元伯,啊不,是小小的嘉恒,他那会儿正攥着拳、噘着嘴、憋着眼泪、躲在母亲衣裙后面,在生闷气。

“县主才情卓着,妙笔成章,胸有谋略,还身姿矫健。我长孙某人自诩识遍天下英才,不禁也惊为天人。得女如此,国公可取了好字相配?”说这话的是他父亲,当朝宰相——长孙太傅。

奉承之意有之,欣赏赞叹不假。嘉恒对此心里门清,因为打小被捧为神童、韬略杀遍豪门望族无敌手的自己,刚刚就在对对子中输给了这位县主——一位同样尚未成年的女子。接下来是马术比赛,嘉恒年幼,无法骑高头大马,自是不能“血洗前耻”,坐旁观席,看县主又是赢得风光无限。

母亲见他故作坚强,小脸憋得通红,不禁心疼地劝他:“嘉恒啊,我的小郎君,你才多大,缘何如此纠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等我们嘉恒弱冠入仕,前途无可限量啊。”

彼时嘉恒被母亲三两句劝好笑开,后来几日还被拉去才女县主的及笄礼上献贺礼——一支流苏玉佩。

“适今开国昌盛,百废待兴,济济多士,唯才是举。”记得当时武国公对他父亲说,“小女有志于此,为父自当鼎力。这字我也已想好,就取……”

时光飞逝,垂髫小儿二十弱冠,洗铅去华,立寒屋外。元伯轻轻吸气,从怀中摸出那残破的玉佩。和田美玉上本应清晰游走的精致雕琢已被岁月磨淡了纹路。元伯手指摩挲,勾勒出它本来的印记:“……依斐。”

“这字我也已想好,就取‘依斐’二字,”武国公以食指沾水,临于桌面,“太傅觉得如何?”

“‘雾露蒙蒙其晨降兮,云依斐而承宇’。”当时他父亲捋着胡须,品味一番,轻声感叹:“云之盛势……如此甚好。”

对面抱着臂的诚辉看到元伯本来一本正经的,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件花里胡哨的女子饰品。小女娃登时震惊,两眼抬起,内里一瞬间空白。等元伯抬起头来,只看到她眼神中萦满不解。元伯没能留意,他又低下头去看那玉佩,这回他取了手帕将其包裹收好,怅然想到……

还有一个人,曾常年往复地,抚摸过那上面已经消失不见的纹饰铭文。

“崽崽,”月色下,元伯食指点在唇间,对诚辉正色道,“此乃你我之秘事,暂且莫与骈行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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