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拿出星空砂,炼制了十颗火髓丸,世上的聪明人多了去,多一张底牌还是多一份保命手段。
夜晚顾承泽休息的养心殿下,封兆来到云朗打好的地道中漫步前行,突然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气,汇聚到一起,这股气聚而不散,滋养着养心殿,这就是龙气啊。
在不远处有一股龙煞之气,在午门的位置下,封兆一拍玉佩,鬼修廖琴出现,“赵哥哥好久都不见了,奴家都以为你把我忘记了。”
“看见远处的龙煞之气了吗,我这边吸收龙气,你那边也开始能吸多少是多少,到时你化作我的模样,往西边的乱葬岗去,把追兵引过去就可以,我安全了,你在回来玉佩中”
地道深处的龙气如金色绸缎般缠绕在封兆指尖,他刚将灵力探入那团光晕,木灵根便发出嗡鸣——五灵根中最孱弱的木属性竟在龙气冲刷下泛起翡翠色,连带着指尖的土系灵力都变得温润起来。
“赵哥哥可得快点,奴家可等不及要尝尝龙煞的滋味了。”
廖琴的鬼影在地道阴影里浮动,她素白的指尖刚触到那股阴寒煞气,周遭的石壁便凝结出冰花。
封兆没空理会她的催促,龙气入体的灼痛感正顺着经脉蔓延。他能感觉到养心殿的龙气本源藏在玄铁地基下的青铜棺里,此刻正像受惊的游鱼般在棺中游窜。每吸一口,丹田内的五灵根便剧烈震颤,仿佛要被这帝王之气撕碎重组。
在吸收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皇宫突然出现了地震的景象,到处坍塌,顾承泽跑了出来,有一黑衣人说到,陛下,这是有人在盗取龙气,我们这就到地下看看。
“还剩多少?”他咬着牙问,指尖在眉心划出一道血痕,借精血暂时压制灵力暴动。
廖琴舔了舔唇角的黑气:“龙煞才吞了三成,不过……”她忽然指向地道入口,“有人来了。”
脚步声是从养心殿方向传来的,沉重的玄铁靴底踏在砖石上,带着练气八层的灵力威压。
封兆猛地掐诀,将刚吸收的龙气压缩成一颗金珠,塞进储物袋最深处。
转身时,正看见廖琴已换上和他一模一样的玄色衣袍,连腰间玉佩的裂痕都模仿得分毫不差。
“记住,出了乱葬岗就往南跑,别回头。”封兆将探灵玉鼠塞给她一只,“这小东西能帮你避开巡逻队。”
廖琴咯咯笑着化作一阵黑烟,钻进通往乱葬岗的地道分支。几乎在她消失的瞬间,地道入口传来轰然巨响,三道身影破墙而入,为首的正是提着长刀的阳眼修士。
“封兆!拿命来!”阳眼刀风劈来时,封兆已冲向云朗挖的另一处通道。
他故意撞塌半面土墙,砖石滚落间,听见身后传来顾承泽的怒喝:“守住地道!朕要活的!”
龙气在丹田内翻腾得越发厉害,封兆每奔出十步,就觉得经脉像被烧红的铁丝穿过。
他知道不能再等,指尖在储物袋上一拂,七枚土黄色符箓瞬间燃尽——这是他准备的地行术,能借土遁加速,代价却是消耗周身的灵力。
地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近,封兆甚至能闻到乱葬岗特有的腐草味。
他冲出地面的刹那,恰好撞见廖琴化作的“自己”正被四名修士围攻。那假身模仿着他的土墙术,却不知地刺的诀要,被对方轻易避开。
“在那儿!”
卢俊豪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他提着丹炉,炉口还飘着寻骨风的紫烟,“封兆,你逃不掉的!寻骨风的瘾发作时,哪怕是筑基修士都得跪地求饶!”
封兆没理会他的叫嚣,转身钻进早已备好的密林。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追兵分成了两队,一队跟着廖琴往南跑,另一队则紧追着他的气息而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身上,丹田内的龙气忽然安静下来,木灵根竟开始主动吸收这缕天光,翡翠色的光晕越来越亮。
“黄粱入梦阵该起作用了。”廖琴冷笑一声,脚下忽然踩到一块刻着符文的青石。这是封兆三天前在乱葬岗布下的阵法,以孤坟的阴气为引,能让闯入者陷入执念最深的幻境。
果然,身后传来卢俊豪的惊呼:“我的丹炉!”紧接着是兵器落地的脆响,想必是幻境让他们看到了最在意的东西。廖琴趁机加快脚步,直到再也听不见追兵的动静,才化作一团鬼气散开来。
远处传来隐约的雷鸣,封兆知道那是黄粱入梦阵被强行破阵的动静。他撕下衣角包扎好被地刺划伤的小腿,从储物袋摸出丹药——必须尽快恢复灵力,因为他能感觉到,天阙城方向有几股恐怖的气息。
乱葬岗的阴风卷着纸幡子打转,七八个修士正瘫在坟包间抽搐。有的抱着空气喊“丹炉”,有的对着断碑作揖,嘴角还挂着痴笑——正是黄粱入梦阵最狠的地方,专挑人心底最执着的念想下手。
顾承泽站在阵外,玄色龙袍下摆沾着草屑,却丝毫不损威仪。
他望着那个对着空坟磕头的修士,是俞书猛,此刻正哭嚎着“爹爹饶命”,声音在坟堆间荡出诡异的回响。
“废物。”顾承泽指尖摩挲着玉带,冷声道。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修士立刻上前,双手结印时,十根指尖渗出淡金色灵力。这是皇家秘传的破妄指,专破幻术阵法。
“陛下请看。”
黑衣修士屈指一弹,金芒如流星坠入阵眼。那些哭嚎的修士忽然僵住,像被抽走了魂魄般瘫软在地。
阵中的阴气被金芒冲散,露出底下埋着的几颗灵石。
“这阵法用的是执念为引,破起来不难。”黑衣修士拔出最中间的桃木钉,钉子尖还沾着新鲜的血,“但布阵者心思歹毒,知道咱们会往西追,特意留了这么个幌子。”
顾承泽接过桃木钉,指尖刚触到钉子,他忽然想起龙气异动时,养心殿地砖下传来的细微震动,方向分明是朝南。
“追。”顾承泽转身时,玉带突然发出龙吟。黑衣修士会意,挥手示意半数人往南搜,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往北探查——帝王心术从不多赌,两边都要顾及。
瘫在地上的修士这时才悠悠转醒,卢俊豪扶着丹炉踉跄站起,炉身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在幻境里拼命护住丹炉所致。
“陛下,那厮肯定往南门跑了!”他急声道,袖口的紫烟因激动而剧烈晃动。
顾承泽没说话,只是望着南边的密林。晨雾里,隐约能看见被踩断的树枝,像在无声地指引方向。
他忽然冷笑一声,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跑吧,跑到天涯海角,也得把吞下去的龙气给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