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站在冀县城头,望着已然攻破的城池,心中五味杂陈。
大军进城后,清除残兵的行动迅速展开,那些负隅顽抗的秦军在西羌士卒的勇猛攻击下,很快被消灭殆尽。
沉重的牢门缓缓开启,阳光洒进阴暗潮湿的牢房,囚犯们眼中满是惊恐与迷茫,当得知是西羌军队解救他们时,不少人泪水夺眶而出。
与此同时,解救奴隶的行动也在城中各处进行着,那些被秦国贵族奴役的人们重获自由欢呼雀跃,将子荔视为救星。
对于城内那些平日里欺压百姓、罪大恶极的恶霸,子荔绝不手软,他亲自审问,依据罪行进行惩处。
此役所获粮马兵器无数,为西羌士卒进行了有效补给。
处理完这些事务后,子荔对义渠将领忽而明拱手说道:“这次征讨暴秦,多亏将军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此间战斗已经结束,不知将军今后作何打算?”
忽而明连忙抱拳回礼,说道:“这是末将应尽的义务,至于今后,一切但凭德乾吩咐。”
子荔微微点头,说道:“此地离义渠较近,以前这里原本就是义渠的土地,攻取此城,也算是在下送给义渠王的一份见面礼,不如将军固守此城,以护义渠如何?”
忽而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抱拳深施一礼说:“德乾高风亮节,实在令人敬佩之至,在下替我王对德乾表示感谢。”
子荔急忙将他拉起,说道:“将军保重,咱们就此别过。”
“德乾保重,后会有期。”忽而明目送子荔率军撤离冀县。
盘龙山上,任丙正焦急等待着西羌大军的消息。
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报,德乾征讨秦国凯旋而归,现已班师回羌。”
任丙听闻,大声说道:“前面带路,待本王亲自下山迎接。”
不久,任丙来到盘龙山下,但见西羌大军旌旗蔽空,刀枪林立,军纪严整,甲胄分明。
任丙心中暗自赞叹,可他扫视一圈,却没看到子荔的身影,心中不禁一紧,急忙迎上前去,向姬墨问道:“姬酋长,请问德乾何在?”
姬墨从马上跳下来,恭敬地对任丙说:“回二首领,德乾正在攻打冀县,末将率军先行返回,请王子通知盘龙山和梭尼族,全族所有百姓一个不留,悉数迁往黑羌城,稍作准备,即刻启程。”
任丙一听,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听说德乾率领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节节胜利,怎么突然让全族迁徙。况且盘龙山乃本王悉心经营多年,怎可说弃就弃?”
姬墨皱了皱眉头,说道:“回二首领,仗是打胜了,可秦军四十万主力回援,不日就会开进西羌,我区区三万人马岂是秦军对手,请二首领速令举族南迁。”说完,他转头对郅垚说:“九王子,请你带五千人马负责盘龙山和梭尼族迁徙,本将另有重任。”
任丙一听,暗自叫苦不已。随后说道:“既然如此,容本王稍作安排。”
“二首领请便,在下前去通知格尔族。”姬墨说完,率领大军一路向大夏宫而去。
任丙一下怔在原地,郅垚走上前来,轻声说道:“三王兄,请尽快安排吧。”
“王兄,刚才姬墨所说都是真的?”任丙还是有些不相信。
郅垚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情况十分紧急。”
这时,多伦老爹走上前来,劝道:“二首领应以大局为重,速安排人员撤离,老夫也要通知梭尼族去了。”
任丙无奈地叹了口气,急忙返回山上,大声喊道:“盘龙山所有人员听令,即刻收拾行装,迁往黑羌城,所有族人全部搬迁。”说完,便匆匆赶回住处。
院子里,美兰一听盘龙山和梭尼族举族搬迁,不禁火冒三丈。她在院中大声哭喊道:“真是作孽啊,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落得现世报,这可让人咋活呀?”
姬莹雪听到哭声,拖着大肚子走出来,看到美兰正在那里撒泼,连忙问道:“王嫂,何事如此伤心?”
美兰一看是姬莹雪,虚张声势地哭喊道:“弟妹,你倒是说说,梭尼族是我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盘龙山是我多年悉心经营的地方,怎能说搬就搬、说丢就丢,你们走,我哪都不去,要死就死在这盘龙山上。”
姬莹雪感到奇怪,急忙问道:“王嫂怎么知道的,子荔他回来了吗?”
“你装什么装?要不是他惹的臊,我们本来在这住得好好的,干嘛要背井离乡,到那犬不拉屎的地方去?”美兰不依不饶地说道。
这时郅垚来到跟前,劝道:“情况紧急,王嫂应以大局为重,赶快收拾行李,尽快启程。”
“王兄,我们要迁往哪里?”姬莹雪问道。
“迁往黑羌,大家要走很远的路。”郅垚说道。
“为何要迁往黑羌?”姬莹雪又问道。
“现在四十万秦军回援,不日就会攻打洮羌,请夫人及早动身。”郅垚耐心解释道。
“怎么,他不是自以为很厉害吗?又有灵虎,又有飞马,又有神弓,怎么斗不过秦军了吗?这才想起来让我们逃跑?”美兰不依不饶地质问道。
老马奴姬信上前说道:“请夫人息怒,所谓君臣父子,既然德乾是百族首领,是我们共同的德乾,我们就要尊重他,他的命令我们就要不折不扣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