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吞下那团镜像虚影时，动作跟吞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咕咚一声咽下去，还不忘撅着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带着混沌气息的饱嗝——那嗝里都飘着半透明的小虚影，跟气泡似的炸开。它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混沌金丹，原本灰蒙蒙的金丹上竟晕开了一层水光似的纹路，摸起来（精神层面的摸）滑溜溜的，多了种“复制粘贴”似的玄乎特质。
“吱？（来活来活！）”麻薯兴奋地原地蹦跶三下，小短腿蹬得飞快，心念一动就想试试新技能。
只见它身旁的混沌之气跟被按了复制键似的，咕嘟咕嘟冒起泡泡，慢慢凝聚出一个跟它长得一模一样的虚影——同样圆滚滚的身子，同样贼兮兮的小眼睛，就是那眼神空洞得像没信号的电视，表情呆滞得能原地杵成雕塑，连耳朵都耷拉着，活脱脱一个“出厂设置没激活”的低配克隆体。
虚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风一吹就晃悠，跟随时要散架的似的。麻薯绕着虚影转了三圈，伸出小爪子戳了戳，虚影啪叽一下凹进去一块，又慢慢弹回来，软乎乎的没半点力道。
“吱……（就这？）”麻薯耷拉着嘴角，小眼神写满失望，“吱呀呀？（这玩意儿除了当移动靶子，难道还能用来挡蚊子？）”它甚至脑补了一下虚影被归墟小杂鱼一口吞掉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这新能力有点鸡肋。
“急什么急？毛躁鼠！”拾荒老鬼正抱着那块“万象镜核”爱不释手，手指头跟摸宝贝似的蹭着镜面，那镜面泛着七彩流光，照得老鬼的鬼脸都显得没那么狰狞了。他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点显摆的得意，“你这顶多算把技能图标点亮了，连新手教程都没通关呢！真正的‘万象投影’，那可是能把假的玩成真的，用处多到能让你惊掉下巴！比如……”
话音未落，老鬼手腕一翻，万象镜核对着麻薯的呆滞虚影晃了晃。一道迷离的七彩光芒跟洒水似的泼在虚影身上，原本呆滞的虚影突然跟通了电的机器人似的，瞬间“活”了过来——它爪子挠着后脑勺，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嘴角还抽抽着，那表情跟麻薯上次被三位大佬堵在平台催债时一模一样，焦虑得像是揣了一百个即将到期的网贷，心虚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尾巴都夹得紧紧的，活脱脱一个“欠债逾期版麻薯”。
更绝的是，这虚影身上竟然飘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因果气息，跟麻薯爪子上那道债务烙印的气息一模一样，虽然淡得跟刚煮的白开水似的，但确确实实存在！就好像这虚影真欠了三位大佬一屁股债似的。
“瞧见没？”拾荒老鬼把镜核揣回怀里，得意地挑眉，“这镜核就跟个情绪放大镜似的，能把你身上的‘状态’或者‘特质’揪出来，放大了投影出去！你这身债台高筑的破事，在别处是催命符，在归墟这儿，那就是顶级伪装+诱敌神器！”
“吱——！”麻薯的小眼睛瞬间亮得跟两盏探照灯，尾巴都竖成了旗杆。
诱饵！这词它熟啊！熟得不能再熟了！
它立刻脑补出一群讨债者跟闻到肉味的野狗似的，被虚影引着在归墟里绕圈跑，而它本尊则躲在暗处，要么偷偷摸摸捡废料，要么趁人不备背后捅刀子，实在打不过还能溜之大吉——完美！
“吱哈哈哈！（老鬼牛逼！不对，前辈牛逼！您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归墟第一发明家！）”麻薯激动得浑身发抖，小短腿倒腾着就想扑上去抱老鬼的大腿，结果被老鬼一抬脚躲开，差点摔个狗啃泥。
“少来这套彩虹屁，没用！”拾荒老鬼嫌弃地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这投影可不是白用的，得耗你的混沌之力和精神力，跟手机耗电似的，用得越久越费电。而且投影的逼真度和实力，全看你投入多少‘电费’，还有你对自己那点‘破事’的理解深不深。你现在这水平，顶多弄个练气期的劣质品，骗骗那些没长脑子的小杂鱼还行，遇上稍微有点智商的大家伙，一眼就能看穿是假货。”
麻薯才不管这些，在它眼里，这已经是能让它横着走（偷偷摸摸地横）的神技了！它当即就把老鬼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在原地开启了疯狂练习模式。
先是练“焦虑状态”，前几十次投影不是刚出来就散架，就是表情跟便秘似的，一点都不焦虑；好不容易凝聚出个像样的，结果虚影对着老鬼龇牙咧嘴，把老鬼气得差点把镜核砸它脑袋上。练到第一百二十八次时，终于成功凝聚出一个能持续三息的虚影——这虚影抱着脑袋原地转圈，小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上飘着淡淡的“欠债不还”气息，活脱脱一个被催债逼疯的小可怜。
接着练“饥饿状态”，这回倒是顺利多了，毕竟饿肚子是麻薯的日常。投影出来的虚影俩眼冒绿光，口水顺着嘴角（混沌之气模拟的）往下滴，看见旁边一块长得像废料的石头就扑上去啃，啃得嘎嘎响，把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多嘴笑得翅膀都软了，从半空中啪叽掉在地上，还滚了三圈。
最绝的是尝试“被迫直播带货时的羞耻状态”——麻薯闭眼回想自己穿着花裤衩、举着废料喊“家人们冲啊”的社死瞬间，浑身的混沌之气都在颤抖。投影一出来，那虚影直接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脑袋埋进肚皮里，尾巴还羞耻地卷成了蚊香状，嘴里（无声地）发出“吱吱呜呜”的哀嚎，那股子生无可恋的劲儿，连老鬼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吐槽道：“你这状态倒是记得挺清楚。”
练习过程虽然洋相百出，但麻薯的进步快得惊人。它发现一个规律：越是让它抓心挠肝、情绪爆棚的“状态”，投影起来越得心应手，虚影也越逼真——毕竟谁能比一只欠了三位大佬巨款、天天担心被清蒸红烧的仓鼠，更懂什么叫焦虑和绝望呢？
这日，拾荒老鬼扛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剪刀（据说是从某个远古法宝残骸上拆下来的），拍了拍麻薯的脑袋：“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弄点能给你那破烙印加buff的宝贝。”
两人（一鼠一鬼）溜进了一片被称为“遗忘坟场”的区域。这里的天都是灰蒙蒙的，空气里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过期的零食混合着生锈的铁屑。地上到处都是巨大的骸骨，有的比山还高，有的小巧玲珑（相对而言），骨头缝里还长着不知名的灰色植物，连流淌的混沌之气都慢悠悠的，跟睡着了似的——用老鬼的话说，这里的废料都透着一股“安详到懒得动弹”的劲儿。
“咱们的目标是‘寂灭苔藓’，”老鬼指着前方一具比足球场还大的头骨，“那玩意儿长在阴寒的骨头缝里，灰色的，跟发霉的绒毛似的，是做高级隐匿符的核心材料。有了这符，你那债务烙印的气息就能压一压，至少不会被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察觉到。”
麻薯点点头，小眼睛瞪得溜圆，顺着老鬼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具巨大头骨的眼眶里，长着一层厚厚的灰色绒毛，正是寂灭苔藓！那苔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银光，看着就像是上好的羊毛毡，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然后薅走）。
就在麻薯弓着身子，准备像偷油的老鼠似的窜过去时，拾荒老鬼突然一把揪住它的后颈皮，力道大得差点把它的毛都薅掉。麻薯“吱呀”一声抗议，转头就看见老鬼的鬼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凝重地瞟向不远处，还对着它做了个“嘘”的手势。
麻薯顺着老鬼的目光看去，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不远处一具古龙骸骨横卧在地上，那骸骨比旁边的小山还高，鳞片化石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连断成几截的龙角都有电线杆那么粗。而在那龙骸骨的脖颈处，缠绕着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虚影，那虚影淡得像一层薄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散发出来的威压却跟泰山压顶似的，让麻薯的小短腿都开始打颤，连呼吸都觉得费劲，像是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那是‘梦魇之鳞’，归墟里出了名的‘情绪吃货’，专吃梦境和负面情绪，”老鬼的声音压得极低，跟蚊子哼哼似的，“别看它现在跟块破布似的挂在那儿，其实是在睡觉。这玩意儿只是幼生体，但一口就能把你吞了连骨头都不吐——瞧见它旁边那株发着蓝光的草没？那是龙魂草，它的零食，所以才守在这儿。咱们绕路走，别招惹它。”
绕路？麻薯看看近在咫尺的眼眶，那片寂灭苔藓长得又厚又嫩，看着就跟刚出锅的似的诱人；再看看那梦魇之鳞，虽然恐怖，但它睡觉的姿势看着挺安详……鼠眼一转，一个无厘头的念头在它脑子里炸开了花。
“吱！（前辈您瞧好！）”麻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爪子一挥，那叫一个自信满满。
它深吸一口气，圆滚滚的身子瞬间绷紧，混沌金丹在肚子里转得跟个小陀螺似的，精神力提到了顶点——脑子里疯狂回放被三位大佬堵在平台的名场面：太上长老捋着胡子笑里藏刀，魔尊甩着鞭子威胁要扒它的毛，灵尊举着算盘算利息，三个大佬把它围在中间，连个钻缝的机会都没有，那叫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债务压得它连魂儿都快散了，绝望得想当场表演一个“鼠头落地”（假的）。
“万象投影——‘负债累累绝望到抠脚版麻薯’，给我冲！”
麻薯一声令下（当然是吱吱叫的），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凝实的虚影“噗”地一下出现在梦魇之鳞前方十米处。这虚影简直是麻薯绝望状态的完美复刻：眼睛红通通的（混沌之气模拟的眼泪汪汪），爪子乱刨着地面，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无声地哀嚎着，浑身散发着“我超惨我欠了一屁股债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快来抓我啊”的浓郁气息，连身上的债务因果气息都模拟得惟妙惟肖，虽然是稀释版，但架不住浓度够高，跟刚开封的臭豆腐似的，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原本睡得安安稳稳的梦魇之鳞，那道薄纱似的阴影突然微微蠕动了一下，像是被香味勾醒的懒猫。对于以负面情绪为食的它来说，麻薯这“债务+绝望”双buff叠加的气息，简直比顶级猫薄荷还诱人，比刚出炉的烤红薯还勾魂！
它那隐在阴影里的巨口缓缓张开一条缝，一道无形的吸力瞬间笼罩了那道绝望虚影——就跟吸尘器吸灰尘似的，想把这美味的“情绪点心”吸进嘴里。
虚影被吸力扯得剧烈晃动，跟狂风中的小树苗似的，眼看就要散架，却在麻薯的精神力操控下顽强地撑住了。不仅如此，它还跟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地朝着与头骨眼眶相反的方向“飘”去，一边飘还一边用爪子拍打着地面，那绝望的劲儿，看得老鬼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它点了个赞。
梦魇之鳞的注意力彻底被勾住了，庞大的身躯下意识地朝着虚影的方向挪动了一丝——就这一丝，刚好露出了通往头骨眼眶的通道！
“就是现在！”老鬼低喝一声，拽着麻薯的后颈皮就窜了出去。两人跟两道黑影似的，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冲到了巨大的头骨旁边。
麻薯二话不说，爪子跟开了加速器似的疯狂扒拉——那动作，跟薅羊毛似的，连带着苔藓下面的一小块头骨碎片都被它薅了下来。它一边扒拉一边往次元颊囊里塞，腮帮子鼓得跟两个小气球似的，差点把自己噎着。
“撤！”老鬼一看苔藓到手，立刻拉着麻薯往后退。
麻薯秒懂，瞬间切断了与虚影的精神联系。那道“绝望版麻薯”虚影跟戳破的泡泡似的，“噗”地一声消散在空气中，连个渣都没剩下。
正准备享用“情绪大餐”的梦魇之鳞愣了一下，吸力扑了个空，那股诱人的绝望气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困惑地蠕动了一下身体，阴影里的巨眼（如果有的话）似乎在四处张望，发出一声低沉而困惑的嘶鸣，跟没吃到零食的小孩似的。它在原地徘徊了两圈，没找到“点心”的踪迹，只能悻悻地重新盘踞在龙骸骨上，继续睡它的大头觉。
安全地带的一块巨石后面，麻薯“噗”地一声吐出嘴里的头骨碎片，兴奋地挥舞着爪子，吱吱叫个不停：“吱哈哈哈！（成了成了！前辈你看！我这投影简直是诱敌神器啊！）”它得意地挺着圆滚滚的肚皮，那模样，跟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
拾荒老鬼看着他怀里那团还带着骨头渣的寂灭苔藓，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拍了拍它的脑袋：“不错不错，脑子转得挺快，还知道把自己的‘黑历史’当成武器用。这寂灭苔藓品质确实好，够给你那破烙印加一层像样的隐匿效果了。”
老鬼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有磨得发亮的螺丝帽，有断成半截的数据线，还有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口香糖包装纸（上面还沾着点混沌之气）。他把这些东西往地上一摊，手指飞快地舞动起来，混沌之气如同彩带般缠绕在材料上，滋滋啦啦地冒着火花。
麻薯凑在旁边看热闹，只见老鬼一边炼制一边碎碎念：“左边来点废料气，右边加勺苔藓粉，再滴两滴镜核的光……齐活！”
话音刚落，一张灰扑扑的符箓出现在他手里——那符箓长得跟块抹布似的，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线条勾勒出一个酷似麻薯债务烙印的图案，看着就不靠谱，但散发出来的隐匿气息却实打实的浓郁。
“喏，混沌隐匿符，”老鬼把符箓扔给麻薯，“暂时性的，能管三天，贴在你的烙印上，能屏蔽大部分因果探测和能量追踪。当然了，要是遇上修为比你高八个档次的大佬，或者专门克隐匿的宝贝，那该暴露还是得暴露。”
麻薯如获至宝，赶紧把符箓抢过来，跟贴创可贴似的“啪”地一声拍在爪子的债务烙印上。符箓瞬间化作一道灰光，顺着烙印钻了进去。麻薯低头一看，原本深邃扎眼的混沌烙印变得内敛了许多，就跟蒙了一层薄雾似的，散发出的气息淡得几乎察觉不到——这下好了，以后偷偷摸摸捡废料更有底气了！
它美滋滋地原地蹦跶，却没注意到，刚才在它全力催动“绝望虚影”时，一缕比发丝还细、源自灵魂本源的记忆碎片，被万象镜核的光芒悄悄粘走了。那碎片里藏着它最核心的“负债”记忆——三位大佬的脸、堆积如山的债务、被追债的恐惧，全都浓缩在这缕碎片里，如同一点微不足道的微尘，随着虚影消散的气流，飘向了归墟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归墟极深处，是连混沌之气都懒得流淌的绝对黑暗。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沉睡万古的古老存在，沉寂得如同永恒。
而那缕带着“债务”与“契约”气息的微尘，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黑暗中激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黑暗深处，一双巨大到难以想象的眼眸缓缓睁开了。那眼眸并非血肉构成，而是由无数破碎的契约文书、泛黄的借据、生锈的印章拼凑而成，每一道纹路都刻着“因果”二字，瞳孔里闪烁着如同算盘珠般的幽光。
它锁定了那缕微尘飘来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嗡鸣——那声音，就像是无数算盘珠同时碰撞，又像是旧时代的账房先生在清点账目，低沉而清晰，在绝对的黑暗中缓缓扩散开来。
似乎有什么古老的存在，被这缕“欠债不还”的气息，从万古沉睡中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