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大业还没等迈出第一步，就被道债玉简一个“利息上浮30%+禁止参与低风险套利”的通知拍死在摇篮里。麻薯瘫在破丹炉里，浑身的毛都耷拉下来，活像个被挤干了仙奶的布袋，连尾巴尖都透着股“生无可恋”的蔫劲儿。它盯着炉壁最大的那条裂缝——那是上次炼丹炸炉崩出来的，现在刚好能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连朵像样的云都没有，比混沌遗弃区的灵气还稀薄。
“吱……（鼠生啊……难道就是还债、挨罚、再还债吗……）”它有气无力地嘟囔，爪子在炉底划拉了两下，蹭起一层灰，又蔫蔫地垂了下去。
就在这时，道债玉简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一行粉粉嫩嫩的字，活像凡间微商发的促销广告：“亲~检测到您的情绪值跌破‘道心保底线’啦！为防止您‘原地躺平’，特触发‘防崩溃关怀机制’，以下‘灵活就业’岗位请查收，助您重拾修行信心哟！”
麻薯眼皮都懒得抬，用爪子划开了列表，结果越看越绝望——
【岗位一：“欢喜禅院”情绪测试沙包】
工作内容：专职承受禅院修士的“欢喜气”“爱恋波”“痴迷劲”，协助测试新型“情丝绕”法器的“情绪穿透度”。简单说，就是让修士对着你放“爱心光波”，你得扛住。
报酬：每挨一下0.1下品灵石，挨满100下送“禅院限定香灰”一包（据说能防蚊虫）。
风险提示：昨天有只灵兔干了一天，现在见着石头都想凑上去说“我爱你”；还有只松鼠更惨，嘴角肌肉僵了，笑到现在还没停下来，大夫说可能是“永久性花痴后遗症”。
麻薯脑补了一下自己被胖和尚的“欢喜气”吹得原地打转的样子，打了个寒颤——这哪是测法器，这是测“抗腻歪能力”吧！
【岗位二：“碎星仙厨”灵食毒性试吃员】
工作内容：品尝仙厨用“混沌臭豆腐拌天雷草”“幽冥辣椒炒腐心果”等“创意灵材”做的菜，然后如实反馈：“这玩意儿是辣得烧嗓子，还是麻得舌头打结？”“吃完是上吐下泻，还是直接晕过去？”
报酬：每份菜0.5下品灵石，要是能说出“这菜里有三种以上混沌气息”，额外加0.1灵石。
风险提示：上周有个试吃员吃完“混沌麻辣烫”，直接把头发吃成了红色，还喷火；还有个更惨，道基都被辣得缩了一圈，现在修炼都得边吃冰边练。哦对了，要是中毒了，医疗费自己掏，仙厨概不负责。
麻薯咽了口口水，不是馋的，是吓的——这哪是试吃，这是“赌命换灵石”啊！
【岗位三：“天机阁”大数据标注员（临时）】
工作内容：坐在水镜前，给海量仙界日常影像打标签。比如修士御剑时手里抓着灵糖，得标“御剑超速+违规饮食”；道侣吵架扔了块上品灵石，得标“浪费资源+情感冲突”；甚至有只仙鹅在河边梳理羽毛，都得标“公共场所仪容整理”。
报酬：每标对1000条给1下品灵石，标错一条扣0.01灵石（错多了还得倒贴）。
风险提示：有个标注员连续看了三天水镜，现在见着谁都想掏玉简打标签，连自家猫打哈欠都标了“非修行状态+放松行为”；还有人看太多别人的“精彩生活”，再看自己的破丹炉，直接道心失衡哭了半宿。
麻薯想象了一下自己盯着水镜看三天三夜，最后连阿肥舔爪子都想标的样子，只觉得脑袋发昏——这哪是标注，这是“反向pUA自己”啊！
“喵~（傻鼠，这些破岗位谁会去？咱们得把自己的‘破本事’凑凑，总比去当沙包强。）”阿肥甩着尾巴走过来，爪子拍了拍麻薯的脑袋，眼神还瞥了瞥旁边的小绿和多嘴——小绿正抱着块废灵石啃，多嘴则在炉口转圈，嘴里还“呱”个不停。
优势？麻薯看了看小绿——这货能把废料转化成“不知道有啥用但勉强能看”的东西；又看了看多嘴——除了制造噪音，还能飞出去打探消息，就是嗓门太破，上次喊“收废品”，把隔壁的灵鸡都吓飞了；再看看自己——自带“惹事体质”，上次只是碰了下别人的丹炉，就炸了；最后看了看阿肥——长得可爱，能靠颜值“蒙人”。这组合，说是“仙界废柴天团”都不为过，还能凑出啥优势？组团去给大佬添堵吗？
就在麻薯琢磨着“要不直接道心崩溃算了”的时候，丹炉外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响动，还夹杂着兔子的急叫声和鬼魂的叹气声。麻薯扒着炉壁一看——好家伙，“负会”的成员全来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活像刚被仙律殿罚了款。
兔八哥的耳朵都耷拉成“垂耳兔”了，一看见麻薯就蹦过来：“麻薯道友！不好了不好了！仙律殿出新规定了，要整顿咱们遗弃区的‘卫生和治安’，让所有住户限期清理门前‘三废’——废弃法器、废弃符箓、废弃灵植，要是清理不完，就得罚灵石！”它边说边指了指自己身后，一堆断了弦的仙剑、画花了的符箓堆在那儿，“你看，我这堆‘宝贝’，扔了可惜，不扔又要被罚，这可咋整啊！”
穿山甲也凑过来，爪子挠了挠脑袋，一脸苦相：“还有还有！说是要建‘和谐仙界’，禁止制造超过50分贝的持续性噪音，违者也罚！俺们穿山甲挖洞的时候，爪子敲石头都能到60分贝，这以后还咋干活啊！”
书生鬼魂飘在旁边，手里还拿着本卷边的《怨鬼经》，唉声叹气：“别提了，小生昨天在自家洞府诵读《怨鬼经》吸收阴气，结果被仙律殿的巡逻修士听见了，说我‘传播负能量’，让我整改，不然就把我的经书收了！这《怨鬼经》是我祖传的，咋就成负能量了啊！”
食人花也跟着凑热闹，想张嘴附和，又赶紧闭上——上次它张嘴说话，差点把兔八哥的耳朵咬下来，现在只能用藤蔓拍了拍地面，表示“我也很难”。
麻薯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差点从炉壁上滑下来——这哪是整顿遗弃区，这是精准打击“负会”啊！清理三废？它们这群人，住的是破丹炉，用的是废法器，自己就是“三废本废”；禁止噪音？多嘴要是不喊，还能叫“多嘴”吗？禁止负能量？它还指望靠吸收点负面情绪还债呢！
绝境之中，麻薯的小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不是“看到希望”的亮，是“被逼到绝境，反而想搞点大的”的亮。它看着眼前这群“各怀绝技”的队友——会认灵植的兔子、会写文案的鬼魂、会挖洞的穿山甲、能吓人的食人花、能制造噪音的鸟、能转化废料的藤，还有能靠颜值撑场面的猫，一个荒诞又离谱的计划，在它脑子里冒了出来。
“吱！（别愁了！咱们有救了！）”麻薯猛地跳起来，爪子拍在炉壁上，差点把裂缝拍得更大，“咱们不能等着被仙律殿罚，咱们要主动‘服务’仙界！把咱们的‘废本事’，变成‘赚钱本事’！”
它清了清嗓子，开始分配任务，那架势，活像个刚上任的“仙界小老板”：
“兔八哥！你不是懂灵植吗？以后你就负责‘废弃灵植鉴别’——先看看哪些灵植还能救，能救的咱们卖出去；要是救不了，就看看毒性够不够劲，够劲的咱们标上‘碎星仙厨特供’，卖给仙厨当食材！记住啊，毒性得标清楚，别把仙厨也毒晕了，咱们还得靠他赚钱呢！”
兔八哥眨了眨眼，耳朵终于竖起来一点：“可是……要是标错了咋办啊？”
“吱！（标错了就说‘灵植变异，概不负责’！）”麻薯拍了拍爪子，很是“果断”。
“书生兄！你文笔好，以后就负责写宣传文案！标题得劲爆点，比如‘你的负面情绪，我们承包了！’‘废弃法器别扔，拿来换灵石！’；内容得写得感人点，比如‘你还在为负面情绪烦恼吗？来我们这，让悲伤变灵石，让废料变宝贝！’对了，别忘了在最后加一句‘最终解释权归我们所有’！”
书生鬼魂摸了摸下巴：“这……会不会太‘凡间商贩’了？小生可是读书人啊！”
“吱！（读书人也得吃饭啊！先把文案写出来，赚到灵石再说！）”麻薯一脸“语重心长”。
“穿山甲兄！你挖洞厉害，以后咱们不挖穿大阵了，改做‘地下服务’——承接‘私人洞府开凿’，帮人挖个小地窖放灵酒；还有‘地下管道疏通’，特别是仙兽掉毛堵的管道，你最擅长了！记住啊，挖的时候轻点，别把别人家的地基挖塌了，不然还得赔灵石！”
穿山甲拍了拍胸脯：“放心！俺挖洞的时候，比绣花还细！”
“食人花道友！你……你长得有威慑力，以后就负责‘门面担当’——有人来谈业务的时候，你就站在丹炉门口，张张嘴，不用真咬，吓吓想砍价的人就行！要是有人敢不给灵石，你就……你就晃一晃藤蔓，让他知道咱们不好惹！”
食人花晃了晃藤蔓，算是答应了。
“多嘴！你以后就是‘移动广告牌’兼‘业务联络员’！飞出去喊咱们的业务范围，嗓门大点没关系，但别喊错价格——上次你把‘十块灵石’喊成‘一百块’，差点被客户追着啄，这次可别犯傻了！还有，要是听到仙律殿的人来，赶紧飞回来报信！”
多嘴扑腾了两下翅膀：“呱！放心！这次肯定不喊错！童叟无欺！”
“小绿！你是咱们的核心技术！所有回收来的废料、负面情绪，都归你转化！转化出来的东西，不管是‘混沌灵渣’还是‘情绪灵石’，都先存着，等有人要了再卖！记住啊，转化的时候别偷工减料，上次你转化的灵渣有刺，扎了客户的手，人家差点没给灵石！”
小绿蹭了蹭麻薯的爪子，叶子晃了晃，像是在点头。
“阿肥大哥！您老颜值高，以后就负责‘中枢坐镇’——有人来谈业务的时候，你就揣着爪子蹲在丹炉上，摆个可爱的 pose，比如舔舔爪子、眨眨眼，吸引客户；要是有人想闹事，你就‘喵呜’一声，用你的颜值‘威慑’他！”
阿肥甩了甩尾巴，慢悠悠地蹲在炉口，舔了舔爪子，一脸“本猫知道自己颜值高”的傲娇。
最后，麻薯指着自己，一脸“自信”：“我！麻薯！作为‘负会’会长兼‘首席技术顾问’（自封的），负责统筹全局，还有跟客户‘友好磋商’——简单说，就是跟客户谈价格，能多要一块是一块，别把人坑太狠就行，至少留口气让他们下次还来！”
众“负会”成员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别的路可走了——总不能真等着被仙律殿罚款，或者去当“情绪沙包”吧？于是，大家纷纷点头，算是同意了。
当天下午，“混沌遗弃区负能量综合服务有限公司”（简称“负能司”）就这么仓促地挂牌成立了——所谓的“牌”，就是书生鬼魂用墨汁在一块废木板上写的公司名，挂在破丹炉的裂缝上。
多嘴第一个飞出去，扯着破锣嗓子在遗弃区上空循环广播：“呱！专业处理负面情绪！高价回收废弃法器、废弃灵植！承接洞府开凿、管道疏通！量大从优！支持功德值分期付款！呱！错过今天，再等一年！”
别说，效果还真“立竿见影”——没过半个时辰，就有客户上门了。
第一个来的是个女修，穿着粉色的仙裙，一看见麻薯就哭了：“呜呜呜……我的道侣跟我分手了，他说我太能吃，养不起我……呜呜呜……”
麻薯赶紧让书生鬼魂上：“姑娘别急，我们这有‘情感宣泄疏导服务’，您把委屈说出来，我们帮您‘消化’，只要五块下品灵石！”
书生鬼魂拿着小本本，边听边记，还跟女修共情：“姑娘我懂你！想当年我还活着的时候，也被人说‘太能读书，没灵气’……”两人越聊越投入，差点把“疏导服务”变成“诉苦大会”。麻薯在旁边急得跳脚：“吱！（聊够了没！该收情绪了！）”
最后，小绿凑上去，叶子轻轻碰了碰女修的手，把她的“悲伤能量”吸了过来——吸完之后，小绿的叶子蔫了一下，又很快精神起来，像是喝了杯“悲伤奶茶”。女修倒是舒服了，抹了抹眼泪：“谢谢你们，我感觉好多了！”说完，痛快地付了五块下品灵石。
第一个业务成了！麻薯捧着五块灵石，笑得眼睛都没了——虽然少，但也是灵石啊！
还没等它高兴完，又有人来了——是个炼丹师，穿着满是焦痕的道袍，拖着一堆冒着火星的药渣，一脸崩溃：“救救我！我炼丹炸炉了，这堆药渣扔了怕被罚，不扔又占地方，你们能处理吗？”
麻薯眼睛一亮：“能！当然能！‘废弃药渣回收转化服务’，十块下品灵石，我们帮你处理干净，还能给你点‘转化产物’！”
小绿欢快地扑上去，抱着药渣啃了起来——咔嚓咔嚓嚼了半天，最后吐出几块黑不溜秋的东西，上面还冒着微弱的灵气。麻薯拿起一块，吹了吹灰：“道友你看，这是‘混沌灵渣’，是用你的药渣转化的，里面有‘失败经验的结晶’，你下次炼丹的时候加一点，说不定能顿悟！”
炼丹师半信半疑地接过来，看了看灵渣，又看了看麻薯，最后还是付了十块灵石——毕竟，总比被仙律殿罚款强。结果第二天，麻薯就听说，那炼丹师用了灵渣，炼丹炸得更厉害了，连洞府的顶都塌了。麻薯赶紧跟小绿说：“吱！（下次转化的时候，别加‘炸炉因子’了！）”
最离谱的是第三个业务——一个仙兽饲养员找上门，急得满头大汗：“我家的吞金兽掉毛，把净化管道堵了，仙律殿说要是不疏通，就罚我五十块灵石！你们能通吗？”
穿山甲拍着胸脯：“交给俺！俺挖洞的本事，在遗弃区没人比得过！”
它跟着饲养员去了洞府，钻进管道里，挖了半天——最后不仅把管道通了，还从里面挖出一根吞金兽的玩具骨头。饲养员又惊又喜：“难怪最近它不开心，原来玩具掉里面了！太谢谢你们了！”说完，付了二十块下品灵石。
就这样，“负能司”的业务，以一种极其诡异又勉强的方式，磕磕绊绊地开展了起来。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客户上门：有来处理“愤怒情绪”的修士（小绿吸完之后，叶子红了一圈，差点喷火）；有来疏通“仙鸟羽毛堵塞管道”的（穿山甲挖出来一堆彩色的羽毛，还顺便抓了只迷路的灵虫）；还有来卖“废弃符箓”的（书生鬼魂把符箓改了改，变成“招财符”，又卖了出去，赚了两块灵石）。
当然，麻烦也不少——多嘴的广播太吵，引来了仙律殿的巡逻修士，警告它们“再制造噪音就罚款”；小绿转化的灵渣，有次差点把客户吃晕过去，对方找上门来要“赔偿”，麻薯好说歹说，送了对方一块“情绪灵石”，才把人打发走；兔八哥把“有毒灵植”标成了“可食用灵植”，差点被仙厨找上门，最后阿肥靠颜值“卖萌”，才让仙厨消了气。
但不管怎么说，每天都有灵石进账——虽然不多，一天也就二三十块下品灵石，但至少比去当“情绪沙包”强。
这天晚上，麻薯坐在炉底，把所有的灵石都倒了出来——一共一百二十五块下品灵石，堆在那里，像一小堆灰扑扑的小石头。它拿起道债玉简，点开一看——道债总额：下品灵石，利息：每天增加500下品灵石。
麻薯算了算：一天赚25块，一年就是9125块，要还清块，得……得10年多？不对，还有利息！每天加500块，就算它一天赚25块，不仅没还清，还每天欠得更多！它又重新算——按照这个速度，还清道债大概需要……八十万年（还不含利息复利）。
“吱……（八十万年啊……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活不到这么久……）”麻薯手里的灵石“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它再次瘫倒在炉底，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洞，连毛都失去了光泽，“算了……还是等着道心崩溃吧……至少崩溃了，就不用算这些破账了……”
它就这么瘫着，连阿肥凑过来舔它的爪子，都没力气躲开。
而在仙律殿的某个房间里，癸-7428正看着手下递上来的“负能司业务记录”——上面写着“处理悲伤情绪一次，回收药渣一次，疏通吞金兽毛管道一次”，还画着小绿转化灵渣的草图，甚至还有多嘴被警告的记录。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灵晶眼镜，喝了口灵茶，差点没喷出来。
“有意思……”他拿起笔，在麻薯的档案上添了一笔：“目标具备极强的‘规则边缘横跳能力’及‘整合底层不良资源能力’，业务荒诞但有效。威胁等级维持‘低’，但……观察价值上调为‘中’。继续盯着。”
写完，他把档案合上，嘴角还忍不住勾了一下——这只小老鼠，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