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依旧在飘飘落下,西北风不知何时停了。
“浪哩个浪,浪哩个浪…”
傻柱拎着6个饭盒,嘴里哼着小调,笑滋滋得走出三食堂。
今儿桌上那些好菜,都被他一股脑儿打了包。
眼下,他迫不及待得往家赶。
准备和他心爱的秦姐,喝个小酒,滚个被窝。
大门口,岗卫正在冒雪执勤,听到动静儿扭头望了过去。
平常傻柱也就拎两个饭盒,今天这一下子拎了六个,让岗卫不由得发出询问。
“站住。”他迎了上去,跟傻柱例行公事,“打开饭盒,检查。”
傻柱今儿有功,饭盒是厂领导特许的,根本就不怕查。
“嗐,甭看,都是领导给的剩菜。”
现在虽然不是困难时期,但也没到这么奢侈的地步。
“嗯?”岗卫绷着脸,“剩这么多?”
傻柱嘿嘿一乐,透着一股子得意,打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递过去,“喏,李处长写的条儿。”
这厨子猴精猴精的,知道保卫处只听李大炮一个人的,所以特地要的“简陋通行证”。
说是通行证,其实就是个破纸条。
上面写着“放行”俩字,盖着李大炮的印章。
岗卫打开一看,挥了挥手,“走吧走吧,雪大,路上慢点。”
傻柱这人嘴碎,忍不住要跟岗卫分享下李大炮的光荣事迹。“我跟你说…”
工作期间,不许闲聊,这是条例。
“快回家吧。”岗卫打断他,转身回到岗哨前,继续执勤。
傻柱咂摸着嘴里的牙签,佩服的点点头,“真是啥样人带啥样兵,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他晃悠出大门,正好瞅见从外边回来的巡逻队,招了招手,“贾贵,喝酒不?”他扬了扬手上的饭盒。
贾贵挎着短枪,剜了他一眼,嘴里无声的说着“滚蛋”,带着小队走进厂内。
“踏娘的,感情这老小子还真是贾队长啊。”傻柱压了压帽沿,顺着救护车的胎印往家赶,“秦姐,我来咯…”
跨院,正屋里黑咕隆咚。
李大炮回来的时候,安凤跟胖橘早已睡去。
李大炮用空间收拾了下身体,摸着黑,“出溜”一下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老爷们儿进了热被窝,爪子肯定不老实。
睡眠中的安凤感觉饭碗有点凉,迷迷糊糊得拍打了一下。“嗯…”呓语声带着嫌弃。
“媳妇儿,我回来了。”
“嗯,”安凤顺势翻过身,窝进他怀里继续睡,“睡觉。”
“嘿嘿。”李大炮有点不要脸,在小媳妇耳边嘀咕了一句。
安凤迷糊地嗯了一声,腰臀往上抬了抬。
李大炮赶忙往上挪了挪身子,忙活起来。
次卧里,胖橘四仰八叉得呼呼睡着,口水流了一身,根本没被小两口的动静儿吵醒。
次日一早。
苦命的胖橘被闹钟吵醒,不情愿的起来洗漱,做早餐。
作为一只通人性、智商高的胖橘,大冷天的都喜欢睡个懒觉。
起初,它也反抗过,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尤其还是女大腿。
“喵呜…”
煮好粥,热好包子,直到它将早饭摆上桌,那俩人还是没有起床。
“咚…”挂钟响了一声,时针指到6。
胖橘戴着顶厨师帽,气呼呼得跑进里屋。“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昨夜小两口有点撒欢儿,钟声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睡眠。
胖橘的抱怨,也等于做了无用功。
接下来,就是咱们小时候赖床,父母掀被窝那一幕。
“哎嗨哎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胖橘坏笑着,爪子揪住被子一角,“呼啦”一下就掀到了床沿!
李大炮感觉身体一凉,眼睛顿时睁开。
右手快速伸出,抓住被角往上一拽,将快要亮出来的媳妇身子给盖住。
“胖橘,你个色猫。”他压低声音呵斥着,从空间取出一个牛肉罐头扔过去,“拿走,别烦我…”
上班的路上,小两口踩着雪,无话不谈。
“媳妇儿,我明儿要去一趟吉省。”李大炮牵着安凤的手,小声说道,“最多半个月,我就回来。”
两个人从领证到现在快四个月,依旧整天腻乎。
安凤嘟着嘴,剜了他一眼,“去那干嘛?能不能不去?”
“快过年了,给厂里工人整点儿荤腥,顺便弄点儿山货。”
去年李大炮跟胡得禄约好了,靠山屯的山货都留给他们。
所以,哪怕是不给后勤弄肉,他也得亲自去一趟。
尤其是去年那次狩猎,有点草草结尾,让他有点没尽兴。
今年他打算往老林子里多走走,跟山神爷多讨要点土特产。
看着李大炮一脸愧疚,安凤也没耍性子,“哦…那你麻溜儿的,早去早回。
这两天,我回妈那住一阵儿。
等你回来,我再回跨院。”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好奇的问道:“那胖橘怎么办?让它跟着我吗?”
胖橘的存在,知道的人不多。
那么大的体型,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李大炮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准备让它做个‘宅猫’。“家里有吃有喝,还是让他在家待着吧,。
那个大个块头,万一被人举报成精,可就麻烦了。”
建G以后,不许成精,这是铁律。
管你是石头缝蹦的、草木变的,还是猫狗虫鸟。
只要你还在东大这个地界上,敢成精,子弹炮弹让你吃到撑。
小两口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腻乎着,慢步晃进了轧钢厂。
等到李大炮把安凤送到宣传科,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抬头正好瞅见刘海中。
嚯!这家伙,身边围了二三十个徒弟,走起路来,就差放一首《叱咤风云》伴奏了。
本打算不搭理他,却被杨大力给瞅见了。
“师父,你看。”他拍了拍刘海中肩膀,手指向李大炮,“那不是李处长嘛。”
本来还在跟徒弟们闲聊的刘海中动作一顿,慌忙抬头,顺着手指看去。
这老小子,就算死,也是要面。
他推开拦路的徒弟、工友,拔起腿就往那跑。“李…”
话还没说利索,一道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凭空响起,差点儿把刘海中给喊聋了。
“啊,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