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比顾岑矮了半个头，见人没反抗歪头靠在他胸口。
“我不喜欢别人，你想我怎么证明。”
这个世界的顾岑名字里没有清字，几辈子的习惯没办法一下子改变，他承认自己做错了，他道歉还不行吗。
白玖看不清顾岑的脸，但他记得对方灵魂的本来模样。
在他眼里他的清清从来没有变过。
他要怎么解释，给顾岑看自己的记忆吗，那结果估计只会更差。
他头有些疼，神魂融合的间歇性后遗症突然爆发，一段时间没感觉他都快忘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白玖唇色忽然一白，掌心的指尖都在颤抖，顾岑察觉出不对，搂住他的腰往车上走。
往常带笑的脸上苍白异常，顾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简单给人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不对，顾岑问他：“怎么回事。”
白玖头疼着随便编了个借口。
“不知道，估计被感染了吧，到时候我变成一团怪物，你会杀了我吧。”
顾岑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白玖在胡说八道，还是把人扒光检查了一下，没发现异变体种下的孢子，面前晃了一下缠上一双雪白的手臂，白玖惨白着脸虚弱笑笑。
“阿岑要趁热吗？”
顾岑：“......”
“闭嘴，少发马蚤，想要也不是这个时候，松手。”
“那什么时候可以。”
“你很空虚，那么想男人？”
“我想你。”
执拗的肯定。
一句话说出口时带着淡淡忧伤，顾岑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搂住人吻了下去，似乎是顾及白玖身体的原因，这个吻缠绵又温柔，直到后半夜白玖头疼感过去，虚弱地躺在后座睡着过去，顾岑才穿好衣服下了车。
他拿出一包烟，指尖一亮，火光将烟点燃，烟草味在满是甜味的口腔蔓延开，苦涩让升高的欲望落了下去，良久，顾岑收起烟解下外套给后座睡着的人披上，关上车门靠在外面看着地上想要往车里钻的触手，抬脚将那只触手碾碎。
尖叫与痛感从脑海传来，顾岑浑不在意。
触手们挣扎着缠住他的脚，如潮水般慢慢往上。
你不能独占他。
他是我们的，我们的。
我也想舔舔他。
你不能那么自私！
....
“滚。”
雷火闪烁间将触手灼成灰烬，四周安静了，只剩一门之隔浅浅的呼吸。
顾岑吐出一口浊气，打开车门又将睡梦中的人尝了一遍才稍稍解渴。
他先说了他爱我的，当然都是我的。
横瞳盯着身下的人，吞咽了几口，饿极了似的。
“你究竟是谁。”
“白玖。”
...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似乎和顾岑亲密过后，神魂融合的速度会变快，也没个规律可言，这恼人的头疼真会扫兴，不过昨晚倒还真多亏这阵头疼。
白玖缓缓掀起眼皮，阳光从窗外射入刺得眼睛生疼，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像是哭过一样，特别配上侧脸睡出来的压痕，我见犹怜。
车门在这时被打开，顾岑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白玖衣服昨晚顾岑就帮他穿好了。
明明平时那么精的人，躺在自己怀里被摆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要怀疑白玖在装了。
但是看他现在这副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顾岑又不确定了。
他拿走白玖身上盖着的外套，抬手替人将眼角的泪湿擦掉。
“还有哪里不舒服？”
白玖目光落在顾岑脸上的黑色遮光丝带上，被人轻抚过后回神。
这还是他这么多世界第一次被爱人这么爱护，他摇摇头：“好多了，你昨晚的按摩服务很不错。”
他眼神揶揄，照以往顾岑肯定又该嘲讽几句，今天确是默默“嗯”了一声，让他下车吃饭。
一个晚上变化就那么大，还突然戴上眼罩，不说有问题鬼都不信。
车外阳光夺目，白玖余光瞥见玻璃窗外挂着的衣服，不偏不倚刚好能遮住他睡着的地方，心里一暖。
顾岑不知道从哪弄到的脸盆牙刷，已经给他接好水，等他过去。
末世在野外能有这种生活，谁都不会想到。
本来这次他还因为没带厉雪出来有些担心洗澡问题，现在好了，有顾岑在还怕什么。
白玖洗漱完走到顾岑身后抱住他。
“阿岑，早上好，今天的我也很爱你。”
顾岑煮面的手微微一顿，淡淡“嗯”了一声，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闹别扭，白玖趴在他背上看他煮面。
“阿岑不止两个异能吧，其他人知道吗？”
顾岑终于停下动作偏过头看过来，尽管隔着黑色眼罩那双冷凝的视线也如有实质。
白玖只是随便猜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怕给人又刺激回以前那样，忙凑过去亲了他好几口解释。
“我乱猜的，别用这么看我，你戴眼罩的样子太性感了，我会忍不住想吻你的。”
半开玩笑似的话，其中的意思顾岑自然明白，拽住人往怀里一拉，低头吻住那张总喜欢撩人的嘴。
一个吻让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顾岑：“你想告密？”
“你要怎么才明白我和你才是一队人，我不会害你，我只会爱你。”白玖指尖滑过顾岑笔挺的鼻梁，落在那张薄唇上，态度认真：“无论苦难疾病，我都会只会站在你这边，都会陪着你。”
顾岑脸上有电流窜过，与对方呼吸交融，掌心在白玖腰上揉捏。
“花言巧语的人我见多了。”属你最厉害。
他打了个比方：“如果有个对你很好的人要杀我，你会怎么样？”
白玖表情不解，这种问题需要问吗：“当然是杀了他。”
得到了一个既能想到又有些意外的答案，顾岑脸上显出些笑意：“那如果是全世界呢？”
这种总不能说陪他毁灭世界吧，不切实际又尬口。
结果白玖当真摸摸下巴思考：“毁灭世界有点难度，你有办法，你想怎么做？”
顾岑直视着怀里人：“你愿意？那样你也会死。”
“这个世界不行毁了就毁了，只要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就行，不过我死了，你得陪我殉情。”
白玖话里没半点玩笑的意思，执拗的情丝不知道缠绕了多少圈，让人偏执到死也要另一半陪着，还真是和他见过的人都要不同。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