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白叔以前住的地方，顾岑和顾鸶清住在东区那栋。”
陈简通讯器响了几声，他挂断拿出一款崭新的通讯器放在桌上：“你好好休息，有事可以用通讯器叫我。”
说完转身出门，几个下属见状跟上，剩下一个短发女生问：“白哥，刚刚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还在门外，说有话和你说。”
白玖不知道是谁，等人进来才知道是厉雪。
短发女生乖乖退出房间，看白玖的最后一眼里充斥着疑惑。
白哥回来以后完全变了，好像不认识他们了一样。
等人离开房间里安静下来，没有通行卡不会有人来打扰。
白玖从桌上拿起陈简替他准备的物品，通行卡，通讯器，还有一张磁卡，上面写成所有基地通用，应该和银行卡差不多。
厉雪脸上被搁出几个红印还没完全消掉，头发衣服也都乱糟糟的，有些滑稽。
白玖问她：“你要说什么？”
厉雪苍白的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白玖没心情和人玩哑巴猜猜猜的游戏：“不想说可以离开。”
厉雪咬了咬牙，颤栗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可怖的东西吓坏了，大声道：
“李辉没有异变，他没有异变，他还是人。”
白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李辉是谁：“你怎么确定他没有异化，他身体异化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为什么这么笃定。”
厉雪强稳着声音解释：“异能觉醒最后一个阶段，成功觉醒的人身上或多或少会出现异化特征，但不会丧失人性，过几分钟就好，相反早就该杀人了。”
“而且，而且他睁眼时看向我，那一瞬间我就好像变成了他，躺在地上被围观，我能感觉到他成功了，马上就好了，然后，然后……”
厉雪眼眶溢出热泪，捂着头蹲下去。
“然后我的头，他的头就被，就被……我能感觉子弹穿过了我的头，我听到了李辉的惨叫。”
厉雪不知道该向谁说，那个队伍里的人都不能信，她怕说出去就会和李辉一个下场，死亡的恐惧和颅内的剧痛像是预示了她的未来，她害怕，崩溃，只能找白玖，这个一直冷漠，但又奇怪的人。
她也不明白：“他，他为什么要杀李辉。”
白玖直视了她良久，就在厉雪后背要被冷汗浸湿时开口了。
“你是说李辉控制了你，让你也一起感受了一下被枪毙的感觉？”
起初应该只是单纯想要炫耀，至于后面……
厉雪知道自己的话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但还是点头肯定回答：“是。”
白玖指尖在厉雪头顶一点，一股被贯穿头颅的剧痛袭来，他缩回手断开了痛感链接，信了八分。
李辉能觉醒和他扔出去的异化核应该有关系，至于顾岑为什么要杀李辉。
白玖问：“觉醒异能会异化，他们都知道的话，为什么当时没有人站出来？”
厉雪摇头：“没有，只有觉醒过的人知道。”
这种事说出去难免会被普通人当作异类，毕竟觉醒者再多也只占普通人的十之一二。
白玖找了个凳子坐下，审视着眼前人：“那你怎么知道的。”
厉雪跪在地上哭的更惨了。
“我爸爸是x城的觉醒者。”
x觉醒者无一生还。
白玖夹着腿单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还真一时半会没法把清清和故意杀人联系在一起，有些苦恼道：“那就暂时请你保密吧，好吗？”
“什么？”
“关于顾岑杀掉李辉的事。”
“为什么？”厉雪不明白，正常人就算知道真相不想得罪人也不应该逼着证人保密真相才对。
而且她现在头还一直痛着，里面不免有顾岑的故意，想要杀人灭口也说不定。
“不为什么。”
白玖又不是什么圣人，见不惯善恶是非，事关他的人，他当然会选择维护爱人。
刚说完，眼眸突然锁定门口方向，眼底含笑换了个说辞：“因为我对顾岑的兴趣还挺大的，不想他现在出事，所以你愿意保密吗。”
砰。
门外有撞翻东西的声音，也不知道谁毛手毛脚。
房子隔音不错，听力那么好也只有异能者了。
厉雪没察觉哪里不对，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白玖这话就是故意说给门外人听的，对厉雪什么反应完全不在意。
“一个人渣而已，就算觉醒了会是什么好人，就当顾岑在为民除害了，你就当他倒霉好了。”
“你，你。”
厉雪像是第一次认识他，有些难以接受。
她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像白玖一样坐视无辜的人枉死，尽管李辉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说出这种话未免有些过于冷血。
而且就算李辉死不足惜，她现在想活下去，找白玖真的对吗？
厉雪眼底的动摇太明显，白玖不喜欢当圣人，自然也不喜欢那些同情心泛滥的人，那会让他很烦躁。
他手在厉雪发顶摸了摸，语气温柔：“孩子，乖一点，末世了，别逼我把你从这丢下去。”
厉雪余光瞟见一旁的落地窗，掉下去绝对会粉身碎骨。
“不想死对吧。”
她吞咽了一口，点头。
白玖看着脚下面无血色的女孩子，心中涌现出一个想法。
伸手进兜里摸出一颗蓝色水晶，昨晚捏碎的异化核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一颗较大的还有些能量。
白玖将它扔到厉雪头顶，看着那抹蓝光消失才确定了三分。
他弯下腰直视着她，伸手在她头顶一点，后者颅内神经阵痛被压制，舒服地喘了一口大气。
她已经分不清这个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了，他们都说白玖是普通人，可她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垂下眼不敢看他。
白玖掌心在厉雪脸颊抚过，捏着她的下巴将人低着的头抬起来，脸上是令人心悸的笑：“迎接你的新生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是吗，李辉就是异变死的，谁都知道。”
“明白吗？”
“明白。”
…
房门从里打开，厉雪惨白着脸走出来，还是那副打扮，看到门口站的人后，瞬间如坠冰窖。
顾岑穿着一身黑，内里黑色紧身上衣让腹肌若隐若现，典型的倒三角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可没人敢欣赏。
这会没了眼罩，那双狭长冰冷的眼睛像是要将她整个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