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出口被堵死了!”
沈巧芸回身望去,墓道口的鬼草就如同发了泡的木耳似的,一股脑的朝墓室中涌来,随后又像是被什么力量给阻拦住了一般,涌到一半,又给缩了回去。
惊培刚想说没事儿,等会可以从盗墓贼打的盗洞出去,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意。
来不及回头,拉起沈巧芸便趴在了地上,随即只见两柄巨斧从自己头顶呼啸而过,直挺挺的劈在了墓道口的鬼草之上。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大的烟尘卷起一缕缕白色的絮状物飘浮在空气之中。
“屏住呼吸!千万不要吸进去!”
惊培趴在地上,将鼻子埋在了衣领中,而沈巧芸见状,也是有样学样,用衣袖将嘴巴鼻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刚才在墓道中的时候惊培就已经发现了,这鬼草看似透明光滑,实则其叶冠下有许多类似于蒲公英种子一样的絮状物。
若不出他所料,沈巧芸方才就是因为吸入了这东西,喉咙里才会长出鬼草,而那些村民所得的怪病,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难怪那些个盗墓贼明明有正门不走,非要打盗洞了,就光眼前这些玩意儿,祖师爷来了也会中招啊。
待尘埃落定,惊培方才心有余悸的爬起身来,环视一圈后才发现,沈巧芸此刻已是不见了踪影。
“师妹!师妹!”
惊培叫了两声,只听见墓穴深处传来一阵呜咽的声音。
举起手电循着声音的来源照过去一看,沈巧芸此刻正被一张巨大的红色树叶所包裹,一截截树枝缠绕在其周围,缓缓朝一处地洞中拖去。
“师妹!”
见此情形,惊培发出一声惊呼,快步走上前抄起匕首便朝那树枝砍去。
然而那树枝就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见惊培砍来,竟唰的一下缩回了洞里。
“活...活的?”
该不会又是幻觉吧,惊培心中回想起了前段时间在鬼门阵遭遇的那像章鱼触手一样的藤蔓。
扒开红色的树叶,沈巧芸手脚并用的从里面爬了出来,身体还没站稳呢,身后的墙体突然开始松动,随后伴随着砖块的掉落,垮塌出一个足有两米来高的洞口。
有空堂!这是惊培的第一反应。
探着脑袋往进瞧了瞧。
那是一处天然的洞穴,至少在惊培的认知中,不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鼓起勇气试探着往里走了两步,打开灵慧观察了一番,似乎并没有什么阴气,反而...洞穴深处被一丝丝橙黄色云雾所笼罩。
像是阳气?我不会看错了吧,这地底下没阴气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有阳气?
叫过沈巧芸用阴阳眼看了一下,确实是阳气没错。
惊培小心翼翼的沿着洞穴走了一截,转过了一个‘几’字型的下坡弯,眼前突然明亮了起来。
我的乖乖!
眼前这洞,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洞穴了,而是应该叫洞窟。
两人此时应该是处在洞窟半中腰的一处平台之上,眼前是一棵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参天大树,盘根错节的树枝自洞底蜿蜒而起, 就如同一把伞一般支撑着洞顶的土层。
“师哥!刚刚抓住我的是不是就是这树?”
沈巧芸看着树上那比芭蕉叶还要大的叶片,跟刚才包裹住自己的树叶如出一辙。
惊培闻言点了点头,想来就是这东西,只是他如今还有些闹不清楚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到它比较好...”
说着,便朝身后的墓室退去,毕竟此次下墓的目的是找到村民患病的原因,既然已经闹明白了,惊培也不想过多的节外生枝。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退到洞口之时,周围突然出现一阵树叶的沙沙声,随后便只见无数根细长的枝条从洞内涌出,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便将二人给围了起来。
“快跑!”
惊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一边护着沈巧芸向后退去。
就在此时,一根枝条已经缠上了惊培的手臂,与此同时,惊培抓着沈巧芸的手也被一股巨力给拉扯开来。
“师兄!”
身后的沈巧芸发出一声惊呼后,便没了声息,“巧芸!”惊培朝一旁看去,然而沈巧芸的身体早已被枝条给裹的严严实实。
他娘的!惊培心中暗骂,刚想挥刀去救,忽然只感觉脖子一紧,回过神来时,数根枝条已经攀上了自己的下巴,眼看着就要伸进嘴巴了,惊培立马咬紧了牙关,一只手聚起掌心雷便朝脸上的枝条拍去。
却不料那枝条似乎压根就不惧怕掌心雷一般,立马又分出了几缕触须缠在了惊培的手掌上。
随后只听见“咯嘣”一下,惊培原本紧闭着的嘴巴突然不由自主的被打开。
这玩意...怎么还懂得卸下巴啊!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是要交代在这了,惊培心中无力的哀嚎着,想要反抗,身体却如同被七八个壮汉压住了一般,连动个手指头都费劲。
舌头似乎感受到了触须的冰凉,惊培的嘴巴此时已经完全被细小的枝条给扒开,随后一截大概有拇指粗细的的枝干突然立在了他的面前。
就如同感冒时医生拿着压舌板替病人看扁桃体一般,伸出一根细扁的枝条将惊培的舌根往下压了压,露出了他了鲜红的嗓子眼。
紧接着,就在惊培恐惧的眼神中,那截拇指粗的枝条缓缓的朝他的嘴里探去。
“呕...!呕...!”
恶心伴随着干呕传来,惊培只感觉胃里似乎有火烧一般,一阵翻滚之后无数的胃液伴随着未消化完的食物一股脑的涌上咽喉。
而那枝条似乎并没有伸到肚子的最里面,反而是在大概中央的位置搅和了一阵,惊培明显感觉到好像有一团异物堵在了心口之上。
大概过了半分钟,惊培此时已是手脚发软眼冒金星,只觉得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就在他意识即将要模糊之时,那根枝条突然唰的一下抽了出来,相伴着一股腥臭味,捆着惊培的枝条突然一松,如潮水般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