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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好。”项崮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沙场统帅特有的沉稳,但那沉稳之下是难以掩饰的关切与忧虑,“看你们这般模样,归途绝非风平浪静。”

项易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得如同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然而其内容却足以令寻常修士胆寒,“刚到隐蔽山洞时,那蛮族紫袍老祭司正要对无影他们下手,费了些手脚,将其诛杀于洞中,已经清理了所有手尾。”他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仿佛只是随手清除了一只挡路的毒虫。

然而,他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法器,锐利而缓慢地扫过城墙垛口之后、哨塔阴影之中、乃至关内那些看似寻常的屋舍巷弄,声音凝练成线,精准地送入项崮笙与玄稷耳中,不容第三人所闻。“父王,先生,关外的风,似乎比往日更刺骨了些,关里关外,多了些陌生的眼睛,不知父王和先生可曾察觉?关隘内外,气息浑浊,混入了不少不请自来的恶客。其气息陌生而强横,能量波动迥异于军伍煞气,更像是闻腥而来的方外之人。”

项崮笙面色骤然一沉,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寒霜。他与身旁始终保持着冷静仪态的玄稷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同时掠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明悟,以及随之而来的、更深沉的、如同乌云压城般的浓重忧虑。项崮笙的声音同样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被侵入领地的猛虎般的压抑怒火与冷冽。

“你的灵觉远超常人,所感无误。的确如此,自昨日午后开始,关隘四周,乃至关内某些角落,便陆续出现了数道极为隐晦却强大的气息。他们如幽魂鬼魅,逡巡不去,似在暗中观察窥探我军布防、士气,乃至每一个细微的动静。但他们行事极有分寸,既不靠近挑衅,亦不显露行藏,更无任何交涉之意,只是冷眼旁观,如同等待猎物虚弱时刻的秃鹫。我已命夜枭倾巢而出,动用所有隐秘手段全力探查,然至今仍未能完全锁定其确切方位、根脚来历与真实人数。这些人潜行匿迹的功夫极高,仿佛只是一群无声的看客,但其存在本身,便是最大的威胁。”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身为统帅,却对战场之外无形力量感到棘手与烦躁的无力感。

玄稷手中的羽扇停顿在半空,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关外巡骑回报,东西两侧山麓出现不明踪迹。不是蛮兵的靴印,也不是野兽的爪痕。夜枭的夜不收尝试追踪,却总是在三道弯以外失去线索,仿佛对方从未踏足过这片土地。”

项崮笙的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腰间的剑柄:“巡营的士卒回报,夜半时常感到无端的寒意。不是边关常见的夜风,而是某种如同毒蛇掠过脖颈的冷意。战马不安地刨着地面,飞鸟不敢落于北墙。”

玄稷轻摇羽扇,那双洞悉世情、明察秋毫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而冰冷的光芒,他声音平稳如水,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盘,直指事件核心接口道:“看来,帝都那位的反击,已然如同毒蛇出洞,无声无息却又精准致命地开始了。其出手之迅捷,角度之刁钻恶毒,正如我所预想的最坏情形那般,他果真选择了最省力,同时也最为阴狠毒辣,最能坐收渔利的方式。他舍弃了千军万马的正面交锋,选择了更阴毒,也更符合他性情的策略。他将人心深处的贪欲,炼成了无形的箭矢。”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关墙与遥远的山河,看到了那座深宫之中,帝王冷漠落子的瞬间。“他将世子您身负奇异血脉、能纳战场煞气之事,精心包装,渲染成一则足以引爆整个方外世界贪婪欲望的传说。他将您视为奇货,将南疆化为猎场,欲借天下修士之刀,兵不血刃地除去心腹大患。”

项易沉默片刻,眼中寒星点点,冷冽如万古不化的极地冰川,那冰川之下,是汹涌的暗流与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是要行那借刀杀人之策,或者说,驱赶无数被贪欲蒙蔽了心智的豺狼虎豹,来扑杀他视若眼中钉、肉中刺的猛虎。自身则高踞九重龙庭之上,冷眼旁观,静待我等与那些贪婪之徒斗得两败俱伤,元气大伤之时,便可从容下山,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好精妙而冷漠的算计,好一副视天下苍生为棋局刍狗的帝王心术。”他的话语中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后的冰冷沉淀。

“如今在这南疆之外逡巡的,正是被这虚幻血腥吸引而来的第一批猎食者。他们不在乎真相,只在乎传言中可能存在的利益。”玄稷微微颔首,羽扇朝着关外虚空看似随意地轻轻一点,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致命的预示性。

“饥饿的狼群总是最先嗅到血腥。世子身负异禀,能纳万军煞气以助修行之事,经那位麾下那些深谙人心鬼蜮伎俩、精通操纵舆论的高手能吏精心润色渲染,此刻恐怕已在那些追逐力量、罔顾道义、隐藏于名山大川或黑暗角落的特定圈子里传得沸反盈天,甚嚣尘上。怀璧其罪,古今皆然,这些被最先吸引而来的,不过是第一批闻到腥味、按捺不住贪婪本性、冲在最前方的鬣狗与秃鹫罢了。其品流必然复杂,正邪难辨,但所求无非是世子您身上的秘密、血脉或那柄神异的重宝。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后续只怕还会有更多、更强、更不顾一切、手段也更狠辣的猎食者被这传说相继引来,南疆从此恐再无宁日,将时刻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他的分析透彻而冰冷,将皇帝毒计可能引发的残酷未来图景,清晰地、毫无遮掩地勾勒在三人面前。

项崮笙闻言,不由得从鼻中发出一声极冷极重的哼声,拳头下意识地紧紧握起,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一股被至亲之人以如此阴谋算计的怒火与对儿子即将面临无尽凶险的深切担忧,在他胸中翻腾交织,几乎难以自抑,“项胤禛,好一副毒辣绝伦的心肠,好一招斩尽杀绝的绝户算计,这是要将我南疆彻底化为修士的杀戮猎场,将我儿视为可随意争夺、抽筋剥皮的灵丹妙药,令我项家永无宁日,直至我南疆军民血流成河,我儿被群狼啃噬殆尽方休。”他身为父亲与边军统帅,既愤怒于皇帝超越底线的狠毒无情,更忧心儿子与这南疆百万军民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

项易却缓缓摇了摇头,他反手轻轻抚摸着身后那柄已然沉寂、却依旧由内而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吞噬与毁灭气息的镇岳锏锏身,感受着体内丹田中那奔腾不息、蕴含着无限可能与力量的混沌真元,以及那丝深藏于血脉最深处、桀骜不驯、足以令天地变色、大道崩殒的恐怖力量,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如刚刚经受过淬火磨砺的出鞘神兵,坚定如亘古以来便存在的磐石。

“福祸本就相生相倚。”他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得如同深潭静水,波澜不兴,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大力量与绝对自信,“他既然处心积虑,非要引来这场足以摧毁一切的风暴,那便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也无妨。正好,我初登此境,锋芒待砺,根基需夯,正需足够的压力来磨去棱角,沉淀力量。而这镇岳锏……”他手指拂过冰冷的锏身。

“沉寂已久,也早已渴饮强者之血了。寻常蛮兵,已不足以餍足其志。正好让世人看清,南疆的壁垒不仅由砖石砌成,更由意志铸就。”话语平淡无奇,却自然而然地带起一股令人心魂震颤、头皮发麻的凛冽杀伐之气,仿佛他并非风暴中被动等待宰割的猎物,而是即将主动踏风逐电、迎向风暴的猎手。

“凡蜕凝真境已然大成,正好需要试剑之石。”项易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们既然为利而来,便要做好为利而亡的准备。”

玄稷轻抚长须:“世子可见过草原上的猎狼人?他们从不与狼群正面搏杀,而是在狼群必经之路上布下陷阱,让贪婪的狼自投罗网。狼群虽凶,却各怀心思。来自不同山头的猛兽,永远不会真正团结。这是他们的弱点,或许也是我们的机会。”

项易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冷静地看向项崮笙与玄稷,那目光中传递出的不是惶恐与被动承受,而是一种主动迎战、甚至期待将战场化为自身磨刀石的决绝与自信,“父王,先生,此刻起,南疆的天,注定要变了。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危险,但也可能充满机遇。我们不能再如往日般一味被动固守,需立刻转变思路,早做筹谋,积极应对。将这场由那位亲手引来的致命危机,视为一场锤炼我南疆筋骨、意志,乃至未来命运的劫难与机遇。在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

项崮笙看着儿子那双深不见底、却又清晰燃烧着冷静火焰的眼眸,听着那沉稳有力、仿佛能安定人心、驱散所有迷雾与恐惧的话语,心中的焦躁与怒意竟奇异地被一点点抚平、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久违的、被重新点燃的豪情与铁血统帅的决断力。他重重点头,脸上恢复了往日统御千军万马、镇守帝国南陲时的刚毅与铁血神色。“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项家世代镇守南疆,什么惊涛骇浪没有见过,什么艰难险阻没有踏平。我项家男儿,从无惧任何挑战。他项胤禛要战,那便战,想要我儿的命,先问过我南疆百万军民手中的刀剑答不答应。”

玄稷眼中赞赏与凝重的光芒交织闪烁,羽扇轻摇间,脑中已然如同最高效的军阵般飞速运转,开始布局谋划,推演无数种可能,“然也。世子所言,深得兵法之要,化被动为主动,方是求生求胜之道。豺狼虽凶,贪婪成性,然亦各有算计,彼此之间绝非铁板一块,甚至可能互为仇雠,互拖后腿。这其中必然存在可供利用的缝隙。未必不能寻隙分化、引导、利用,乃至行那驱虎吞狼、隔岸观火之策。或许,这场由陛下亲手引来的泼天危机,也将是我南疆打破目前僵局、于死地中寻觅一线生机、甚至逆转乾坤的重要契机。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在这混乱的棋局中,成为执棋之手,而非盘中棋子。”他的思维永远比别人更快一步,更远一步,已在冷静地思考如何将皇帝泼来的致命毒药,转化为淬炼南疆这把利刃的烈火。

项易的目光再次掠过城外那片苍茫起伏、杀机四伏的寂静山野,他的神念如同无数张无形的精密大网,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隐藏其中的一道道模糊而强大、冰冷而贪婪、充满了探究与占有欲望的气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却如同金铁交鸣,掷地有声,如同向着整个黑暗宣布战书,为这场由帝国最高权力者亲手引来的、针对他个人的猎杀风暴,定下了属于南疆的、充满铁血与自信的基调。

“那就让他们好好看清楚,这南疆之地,这片被项家历代鲜血与铁骨、忠诚与牺牲浸透的土地,究竟是谁的猎场。也让那位深居帝都、操控棋局的陛下明白,他精心引来的,或许并非温顺听话的鬣狗,而是……一群失控的疯兽,以及,一位早已准备好猎杀一切来犯之敌的……猎人。”他话语中的绝对平静与那深蕴其中的、近乎狂妄的强大自信,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彻底驱散了项崮笙心中最后的阴霾与不安,也使得玄稷眼中的睿智光芒愈发明亮锐利,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挑战欲。南疆的未来,注定从此布满了荆棘、杀机与未知的风暴,但也同样充满了杀出重围、劈开新天地的无限可能。猎场已开,猎手与猎物的角色,并非一成不变。

项崮笙转向身后的亲卫统领,声音沉稳如山:“将无影他们送入内院静室,让陈老先生亲自诊治。传令石龙,让他麾下的山鬼营全部出动,潜伏于关外三道弯内的所有制高点。告诉夜枭的夜不收,我要知道每一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飞鸟属于谁。”

亲卫统领躬身领命:“遵命,是否要加强城防?”

“明哨增加三组,暗哨全部激活。”项崮笙的目光冷冽,“让士卒们打起精神,今夜或许有客人到访。”

玄稷补充道:“通知城中的老猎户,我要知道最近是否有陌生的药材商人进出边境。还有那些往来关内的行商,让他们留意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特别的传闻。”

项易静静听着父亲的安排,忽然开口:“告诉将士们,今夜无论听到什么声响,看到什么异象,守住自己的岗位便是首功。有些战斗,不属于凡铁所能触及的领域。”

项崮笙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你有把握应对?来的恐怕不是寻常角色。”

项易道:“父王安心,一切由我来应付。我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调息。既然客人将至,身为主人自然要以最佳状态相迎。”

“内府深处的演武堂如何?那里最为僻静,也最近城墙。”项崮笙提议道。

“甚好。另外,请父王派人将我的镇岳锏送至堂外,有些老朋友,还是需要亲自迎接。”项易点头回应道。

玄稷若有所思:“世子可需要些特殊的布置?比如某些针对修士的陷阱?”

“不必。”项易的回答简洁有力。“最好的陷阱,往往是最简单的。过于精巧的布置反而会让他们心生警惕。就让他们以为,南疆不过是一群凡夫俗子在负隅顽抗。”

项崮笙对亲卫道:“按世子说的办。另外,让石龙挑选二十名最精锐的山鬼,潜伏在演武堂四周的阴影里。虽然帮不上大忙,至少能替世子看清暗处的冷箭。”

玄稷补充:“我会让夜不收在关内关键路口布下铃网。虽然拦不住修道者,但至少能给我们争取一瞬的反应时间。”

项易微微颔首:“有劳父王和先生费心。今夜就让我们看看,帝都送来的这份大礼,究竟成色如何。”

暮色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关墙上的火把次第亮起,在渐起的夜风中摇曳不定。关内似乎与往常别无二致,巡逻的士卒依旧迈着整齐的步伐,更夫敲打着不变的梆子。但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张开。

项易独自走向内府深处的演武堂,他的步伐沉稳,气息悠长。凡蜕凝真境大成的修为让他对周围的感知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空气中微不可察的能量流动,远处士卒的低语,甚至隐藏在阴影中的山鬼们压抑的呼吸声,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识海之中。

这便是在葬神谷中破而后立,以混沌道基重塑己身带来的蜕变。不仅是真元变得愈发精纯磅礴,更重要的是对天地法则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以往需要刻意运功才能察觉的细微动静,如今只需心念微动便能了然于胸。

丹田内的混沌气旋自主运转着,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天地间稀薄的灵气,甚至将弥漫在关内的肃杀之气也纳入其中,转化为精纯的混沌真元。这种力量的本质远超寻常修士的真元,带着一种混沌初开、化生万物的特性,既可滋养己身,亦可湮灭万物。

他对镇岳锏的感应也变得更加清晰深刻。那柄沉寂的重锏此刻正倚在演武堂外的石阶旁,锏身那些玄奥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沉睡的巨龙等待着苏醒的时刻。项易能感觉到它与自己血脉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只需一个念头,这柄神兵便会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能。

更重要的是,他对自身那诡异的道殒天倾血脉的掌控,也加深了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一丝。虽然依旧无法主动激发其全部威力,但已经能够引导其中一丝毁灭之力融入真元,或是注入镇岳锏中。这丝力量虽然微弱,却带着足以令天地变色的恐怖本质。

凡蜕凝真,顾名思义,便是褪去凡胎,凝练真我。这个境界的修士已经开始触摸到修士的门槛,真元发生质变,而项易以混沌道基踏入此境,其真元质量、以及对天地能量的亲和度,都远非同阶修士可比。这让他即便面对更高境界的对手,也有一战之力。

演武堂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项易盘膝坐在堂心,缓缓闭上双眼。神念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外蔓延,越过重重屋舍,掠过巍峨关墙,探入关外那片被夜幕笼罩的荒野。

在他的感知中,那些陌生的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火炬般鲜明。东面山巅那道炽热而纯粹的气息,西面乱石林中阴寒诡异的气息,更远处那些或缥缈或厚重或锋锐的气息……它们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项易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很好奇,今夜会是哪一只被贪婪冲昏头脑的豺狼,第一个撞上他精心准备的铁壁。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关外的夜枭发出凄厉的啼鸣,关内巡夜士卒的脚步声规律地回荡。突然,项易睁开了双眼。

来了。

一道极其隐晦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从西面接近关墙,其行动之诡秘,远超常人所能察觉的极限。但在项易的灵识感知下,这道气息如同暗夜中的流星般清晰。

那气息在关墙外微微一顿,似乎是在观察什么,随即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越过了高达十余丈的城墙,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岗,向着关内潜行而来。其目标明确,直指项易所在的演武堂。

项易缓缓起身,镇岳锏无声无息地飞入他手中。锏身那些玄奥的纹路开始流转起暗金色的微光,一种渴望战斗的嗡鸣在锏身内部回荡。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项易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出了演武堂,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南疆虽小,却也不是任人来去自如的后花园。”

潜行的气息骤然一滞,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随即,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庭前的石阶:

“不愧是能引动天罚的异数,果然有些门道。老夫倒是小看你了。”

项易持锏而立,目光平静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藏头露尾之辈,也配谈论天罚?若是为项胤禛许下的虚利而来,我劝你趁早回头。南疆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那声音发出一阵夜枭般的怪笑:“小子倒是伶牙俐齿。不过老夫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指手画脚。若是识相,便乖乖交出你身上的秘密,老夫或可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项易摇了摇头:“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便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敢来南疆撒野。”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扑出,带起刺骨的阴风直取项易面门,速度之快,远超凡人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

但项易只是微微侧身,镇岳锏以一个看似缓慢却恰到好处的轨迹迎上。

“铛!”

金铁交击的爆鸣震得整个演武堂嗡嗡作响,气浪翻滚,吹灭了堂内所有的灯烛。

黑暗之中,项易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只有这点本事?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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