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澈听了影卫的汇报,丢下手头上的事情,急匆匆地赶回京城。在一众影卫的掩护下,成功在太子府的层层守卫下突围。
可迎接他的,只有一个被熊熊烈火包裹的柴房。
柴房中干燥的柴薪遇火即燃,噼里啪啦作响,仿若火魔在肆意狂笑。浓烟滚滚,刹那间弥漫开来,刺鼻的气息充斥着四周。
火星四溅,在夜空之中飞舞,宛如流萤乱舞,却又带着致命的热度。柴房的梁柱也被卷入火海,在烈火的焚烧下发出痛苦的“嘎吱”声,似是不堪忍受这般折磨。
火势借风势愈发张狂,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那柴房已被大火完全吞噬,只余下一片火海,热浪逼人,令人不敢靠近,唯有那火势依旧在奔腾跳跃,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君玄澈呆呆地站在那一团烈火前,冲天的火光映红了他深黑色的眸子。
君玄澈紧紧攥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柴房在大火中渐渐化为灰烬,唯余残烟袅袅,似是柴房的一缕冤魂,久久不散......
影七到时,君玄澈还沉浸在自己痛苦的回忆中无法抽身,眼中满是愤恨。
他明明答应好永宁侯的,可还是食言了......
“殿下,您找属下?”
影七的敲门声将君玄澈从痛苦的回忆里拉回了现实,君玄澈闭上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片刻后,沉声道:“进来。”
......
“殿下。”
影七行了个礼,在君玄澈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地面,等着君玄澈说话。
“这是你前几日送来的?”
君玄澈下巴微扬,示意那封被他丢到一旁的信,开口询问道。
“是。前几日属下来汇报,流光说您有事不在,隔日属下便将二小姐的行踪写了一封信,送了过来。”
君玄澈点了点头,看着影七,神色淡淡地看着影七,看不出一点情绪。
“除了这些,她近几日还做了什么?”
“在属下送信的当日,二小姐上街买了些棉衣,还捡了一个小女孩回府。”
君玄澈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质疑。
“捡了一个小女孩回府?”
“是。二小姐上街采买时,遇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在卖身葬父,二小姐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回了侯府,交给福伯去善后。”
“那小女孩查过没有?”
“影三去查过了,没什么问题。那小姑娘的确是京城人士,家中只有父亲一人,前些日子因病过世。家中没有什么银子,那小姑娘实在没办法,才去街上卖身葬父的。周围的邻居影三也去打听过,都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影三一直都在关注这那个小姑娘的行动,并派了人在她家附近盯着,以免出什么乱子。”
“好,做的很好。接着说。”
“近几日二小姐倒是没有上街采买了,只是出去了两次,去侯府城南的铺子里收账......”
君玄澈听完,淡淡颔首。
“好,回去接着盯着,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来汇报。”
“是。”
影七恭敬地行了个礼,离开了皇子府。
影七虽然不明白殿下为何突然间就把楚二小姐放在了心上,还如此关注她,甚至为了保护她不惜派出三名影卫贴身守护。
要知道,殿下的身边总共只有七名影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并且他们不光武功高强,还各有所长,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存在。
只是他们堂堂从影卫营中脱颖而出的七人,却有三人被派去保护一个从前与殿下并无半分交集的管家小姐,实在是大材小用。
他们三人虽然心中疑惑,但仍旧照办,老老实实地藏在楚卿鸢不知道的地方,保护着楚卿鸢的安全,并定期向殿下汇报......
影七走后,君玄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空无一人的书房出神。
君玄澈剑眉微蹙,星眸深邃而幽远,仿若藏着无尽的思绪。薄唇轻抿,面容冷峻,专注的神情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似在与自己内心的思绪打着节拍。
老天有眼,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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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楚卿鸢刚从外面回来,便听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像是有人在外面闹事一般。
楚卿鸢和沉香对视一眼,二人起身,一前一后走出去查看。
一个丫鬟在和府中的婆子争吵。
见到楚卿鸢从屋子里出来,那丫鬟瞬间宛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跑到楚卿鸢面前,哭哭啼啼地说道:“小姐,这婆子诬陷奴婢偷了东西,可奴婢根本没偷。”
楚卿鸢看了看那婆子,又看了看丫鬟,“到底怎么回事?”
婆子连忙说道:“小姐,老奴亲眼看见这丫鬟趁您不在时进了您的屋子,出来后手中就多了个镯子。”
那丫鬟急得直跺脚,“小姐,倾云院的衣裳一直是奴婢来负责的,今日您的衣裳洗好后奴婢便进了您的屋子送衣服,根本没有碰您其他的东西啊!”
那丫鬟楚卿鸢认得,还在统军府时,那丫鬟便在青鸾苑侍奉着,只不过她在院子里也只是做些细枝末节的活计,很少在她面前露脸,自然也没太大印象。
楚卿鸢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婆子和丫鬟,冷声道:“先别吵了,都跟我回屋。”
回到屋里,楚卿鸢让沉香关了门,坐在椅子上,目光锐利地看着两人,“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闹事的?”
那丫鬟一听,急忙就要开口辩解,可那婆子却低着头,不敢吭声。
楚卿鸢给了那丫鬟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看向那婆子,冷哼一声,“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婆子身子一抖,顶不住压力,跪了下来,忍不住说道:“小姐饶命,是刘管事让老奴这么做的,说是只要能在您院子里闹起来,就有赏钱。”
楚卿鸢脸色一沉,冷哼一声。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