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千夜安心地睡了一个整觉。
此时距离满月之夜已经过去了三天,千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五条悟好像是在和自己冷战。
症状表现包括但不限于: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以前每天都主动在她面前出现现在却完全见不到。
千夜意识到五条悟也许是生气了,他他因为什么而生气?白毛不像是小心眼的人啊。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大气一点,主动去和解一下。毕竟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准大学生了,而五条悟还是个没有脑子的男高中生。
没错,解决天内理子的事情之后,千夜暗自有些洋洋自得。虽然她也知道这是很多人帮助的功劳,但一想到计划是她自己安排的,而且完全顺利的进行了,就不免自鸣得意起来。
她,海千夜,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了!
而是拥有大人一般的,能解决复杂问题力量的聪慧女性!
所以她完全不介意再去解决一下男高中生莫名其妙闹别扭的小事。
怀着盲目的自信,她拎着喜久福敲响五条悟的房门。敲了三下,两短一长,无人回应。
“真是的……”看来他不在宿舍。千夜把特地买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放在门口,转身就走,准备明天再来。
就在她快要走到楼梯的时候,身后的房门被大力拉开。
五条悟这次没带墨镜,苍蓝的眼睛一览无余,态度依旧冷漠:“这就走了,这么没有耐心?”
倚在门框上的少年逆着夕照,雪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未戴墨镜的双眼像是封存着整个极夜的冰海,冲淡了甜品袋子所散发的甜香。
“喜久福会哭的哦。”他声音里带着宿醉般的沙哑,目光扫过少女发间摇晃的小鱼发卡,“毕竟是被当作谈判筹码的可怜和果子。”
千夜心里暗暗腹诽,还真是难哄。不过面上还是笑意盈盈,“那你想怎样嘛?”
五条悟双手抱胸,“进来说。”
五条悟的宿舍她来过很多次,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直接走了进去。只是五条悟站在门口,只侧身让出一小块空间,她挤进去,不免碰到了五条悟的手臂。
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宿舍,五条悟今天没穿衣服,只穿了一件高领无袖背心,体温混着薄荷洗发水的凉意将她困在玄关的夹角,手臂上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千夜心里犯着嘀咕赶紧走了进去,坐在懒人沙发上。
五条悟在身后反锁了门。
千夜看着白毛朝自己走过来,千夜连忙把喜久福的纸袋往面前递出:“别不高兴了嘛,是不是我最近给你找的麻烦太多了?以后不会啦。”
“以后不会了?”五条悟被她气笑了:“那你想去麻烦谁?那个肌肉男?怪刘海?还是硝子?”
千夜更加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踩雷了,小声地说:“干嘛生气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
五条悟在她面前半跪下来,一只手压在懒人沙发的边缘。
千夜觉得这个姿势不妥,可是立即站起来换个位置好像也比较冒昧。
于是她等着白毛说话。
五条悟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压迫,而是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是什么?”
“啊?”千夜盯着他的嘴角看了看,没有什么啊,他上火了?
但紧接着他掀开了自己的上衣:“这又是什么?”
千夜突然明白了。
她不傻,她已经反应过来五条悟在质疑什么——她那天亲了他,还摸了他的腹肌。
五条悟也许认为这是一种骚扰,但千夜也觉得委屈:“腹肌是你非要让我摸的呀。”
她又解释那个吻:“那个时候我看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战斗上面,不听我的话,我为了让你回神才亲了你。”狐疑地看了看五条悟的嘴角,“而且,我亲的应该是你的脸颊吧。”
五条悟直起身子,双手抱胸,“不管是脸颊还是哪里,你未经允许就那样做了。而且按照你说的,全都成了我的责任?”
“我也没那么说。”千夜和他争辩:“你就因为这个,三天不跟我说话?”
“这个还不够重要?也是,你忙着处理更重要的事,见更重要的人。”
“什么啊,你也很重要的好不好!你看我都主动来找你和好了!”
“哼,『也』很重要。”
“你能不能不要曲解我说的话!”千夜这下也有点生气了,没想到今天的白毛这么难伺候,简直是一身的怨气,好像她始乱终弃了一样。
千夜试图站起身来,但懒人沙发太软,她又陷了进去,只能语气强硬:“那你想怎么样?大不了我也让你亲回来,摸回来好了。”
说完这话,千夜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脸瞬间红透。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这可是你说的。说着便弯下腰,慢慢靠近。
那张脸在千夜眼前放大,清晰地能看到他宛如挂霜松针的睫毛。千夜心跳如鼓。
“亲自送天内上飞机,为杰特地修改术式,专门给硝子到市区排队买专辑……”
温热的掌心突然贴上她的后颈,吻落在她的眉心:“没有我的特别待遇吗?”
千夜推开他的脸,恼羞成怒,“你是在故意捉弄我吧!”
五条悟大笑起来,“谁让你之前惹我生气。”
千夜哼了一声,“那我们算是和好了?”
五条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算。”
千夜拍开他的手,“那你要怎样?”
五条悟那双苍蓝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她,仿佛能够穿透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他的目光炽热而坚定,像是燃烧着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
“我要当你的男朋友。”他说。
这句话从五条悟口中说出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他微微前倾身体,靠近她的脸庞,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此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五条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千夜愣住了。
半晌,她低下红透了的脑袋:“那倒也是……没有必要吧。”
搞得好像调戏良家妇男非要让她负责,太奇怪了!
“有必要。”五条悟蹲下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因为我还想亲你。”
“我想亲你,从第一次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