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当事人之所以没去李世民那边,是因为她们此刻已经齐聚魏征府上。
郑观音看事态不可控,立刻判断:旁枝末节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保住秦川的心上人。以秦川的能耐和气度,再大的风浪都能扛住,可要是魏兰这边出岔子,秦川怕是真能发疯,到时候闹出什么来谁也拦不住。
因此,她第一时间去找了庆元郡主与同安长公主,把事情的严重性细细一交代,三人才一同来到魏府,准备正面解决。
这三位的身份,魏征自然不好拦,只能请进大堂。
“三位来此,所为何事?”魏征神情冷淡。
“魏征,你少阴阳怪气的。我们不是来找你的,快把你家魏兰叫出来。”同安长公主开门见山。
魏征当即警觉,语气一沉:“你们找兰儿做什么?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了。”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把话说清楚!总不能让两个孩子因为这破事儿分道扬镳吧?”同安长公主语气严肃。
“跟我说不是一样么?到底怎么回事儿?”魏征追问。
“魏征,你糊涂了!这事跟你说有什么用?让孩子自己来,别耽误时间!”同安长公主有些不耐烦。
魏征皱着眉:“兰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这算什么?藏着掖着,还打算让孩子一辈子不出门吗?”同安长公主恨铁不成钢。
魏征无奈,只得把魏兰叫来。
听说外面竟传出如此离谱的流言,魏兰却没有半点“自己男人被卷入桃色新闻”的慌乱,反而两眼放光,满是八卦之心,追问每个细节,一点不放过。最后竟感叹一句:
“这要是让小川写成话本,一定特别精彩!”
大厅众人瞬间无语: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魏兰这姑娘,也是够邪门的。
不过,见她态度轻松,几人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看来,这桩麻烦,至少不会在魏兰这里出问题了。
整个事件里,郑观音与同安长公主纯粹是来搅局的,唯独庆元郡主却是真情实意。虽说与秦川相识不久,但他的与众不同,早已深深吸引了她。今日能亲眼见到秦川总挂在嘴边的“心上人”,身为女人的本能,她怎能不与魏兰暗暗较量?
她绕着魏兰转了一圈,心中一番权衡——两人年纪相仿,但论韵味,她自觉更胜一筹。身份上,自己好歹是郡主,而魏兰不过闺阁女子。无论怎么看,似乎自己才是更合适的良配。
庆元郡主轻轻摇头,淡淡吐出一句:“没我好,秦川眼瞎。”
堂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听出了话里透出的酸意,却谁也不好开口评说,只得默默旁观。
魏兰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了。
“小川说过,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不是你优秀,就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有时候,时机更重要。”
这话一出,整个堂内的气氛陡然紧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分明是正主的当面挑衅,锋芒毕露,直指庆元郡主的软肋。
庆元郡主没想到魏兰反击得如此犀利,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她无言以对。她心底清楚,这话说得没错。自己或许确实只是运气不好,出场得太迟。
她深深凝视了魏兰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甘,终究还是长叹一声:“这就是命。”
说罢,她不再停留,与郑观音、同安长公主一同转身,径直去了皇宫,要面见李世民。
……
李世民听到奏报,说庆元郡主、同安长公主、郑观音三人过来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秦川,沉声吩咐:“宣。”
三人入殿后,齐齐行礼。
李世民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先落在同安长公主身上:“姑母,您年岁已高,怎么也来掺和这事?”
同安长公主从容答道:“陛下,别听外头人胡说。那日情势危急,秦川才用了极端手段。在场的侍卫和太医都能作证——若不是秦川,本宫今日已不能站在这里与陛下说话了。”
李世民眼角微微一跳:“姑母,我自然明白,外面人尽是胡言。但如今您这丧夫守节的名声,可算全毁了。”
同安长公主神色坚定:“陛下,我年岁已高,许多事早已不在意。但秦川是因救我,才被卷入流言。他还年轻,前途漫长,您不能不管他。”
李世民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家姑母竟要全力护秦川。
一旁的郑观音见众人根本没抓住关键,干脆上前一步,直接对秦川道:“秦川,我们去过魏府了,已经和魏小姐解释清楚了,没什么问题,你放心吧。”
秦川一听,喜笑颜开:“真没事儿了?”
郑观音点头。
李世民见秦川一扫之前的愁眉苦脸,立刻露出轻松的模样,心头更添不爽,冷声道:“你高兴什么?就顾着你的女人?那其他人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说着,他目光扫过殿中三人。
秦川拱手道:“陛下放心,此事好办。过会儿我亲自去同百姓说,让他们别再传谣。至于朝中大臣,陛下管住朝中大臣的嘴。这样一来,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他说得笃定无比。
别说李世民,连其他人也满是狐疑。官员的嘴,皇帝一句话就能堵上,但百姓的悠悠众口,哪是这么容易平息的?秦川竟说自己能解决,听着简直天方夜谭。
“秦川,你可真有把握?”郑观音最了解秦川的性子,既然他说得如此肯定,那必然胸有成竹。只是这事,他究竟要怎么做?
李世民沉吟片刻,终究忍不住问:“你真能堵住百姓的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当真有把握?”
秦川点头:“陛下,我这人心眼不大。这些人这次传得太过分了,在下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他又扫了郑观音几人一眼,笑着道:“这次算是共患难,等事了之后,少不了各位的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庆元郡主疑惑。
秦川冷哼:“这次我吃了这么大亏,这些人必须付出代价,以前传了也就传了,无伤大雅,但这次真是惹怒我了,他们必须出点儿血”
李世民听得心中一动,竟有些兴奋。秦川一向把“百姓利益”挂在嘴边,如今却要对百姓出手,这可真少见。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劝阻一句:“百姓何辜?他们什么也不懂,不过是凑个热闹,你何必如此?”
秦川翻了个白眼:“我差点儿姻缘不保,您说我能忍吗?让他们出点儿血,已经算客气了。”
李世民眼角微微抽搐。秦川这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他不是第一次见。初识时,为了未婚妻报仇,他独自上山诛杀整座山的土匪;前些日子,为了魏兰,把关中几大世家搅得天翻地覆;如今,又为了女人,连百姓都不打算放过。
李世民心底忍不住暗叹:
这秦川……还真是个情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