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回到庄子后,没有理会别的事,第一时间去查看玉米催发的情况。
结果让他有些失望——只有一半的种子成功催发。他心里暗叹,这大概就是命吧。玉米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在大唐,他偏要逆天而行,或许是惹怒了什么“玉米神”,才落得这般结果。
不过,这点挫折并没有浇灭他的热情。秦川提着那些催发好的种子,径直走到提前翻好的地里,扫了一眼,随手一撒,拍拍手,算是完事了。
春梅当场傻了眼:“东家,您会种地吗?怎么能这么乱撒呢?”
春夏秋冬四个姑娘出身正经农户,见不得他这样糟蹋种子,连忙要弯腰去捡回来重新种。
“放下!就这样,谁也不许管!”秦川当即沉声喝止。
他当然知道这种播法一点也不科学,可玉米种子出现在大唐,本身就不科学。于是他索性在最后关头放弃了“科学种植”的想法,准备听天由命——看看这大唐,到底有没有种玉米的命。
除了玉米,秦川今年还特意开了二十亩地,准备用来种棉花。这些棉花种子是他去年托天竺商人带过来的,长途跋涉,损失不少,好在最后还是运来好几车。经过一番筹划,二十亩地正好能种满。
“东家,这是什么种子啊?”冬雪第一次见棉花种子,好奇得不得了。
秦川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东西在大唐的叫法:“白叠子。”
夏竹一听,眼睛瞪得老大:“这可是要发财啊!前几天我还听几个贵人说,白叠子可稀罕得很呢。”
秦川呵呵一笑:“就知道发财。今年秋天要是能丰收,明年我就让它变的不值钱。”
春梅愣住了:“东家,您和钱有仇吗?好好的,您一边拼命捞钱,一边又使劲往外花,这是图什么啊?”
秦川白了她一眼:“当然没仇。但有些钱,不能挣。”
“钱还有不能挣的?”春梅更糊涂了。
秦川冷哼一声:“抢劫也能挣钱,你干不干?”
四个姑娘顿时噎住,面面相觑。是啊,谁闲得没事去当强盗啊?
处理完地里的事情,秦川才硬着头皮去找郑观音和杨婉。
三人见面,场面格外尴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位,请随我到书房一趟,我有些话要交代。”秦川开口打破沉默。
三人进了那间不算宽敞的书房,坐下后,秦川开门见山道:“二位今日也看过庄子了,不知愿不愿意留下?”
郑观音冷笑一声:“我们留不留下,还能自己做主吗?”
秦川并不在意,淡淡一笑:“若二位愿意留下,一年百贯,帮我打理庄子。若是不愿,我会在长安买两处宅子,安顿你们。”
“听说你这个月没钱了,怎么买宅子?我可不想用李世民的钱。”郑观音目光直视秦川。
“新书已发,相信二位也清楚我的实力。很快就会有钱,你们大可放心。”秦川神色自信。
杨婉这才开口:“若是留下,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杨掌柜,你帮我打理庄子,组织生产。至于郑掌柜,你来帮我经营生意。”秦川答得干脆。
两人对这个“掌柜”的称呼觉得新奇,没想到自己竟能有这样一个身份。
“可我们从没做过这些事,你放心吗?”郑观音皱眉。
秦川笑道:“二位不必担心。庄子和生意都好打理。杨掌柜,你只需带着人跟胖婶她们熟悉一下,就能很快上手。至于郑掌柜,只要随我走一走,看一看,就行。我这生意说白了就是买卖,没有太多弯弯绕绕。我昨日所言句句真心,正是觉得二位能胜任,才诚意相邀。”
杨婉忍不住笑出声:“行了,别拿你那套花言巧语来哄我们了,我们认了就是。”
几句简单的对话,事情便算定下。
第二天,没有任何波折,两人便正式上任了。
杨婉带着李元吉的三个妾室,径直跟着胖婶儿去了。
秦川则准备带着郑观音去看看自己的生意。
两人坐上马车,直奔长安而去。
“听说你不愿意当官,是在沽名钓誉,还是真的没兴趣?”郑观音忽然开口问。
秦川望着窗外,淡淡道:“当官挣钱少,哪有我现在自在。”
“当官可不是不挣钱,随便划拉一下,就能捞不少,你不会不知道吧?”郑观音冷笑。
“你觉得我会做那样的官?”秦川挑了挑眉。
郑观音一愣。以秦川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似乎真的不太可能去干那种事。
“那你这么费尽心思,给李世民当走狗,到底图什么?”她又追问。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想靠近陛下而已,在他身边,能亲眼见证大唐的盛世。”秦川神色平静。
郑观音忍不住噗嗤一笑:“李世民不在,你说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语气满是讥讽。
秦川微微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所求不同,话不投机。”
话音落下,他便闭上嘴,不再理会郑观音。
马车一路沉默,最后停在了魏府门口。
秦川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整理了下衣襟,这才让人去通报。
在家的魏征一听说秦川来了,提着棍子就冲了出来。只是这一次,秦川却显得格外淡定。
“魏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有辱斯文啊。”秦川还打趣了一句。
“臭小子,你是不是有病?想出风头自己去就好了,干嘛拉着我夫人来掺和?”魏征怒气冲冲。
秦川一听,总算明白过来了。他本是想巴结一下未来的丈母娘,怎么就整成了这副局面?
“魏大人,这是误会!您先别急,真的是事出有因,绝没有要连累夫人的意思。”秦川连忙解释。
“先挨老子一顿揍,再说你的屁话!”魏征抡着棍子,作势就要打。
“魏大人,这脾气可比以前大了不少啊。”
这时,郑观音从秦川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魏征看见这熟悉的身影,手中高举的棍子,重重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