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垂眸,思绪飘远,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茧房。忽然,“哐当”一声巨响,如炸雷般在静谧的空间里炸开,震得人耳膜生疼。林正雄怒目圆睁,抬手将整桌茶盏扫落在地,碎瓷片像被惊飞的星星,四散飞溅,在光洁的地面上闪烁着尖锐的寒光。
“林婉晴!我是你亲爹!这是八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儿!”他额角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脖子涨得通红,好似熟透的虾子,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想甩开我自己吃香喝辣?不养我?信不信我让你蹲局子!”
话音未落,他又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沈铭,那眼神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沈家今天必须给个说法!要么现在签无忧丸分红协议把钱打过来,要么先给诗瑶换导师!二选一!”说完,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回沙发,沙发被压得发出“吱呀”的抗议声。沈铭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林正雄这突然炸毛的架势,砸茶几摔杯子的动静,如同一颗炸弹在房间里炸开。陆曼琳吓得花容失色,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身体微微颤抖;楚雨桐也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倒是楚玉嫣和沈老夫人稳如泰山,神情镇定,瞧着像是见惯了这种戏码。
“劝你消消气。”沈铭刚要开口,林婉晴清冷的声音先响了起来,仿佛一道冰冷的月光,“不然别说钱,你还得赔这堆杯子钱。”
林正雄嘴角一撇,发出一声嗤笑:“赖账?我可不怕把事儿闹大!让外头人都看看,沈家怎么抢林家的无忧丸!”
“谁说无忧丸是我妈的?”林婉晴抬眼,眼尾微挑,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挑衅,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满屋子人都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沈铭刚要开口,楚玉嫣轻轻攥住他的手腕,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林正雄猛地转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死死地盯着林婉晴:“你说什么?”
林婉晴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眼神冰冷而坚定:“无忧丸是沈家的,跟林家有什么关系?”
“放屁!明明是你妈——”林正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唾沫星子飞溅。
“我妈要是真有丹方,这些年你怎么不开药厂?早该赚得盆满钵满了吧?”林婉晴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敲响林正雄的丧钟,“还是说……我妈根本没把配方给你?”
沈铭和楚玉嫣同时皱眉,心中暗自思索——对啊,沈清欢要是真有这宝贝,怎么会藏着掖着不让林正雄知道?
林正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暗暗叫苦。他哪懂什么无忧丸?沈清欢生前书房里那些医书,他连碰都没碰过,更别说研究了。名义上夫妻二十年,连圆房都没有过,说是林婉晴的爹都算抬举。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沈清欢怎么就看上他了……沈清欢一死,他没把那些东西当垃圾扔了都算烧高香,哪知道能这么值钱?
“我是在沈家找到的丹方。”林婉晴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戳破了他的虚张声势。
林正雄反应过来——这丫头要跟他划清界限!
“林婉晴!你个不孝女!敢撒谎!”他拍着沙发站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一只疯狂的野兽,“这明明是你妈研究出来的配方,怎么会是沈家的?”
“丹方是我拿出来的,在哪拿的自然我说了算。”林婉晴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眼神中满是嘲讽,“你说这是林家的,有证据吗?”
林正雄顿时卡壳了,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他听说无忧丸值钱后冲去沈清欢书房,可书房早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医书都烧没了。他要有证据,早卖给沈家的对手换钱了,还用得着来这儿撒泼?
“强词夺理!”他脖子粗了一圈,声音更加高亢,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的理屈词穷。
“是吗?”林婉晴掏出手机,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那报警吧。顺便提醒你,你刚摔的杯子是成化年间的古瓷,单个就值三十万。”
林正雄脸色一白,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声音陡然拔高:“你威胁我?”
“现在打?”林婉晴拇指按在通话键上,眼神挑衅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来啊,我不怕你。
他瞬间蔫了,像被抽了脊骨的蛇,瘫在沙发上,憋屈得脸都拧成了苦瓜。
沈铭和楚玉嫣也回过神了,沈铭这时才站起来,语气沉稳而威严:“都说无忧丸是沈清欢研发的,但实际上是我们沈家自己研究的。林先生,空口白牙来抢东西得讲证据。没证据的话,这算诽谤。”
楚玉嫣声音软和却带刺,如同带刺的玫瑰:“再纠缠下去,我们可要报警了。”
看他们来真的,林正雄慌了神,跟苏慧兰偷偷对视一眼——到底是云城豪门,惹不起。
他干咳两声,换了副可怜相,双手合十,苦苦哀求:“不管无忧丸是谁的,咱们终究是一家人。帮诗瑶换个导师怎么了?”又转头冲林婉晴,“你帮表妹都不帮亲妹?婉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林婉晴打了个哈欠,像没听见似的,抬手指向门口,眼神冰冷:“自己走,还是我送你?”
苏慧兰见硬的不行改软的,急忙抓住林婉晴的手,眼中满是哀求:“婉晴,我知道之前有矛盾,可妈对你也不差啊……血浓于水,不能不管妹妹!”
林婉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一送——苏慧兰直接被甩到门外,摔了个屁股墩,发出一声惨叫。
她拍了拍手,看向林正雄,眼里明晃晃写着“该你了”。
林正雄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往外走,路过林婉晴时停住,咬牙切齿道:“我有腿自己会走!别得意太早,我是你爹!就凭这层关系,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
林婉晴眼神冷得能结冰,“咔咔”掰了掰手腕,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正雄吓得加快脚步,临出门还嘴硬:“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等这俩讨人嫌的走了,林婉晴上楼回屋。手机刚掏出来就响了,是助手林晓打来的。
“olivia,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林晓声音里带笑,“是你不是你爸亲生的,还是你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