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烛火在风里晃了晃，投下斑驳的光影。凌虚刚吹灭烛台，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嗒”声，像是石子打在窗纸上。他瞬间睁眼，指尖扣住枕边的长剑，侧身看向窗外——月色下，一道黑影贴着墙根一闪而过，动作迅捷得像只夜猫。
“醒了？”凌虚压低声音，目光扫过隔壁床的墨尘。
墨尘早已坐起身，手里攥着玉盒，“不止一个。”他指了指门板，门缝里透进的微光中，能看到几双来回移动的鞋尖。
凤舞被两人的动静弄醒，揉着眼睛刚要说话，被凌虚一把按住肩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屋顶，又指了指门，示意对方分两路来了。
“是冲净魂花来的。”墨尘将玉盒塞进怀里，灵力暗自运转，“看来那少主是真不死心。”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有人踩碎了瓦片。凤舞眼神一凛，猛地拍出一掌，火焰顺着房梁窜上去，只听屋顶传来一声痛呼，瓦片哗啦啦碎落一片，一个黑影摔了下来，正好砸在桌子上，疼得龇牙咧嘴。
“就这点能耐，还敢学人家爬屋顶？”凤舞挑眉，火焰在掌心跃动，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门板“砰”地被撞开，两个黑衣人持剑闯进来，直取墨尘怀里的玉盒。凌虚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便缠住两人，“墨尘，带凤舞从后窗走！”
“要走一起走！”凤舞不服气，火焰化作长鞭甩向门口的黑衣人，却没留意屋顶又跳下来一人，刀光直劈她后心。
“小心！”墨尘眼疾手快，拽着凤舞往旁边一躲，那刀险险擦着她的发梢劈在地上，火星四溅。他将凤舞推向里间，“快走，我断后！”
凤舞还想争辩，却被墨尘严厉的眼神制止，“别废话！净魂花更重要！”
凌虚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剑光如织，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他瞅准空隙喊道：“墨尘，护好花！我随后就到！”
墨尘不再犹豫，拉着凤舞撞开后窗跳了出去。窗外是条狭窄的后巷，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两人奔跑的身影。凤舞边跑边回头，“他们能应付吗？”
“相信他们。”墨尘的声音很稳，脚下却没停，“我们先去镇外的破庙等着，那里视野好，方便接应。”
屋里的打斗还在继续，凌虚一剑挑飞一人的兵器，正想追击，却见最后一个黑衣人突然掏出个瓷瓶，往地上一摔，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
“迷魂烟！”凌虚屏住呼吸，挥剑劈开烟雾，却见黑衣人已经扛起地上的同伴，趁机窜出门去。他追到门口，对方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印通向镇外。
凌虚皱眉，这迷魂烟的气味，和心魇教常用的伎俩如出一辙。他不敢耽搁，立刻往后窗追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墨尘和凤舞出事。
镇外的破庙里，墨尘和凤舞正焦急地等待。凤舞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再等等。”墨尘望着庙门口，忽然握紧了玉盒，“来了。”
月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奔了过来，正是凌虚。他身上沾了些尘土，气息微喘，“走，他们往西边去了，看样子是想引我们去开阔地围攻。”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了斗志。凤舞攥紧拳头，“正好，上次没打够，这次让他们知道厉害！”
夜色深沉，破庙的烛火在风里摇曳，映着三个并肩的身影，前路虽险，却无人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