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钱骁凌一把将手机摔在昂贵的实木办公桌上。
谢时衍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作为曾经在法庭上被陆承言亲手击败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年轻人的可怕。
但他没想到，陆承言在商业上的手腕，比他在法庭上还要狠辣，还要不讲道理。
“hR刚刚给我报了个数。”
钱骁凌的声音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如果我们想稳住现在的团队，只是助理和初级律师的薪资。”
“每个月就要增加将近一百万的人力成本！”
“一年就是一千多万！”
“这笔钱，从哪来？从我们这些合伙人的分红里扣吗？”
谢时衍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钱骁凌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满脸颓然。
“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人才，花了无数资源和心血，结果呢？”
“到头来，全他妈成了陆承言的人才储备库！”
这句话，戳中了所有律所大佬最痛的地方。
晚上八点整。
陆承言的直播间，准时开启。
没有任何预热，没有任何宣传。
但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直播间的在线人数。
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从零直接飙升到了一百万。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持续增长。
屏幕上，陆承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
“大家晚上好，我是陆承言。”
“看到后台有很多关于诚言律所的提问，今天正好有空，就开个直播跟大家聊聊。”
他话音刚落，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活的陆神！！”
“神仙老板！请问你缺扫地的吗？985毕业的那种！”
“陆总，你们律所的招聘邮箱又被挤爆了，能不能再给个新的？”
“我只想问，在诚言当律师，收入有天花板吗？”
陆承言看着滚动的弹幕，笑了笑。
“招聘的事情，大家可以继续关注我们的官网。因为业务扩张，最近确实有很大的用人需求。”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次引爆了弹幕。
接着，他话锋一转。
“另外，也跟大家透露个小消息。”
“诚言现在的办公楼，确实有点不够用了。”
“我们已经在规划新的办公大厦，未来会把整栋楼都买下来。”
直播间里，无数正在窥屏的律所主任和高级合伙人们，心脏猛地一抽。
买一栋楼？
他还想干什么？
陆承言仿佛没有看到弹幕的震惊，继续说道。
“我的初步设想是，大厦里要有一个超大的员工食堂。”
“至少能同时提供五到六种不同菜系的美食，保证大家每天换着花样吃。”
“哦对了，还要有一个专业的健身区，配备全套的器械和私教。”
“工作之余，也要注意身体健康嘛。”
弹幕停滞了片刻。
随后，是更加疯狂的刷屏。
“？？？？我听到了什么？员工食堂？还他妈是好几种菜系？”
“健身区？带私教的那种？这确定是律所，不是互联网大厂的总部吗？”
“神仙律所！这他妈就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堂！”
“别说了，我老板刚因为我多用了一张打印纸在骂我，我现在就去写辞职信！”
直播间的热度，已经攀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
而在各个豪华的办公室里，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律所大佬们，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冯修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另一家律所的合伙人傅景行发来的私信。
“老冯，你看看这个疯子！他直播间的人气比一线明星都高！”
“他这是要干嘛？他不是在招聘，他这是在诛我们的心啊！”
冯修文苦笑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就在这时，好几个律所的合伙人几乎同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们拿起电话，神情决绝地拨给了自己的人力资源总监。
“立刻通知下去！所有助理的底薪，上调到一万五！”
“马上！现在就执行！必须稳住所有人！”
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在各大律所的深夜办公室里疯狂作响。
然而这一切，都与直播间里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无关。
陆承言看着屏幕上那些因为涨薪而欢呼的助理们的弹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做的，远不止于此。
弹幕的风向，在短暂的跑偏之后，很快又回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更好奇的问题上。
“陆神，别画饼了，说点实际的！”
“对！诚言的薪资到底有多高？网上那些截图是真的吗？”
“说个数！好让我们死了这条心！”
看着这些问题，陆承言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无奈，甚至带着一丝“苦恼”。
“关于薪资的问题，我本来是不太想说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
“说少了，大家觉得我装。”
“说多了，又有人要说我炫耀，故意制造行业焦虑。”
他这番凡尔赛式的开场白，瞬间让弹幕再次沸腾。
“陆总你别说了，再说我感觉我老板要顺着网线过来打你了！”
陆承言看着这些有趣的弹幕，终于不再卖关子。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轻飘飘地说道。
“其实也没有网上传的那么夸张。”
“就拿刚刚过去的九月份来说吧。”
“我们所有律师的月薪，都超过了六位数。”
“其中，月收入超过五十万的，大概有那么几十个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在说一件“今天天气不错”的小事。
直播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弹幕，消失了。
礼物，也停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处理刚刚听到的信息。
月薪……五十万？
还是……几十个？
这他妈是一个律所，不是一个印钞厂吗？
短暂的停滞后，是井喷式的爆发。
“？？？？？？？”
“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他说的是五十万，不是五万？”
“前面的你没听错，他说的是几十个，不是几个！”
“我的妈呀！我一年的收入，还不够人家一个月交的税！这世界也太魔幻了！”
“别说了，我已经准备好简历了，就算是去诚言扫地，我也愿意！”
“楼上的醒醒，你没听到陆神之前说的吗？扫地的都要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