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阿尔尼姆—波伊岭堡伯爵组织的私人集会上。
“同志们!德国的同胞们!(声音低沉而有力)当我们站在这里,站在1931年的开端,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新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正在流血、正在哭泣的德意志!六百万人失业,工厂的烟囱停止了呼吸,农民的田地里长出的不是粮食,而是绝望!(语调逐渐升高)我们的孩子饥肠辘辘,我们的母亲眼中含泪,我们的父亲失去了为之奋斗一生的尊严!……
要么胜利!要么死亡!但德意志,必须永存!”
海因里希也在欢呼的人群当中,他拼命的鼓掌,拼命地欢呼,他的右手高抬四十五度手指并拢向前,他深信不疑,救赎之道就在其中,而他的太阳正在台上发光,他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让人信服。
当理性被极端化排挤,当逻辑被黑白分明的二元对立所取代,狂热盲目崇拜就不可避免了。
只不过海因里希相比较他哥哥来说还是很理智的人,他的大部分狂热都被莱茵河畔的冷风吹散了。
当院门打开,别墅门敲响之后,常恒就知道是海因里希来了,因为除了他在这么晚的时间,不会有人打扰他的。
常恒无赖的起床,穿着睡衣就下了楼,来到客厅一看,不出所料果然就是他。
于是没好气的问道,“大哥,你晚上不睡觉,折腾什么了?”
至于老管家年纪大了已经睡下了,况且常恒这里的场景发生的次数太多了,他早就习惯了。
隔壁的蒋建丰,觉得是常恒的朋友,他就没有必要,主动接触了,毕竟分寸感和距离感是最基本的常识。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好奇,毕竟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嗨常,我不是想找你喝酒嘛!快去拿酒吧!”海因里希倒是一点不客气。
常恒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问海因里希,“我这里有一位新朋友,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常,男生还是女生?”海因里希觉得常恒终于觉醒了,打趣着。
“男的,南京那位的儿子。”常恒直接说道,“我想你们之间还是能谈很多生意的。”
“哦,该死的常,你有点太世故了。我只是爱交朋友。”海因里希笑着说道。
“知道,知道友谊第一,利益第二嘛!”常恒头也不回的上楼去找蒋建丰去了。
“咚咚”随着敲门声响起,门开了,常恒很快说明了来意。
蒋建丰和常恒一起下楼了,常恒向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转身去了酒窖……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金陵,也有一场演讲正在进行。
“教导二师之使命,在为全军树立楷模。 当今国难方殷,外患日亟,非有钢铁之师,不足以御强敌、卫社稷。尔等皆经千锤百炼,装备精良,战术新颖,当以“礼义廉耻”为精神根基,以“军人魂”为行动准则。须知,尔等不仅是德械装备之师,更是德式精神之师——纪律严明如铁,操守坚贞如玉!日后全军整编,皆将以尔等为圭臬。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济南惨案,主权沦损,寇氛日深。吾人苟安不得,侥幸不能!昔人云“居安思危”,今则安已不可得,唯有力战图存。教导总队名为“教导”,实为锋镝:平日为训练之骨干,战时为冲锋之锐卒。望尔等常怀“我不牺牲,谁肯牺牲”之决心,以血肉筑成国家长城!
军人魂在于责任与牺牲。 先总理有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今山河破碎,民众倒悬,革命军人之责任,重于泰山!尔等手持新式枪械,心更须存救国救民之正气。遇敌当如猛虎,待民应若慈亲;对外誓雪国耻,对内整肃纲纪——此即为“军人魂”之真谛!
……”
随着蒋先生近乎喊出来的话语落幕,讲台下面的掌声响了整整十分钟,然后在桂永清等军官的带动下其余士兵整齐的喊着“效忠领袖,誓死救国;发扬黄埔精神,完成革命大业。”的口号。
也许这些优中选优的士兵在这一刻,也真的相信蒋先生可以救中国吧!他们在台下注视着台上的人心里充满了自豪感和使命感。
……
“大哥看来蒋先生还是有魄力的嘛,说实话虽然我捅破了日本人的那张窗户纸,也提醒了张汉卿,但我还是不看好他,人们常说虎父无犬子,但是在我看来他张汉卿连犬子都不如。”常敬之在自己的书房拉着刚从南京返回不到两天的常大伯的手,亲切着聊着。旁边还坐着周学熙和林锡光等人。
周学熙也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看法“真是沧海桑田啊!我当时跟随徐树铮将军去东北,已经好多年了。往事不堪回首啊,张雨亭虽然常被徐帅看不起认为他是一个没有文化的胡子,但是他真是个人物。他的儿子我接触过之后,感官确实不太好。”
“常大,你说说南京的那位蒋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
“哎,他的前半生我不好说,后半生我也说不好。”
“至于K党的腐败,山头林立,左右动摇我确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是我觉得,他现在就是我们这个国家的第一人。”常大伯缓缓说了几句。
“哈哈,你们看看,我大哥不带兵打仗之后,就变成了文化人,说的话都是文绉绉的。”常敬之一边拉着他大哥的手,一边开着善意的玩笑活跃气氛。
“哎,说到这个学习我是有心得的,毕竟我学的是师范和经济建设完全不相关啊!”林锡光开始倒自己的苦水。
“哈哈,林省长真是好学呀!为了甘肃你辛苦了。”常敬之搭了一句话。
“笑,你还有脸笑,你除了关注你的军务之外,其他的事物都不怎么上心,你怎么好意思笑的。”周学熙老爷子呛了几句常敬之,屋子里的气氛更热闹了。
“哎,这天下之事谁知道了,或许今天的匪,就是明天的官,今天的官,也许是明天的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