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长沙会战的胜利,如同一场及时雨,浇灭了湘北大地蔓延的战火,也点燃了国人抗敌的信心。龙渊与闹闹歼灭日军先锋“隼”部队的战绩,在第九战区内部传开后,人人都对这对“葫芦组合”赞不绝口。薛岳将军特意在指挥部召见了龙渊,当着众将领的面称赞道:“龙渊同志,你和闹闹以少敌多,挫败了日军的袭扰阴谋,保住了我们的补给枢纽,功不可没!”
龙渊依旧保持着谦逊:“薛长官过奖了,这都是将士们浴血奋战的结果,我和闹闹只是尽了分内之事。”
葫闹闹似乎听懂了夸奖,葫芦表面泛起淡淡的光晕,传来一阵得意的意念,显然对这份认可十分受用。
战后的休整期,龙渊并没有闲着。他带着闹闹穿梭在湘北的村镇之间,一方面协助部队肃清散兵游勇,另一方面则收集日军遗留的装备与物资。闹闹的葫芦空间成了天然的“仓库”,那些完好的步枪、弹药、罐头食品,都被它一一收纳,后续全数移交补给部门。期间,闹闹还趁机收集了不少日军士兵的军服,那些蕴含着恐惧与溃败气息的能量,让它的能力又有了稳步提升,操控地形、制造幻境的精度与范围,都比之前更胜一筹。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深秋的长沙城,空气中除了战火残留的焦糊味,还弥漫着一丝异样的紧张。龙渊敏锐地察觉到,街头的军警数量明显增多,城门处的盘查愈发严格,甚至有不少百姓拖着行囊,神色慌张地向城外撤离。
“不对劲,这氛围太反常了。”龙渊站在长沙城南的天心阁上,望着城中忙碌而慌乱的人群,眉头紧锁。他身旁的葫芦轻轻晃动,闹闹也传来一阵不安的意念,似乎感知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急匆匆地赶来,递上了一封来自指挥部的急件。龙渊展开信纸,吴参谋长的字迹跃然纸上:“速回指挥部,有紧急任务!事关长沙城安危,刻不容缓!”
龙渊心中一沉,当即带着闹闹赶回第九战区指挥部。作战室内气氛凝重,薛岳将军、吴参谋长以及几位核心将领围在地图旁,神色肃穆,时不时低声争论着什么。
“龙渊来了!”吴参谋长看到他,立刻招手,“快过来,情况紧急。”
龙渊快步上前,只见地图上的长沙城被红笔圈出,周边标注着多个物资集结点。薛岳将军转过身,脸色凝重地说道:“龙渊,根据可靠情报,日军在第一次长沙会战失利后,贼心不死,正调集重兵,准备对长沙发动第二次大规模进攻。更危险的是,有汉奸散布谣言,称日军即将使用燃烧弹空袭长沙,城中部分守军误信传言,竟然制定了‘焦土抗战’的极端计划——一旦日军逼近,便烧毁长沙城,不给日军留下任何可利用的物资!”
“什么?”龙渊瞳孔骤缩,“烧毁长沙城?那城中的百姓和囤积的战略物资怎么办?”
“这正是我们担心的!”吴参谋长叹了口气,“城中还有数十万未撤离的百姓,而且我们刚从后方调集了大批粮食、弹药、药品,囤积在城东的浏阳门仓库、城北的先锋码头以及城中的三个临时储备点,这些都是支撑后续抗战的命脉!如果真的一把火烧了,不仅百姓遭殃,我们的抗战也会陷入绝境。”
薛岳将军一拳砸在桌面上,语气愤怒:“荒唐!焦土抗战不是自毁家园!日军还未兵临城下,就先烧了自己的城池,这是怯战,是犯罪!我已经严令禁止焚烧计划,但部分基层军官被谣言蛊惑,加上军中成分复杂,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人擅自行动。更关键的是,谣言已经传开,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再拖延下去,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那现在该怎么办?”龙渊问道。
“当务之急,是转移物资!”薛岳将军指着地图上的物资集结点,“这些粮食、弹药、药品,必须在三日内转移到城外的安全储备库。但问题是,物资数量太大,足足有两千多吨,需要大量的车辆、船只和人力。我们的运输部队一部分在前线追击残敌,一部分在维护补给线,一时难以抽调足够力量。而且,转移行动不能大张旗鼓,否则会加剧百姓恐慌,还可能被日军间谍察觉,引来空袭。”
吴参谋长补充道:“我们已经动员了城中的民夫和商会的车辆,但缺口仍然很大。更麻烦的是,几个物资点分散在城中各处,夜间转移难度极大,道路狭窄,还可能遭遇混乱的人群堵塞。你和闹闹擅长隐蔽行动,而且闹闹的能力可以操控环境,协助运输,我们希望你们能负责最关键的浏阳门仓库和先锋码头的物资转移,务必在明晚之前完成,也就是十月二十四日夜里——据可靠消息,谣言中所谓的‘焚烧行动’,很可能就在二十五日凌晨发动!”
龙渊心中一紧,算下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不到两天了。浏阳门仓库是最大的物资集结点,存放着近千吨粮食和五百吨弹药,先锋码头则囤积着药品和油料,都是重中之重,一旦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请长官放心!我和闹闹一定完成任务!”龙渊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领命。此刻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是一次物资转移,更是一场与时间赛跑、与谣言抗争、守护长沙城的生死较量。
“好!”薛岳将军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我会让补给部的李科长配合你,提供所需的人力和工具。记住,安全第一,务必保护好物资,也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领命后,龙渊立刻与李科长汇合。李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黝黑,做事干练。他带着龙渊赶到浏阳门仓库,打开仓库大门,只见里面堆满了鼓鼓囊囊的粮袋,码放整齐的弹药箱,以及一箱箱封装完好的手榴弹,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的麦香与弹药的金属味。
“龙先生,这里共有一千二百吨物资,其中粮食八百吨,弹药四百吨。我们已经动员了八十辆马车、二十辆卡车,还有三百名民夫,但要在一天一夜内运完,还是很困难。”李科长指着忙碌的人群,眉头紧锁,“而且卡车和马车动静太大,白天不敢大规模运输,只能靠夜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仓库到城外安全库的路线要经过三条繁华街道,夜间虽然人少,但道路狭窄,容易拥堵,一旦出问题,就会耽误时间。”
龙渊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仓库外的道路上。这条道路宽约三米,两侧是密集的民房,确实不利于大规模运输。他沉吟片刻,对李科长说:“李科长,你安排民夫和车辆做好准备,夜间十点准时开始运输。我和闹闹先去探查路线,清理障碍,尽量拓宽道路,确保运输畅通。”
说完,龙渊便带着闹闹出发了。从浏阳门仓库到城外的安全储备库,全程约十公里,途经南正街、坡子街、西湖路三条主干道,再穿过护城河上的小西门桥,便可抵达城外的丘陵地带,那里有预先修建的隐蔽仓库。
龙渊带着闹闹沿着路线一路探查,发现道路上确实存在不少障碍。南正街两侧有不少商贩搭建的临时摊位,坡子街有几处倒塌的民房,砖石堆积在路边,西湖路则因为之前的战事,路面坑洼不平,这些都严重影响运输车辆的通行速度。
“闹闹,该干活了。”龙渊拍了拍胸前的葫芦,“我们要让这条运输线变得畅通无阻。”
葫闹闹传来一阵积极的意念,葫芦表面绿光闪烁。它立刻发动能力,先是作用于南正街的临时摊位,那些木质摊位的支架在闹闹的能量操控下,悄然松动,民夫们只需轻轻一推,便能将摊位挪到路边,腾出足够的空间。接着,闹闹又操控着坡子街的砖石,如同有无形的大手在搬运,将散落的砖石一一堆砌到路边,形成了一道简易的防护墙,既清理了道路,又能阻挡可能出现的混乱人群。
对于西湖路坑洼不平的路面,闹闹则引导着地下的泥土与碎石,悄然填充着坑洞,原本崎岖的路面渐渐变得平整。龙渊则在一旁观察,时不时提醒闹闹注意隐蔽,避免被路人察觉异常。路过的百姓只觉得今天的道路似乎比平时好走了不少,却没人想到是闹闹在暗中发力。
除了清理障碍,龙渊还特意探查了沿途的制高点和隐蔽处,安排了几名士兵担任警戒,防止有人趁机破坏或抢劫物资。他深知,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难免会有不法之徒趁火打劫,必须做好防范。
忙碌了一下午,路线终于清理完毕。原本狭窄拥堵的道路,被拓宽到了五米,坑洼之处全部填平,障碍也已清除,足以让两辆马车并排通行。李科长看到清理后的道路,不由得对龙渊竖起了大拇指:“龙先生,你真是神了!这么快就把道路清理好了,这下运输速度肯定能大大提升!”
龙渊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催促道:“李科长,快让大家做好准备,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运完一半物资。”
夜幕降临,长沙城渐渐陷入沉寂,只有零星的灯火在民房中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晚上十点整,浏阳门仓库的大门缓缓打开,第一辆装满粮袋的马车缓缓驶出,车夫挥舞着鞭子,小心翼翼地沿着清理好的道路前行。紧接着,一辆辆马车、卡车依次出发,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运输车队,车灯如同一条长龙,在夜色中蜿蜒前行。
龙渊骑着一匹战马,跟在车队前方引路,闹闹则隐藏在葫芦中,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操控着道路两侧的环境,确保车队安全。途中,有几处民房的住户听到动静,打开窗户张望,看到是运输物资的车队,有的百姓还主动拿出手电筒帮忙照明,嘴里喊着:“辛苦了!保住物资,守住长沙!”
这些朴素的话语,让龙渊和民夫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更加坚定了他们完成任务的决心。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当车队行至坡子街中段时,突然从路边的小巷里冲出十几个手持棍棒的黑影,为首的一人大喊:“兄弟们,抢粮食!日军要打过来了,再不抢就没了!”
这些人显然是被谣言蛊惑,想要趁乱抢劫物资。民夫们顿时慌了神,纷纷停下马车,拿起扁担自卫。
“不好,有人抢劫!”李科长脸色一变,立刻组织随行的士兵上前阻拦。
龙渊眼神一冷,对闹闹下达指令:“教训他们一下,别伤了性命,让他们知难而退。”
葫闹闹立刻响应,葫芦表面绿光一闪。下一刻,那些抢劫的黑影脚下突然一滑,纷纷摔倒在地,手中的棍棒也甩飞了出去。紧接着,路边的墙缝里突然钻出无数藤蔓,如同灵活的手臂,将他们死死缠住,让他们动弹不得。
黑影们惊恐地大喊大叫,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藤蔓越缠越紧。龙渊骑马走上前,冷冷地说道:“这些粮食是前线将士和全城百姓的救命粮,谁敢动,就是卖国求荣!现在给我老实待着,等运输结束后再放你们离开!”
黑影们被藤蔓缠住,又看到龙渊身后的士兵,顿时吓得不敢作声,只能乖乖地趴在地上。解决了抢劫事件,车队继续前行,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凌晨三点,车队顺利抵达城外的安全储备库。这座储备库隐藏在丘陵之中,入口被茂密的树林遮挡,十分隐蔽。民夫们立刻开始卸载物资,闹闹则操控着泥土与石块,协助搭建临时的防护墙,确保物资安全。
第一趟运输顺利完成,运走了三百吨粮食和一百吨弹药。龙渊没有休息,立刻带着车队返回浏阳门仓库,准备第二趟运输。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夜未眠的民夫们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但看到顺利运走的物资,他们眼中又充满了干劲。
就在龙渊准备开始第二趟运输时,李科长急匆匆地跑来,神色慌张:“龙先生,不好了!先锋码头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龙渊心中一紧。
“先锋码头的油料仓库被不明身份的人破坏了,有几个油桶发生泄漏,还引发了小规模火灾,虽然已经扑灭,但运输被迫中断了!”李科长语速飞快,“而且码头的负责人说,有汉奸在附近散布谣言,说日军的飞机马上就要来了,码头的民夫都吓得跑了不少,现在没人干活了!”
龙渊脸色骤变,先锋码头的油料和药品是重中之重,一旦出现大规模泄漏或火灾,损失将无法估量。他立刻对李科长说:“李科长,这里的运输你暂时负责,我带着闹闹去先锋码头看看!”
说完,龙渊翻身上马,朝着先锋码头疾驰而去。先锋码头位于长沙城北的湘江边,是湘江水运的重要枢纽,这里囤积着三百吨油料和两百吨药品,还有十几艘运输船停在岸边。
赶到先锋码头时,龙渊看到岸边一片狼藉。几具被烧毁的油桶躺在地上,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码头的负责人正带着几名士兵清理现场,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周围的民夫寥寥无几,大多躲在远处观望,神色惶恐。
“负责人同志,情况怎么样?”龙渊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问道。
负责人看到龙渊,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说道:“龙先生,您可来了!昨晚后半夜,有几个黑影潜入码头,破坏了油料仓库的阀门,导致三桶汽油泄漏,还点燃了仓库旁边的草垛,幸好我们发现及时,扑灭了大火,否则整个码头都得烧起来!现在油桶已经封存,但民夫们都被谣言吓走了,没人敢来搬运物资,再这样下去,根本完不成转移任务!”
龙渊环顾四周,看到远处的民夫们正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恐惧。他知道,谣言不除,民夫们就无法安心工作。他立刻对负责人说:“你先组织士兵继续清理现场,加固油料仓库的防护。我去稳定民夫的情绪。”
说完,龙渊走到民夫们面前,大声说道:“乡亲们!大家不要害怕!所谓日军飞机空袭的消息,都是汉奸散布的谣言,目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破坏物资转移!长沙城的守军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一定能守住长沙!这些油料和药品,是救治伤员、抗击日军的关键,没有它们,前线的将士们就无法打仗,我们的家园就无法保住!”
然而,民夫们依旧犹豫不决,有人小声说道:“龙先生,我们也想帮忙,但万一谣言是真的,我们岂不是白白送命?”
龙渊知道,空口说白话无法打消大家的疑虑。他沉吟片刻,对闹闹使了个眼色。闹闹立刻心领神会,葫芦表面泛起淡淡的绿光,悄然发动了能力。
下一刻,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声响,民夫们顿时脸色大变,纷纷蹲下身子,惊恐地望向天空。龙渊却镇定地说道:“乡亲们,大家不要慌!这只是几只飞鸟,是闹闹特意引来的,就是为了告诉大家,所谓的空袭谣言,根本不可信!”
民夫们抬头望去,只见几只大雁从天空中飞过,根本没有什么飞机。他们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刚才的“嗡嗡”声也消失不见了。原来,那阵声响是闹闹操控空气振动发出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民夫们的反应,同时也为了打破谣言的束缚。
龙渊继续说道:“乡亲们,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在物资转移期间,绝对不会有日军飞机空袭!而且,我和闹闹会全程守护在这里,确保大家的安全。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尽快把物资转移出去,就能为守住长沙贡献一份力量,也能保护我们的家人和家园!”
与此同时,闹闹悄悄对几名情绪最不稳定的民夫施加了一丝安抚的能量,让他们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民夫们看到龙渊镇定的神情,又想到之前他歼灭日军先锋的战绩,心中的疑虑渐渐打消了。一名年长的民夫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龙先生说得对!我们不能被谣言吓倒!为了守住长沙,为了家人,我们愿意帮忙!”
有了带头的人,其他民夫也纷纷响应,一个个从地上站起来,回到了码头。看到民夫们重新投入工作,负责人松了一口气,对龙渊感激地说道:“龙先生,太感谢您了!没有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客气,当务之急是转移物资。”龙渊说道,“你立刻组织民夫,把药品和油料装上运输船,沿湘江逆流而上,运往上游的隐蔽码头,那里有部队接应。我和闹闹留在码头,清理剩余的障碍,防范可能出现的破坏分子。”
安排妥当后,码头再次忙碌起来。民夫们扛着药品箱,推着油桶,穿梭在码头与运输船之间。闹闹则在暗中协助,它操控着码头的木板路,让其变得更加平稳,方便民夫搬运重物;同时,它还监控着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常,便立刻发出警示。
中午时分,先锋码头的物资转移工作终于步入正轨。龙渊趁着间隙,赶回浏阳门仓库查看情况。此时,浏阳门仓库的物资已经运走了大半,李科长正带着民夫们加紧搬运剩余的弹药。看到龙渊回来,李科长连忙汇报:“龙先生,一切顺利!我们已经运走了七百吨粮食和三百吨弹药,剩下的三百吨物资,预计今晚就能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