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学堂开办三个月后，迎来了第一次考核。令人惊喜的是，学员们的进步远超预期。原本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商贾之女，如今已经能够流畅地阅读简单的文章；官家小姐们则展现出了在算学和理账方面的天赋。
这日，学堂内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展示课。学员们向来参观的家长们展示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有的在快速核算账目，有的在讲解基本的医药常识，还有的在演示如何管理家仆、安排家务。
一位经营绸缎庄的东家看着女儿熟练地拨弄算盘，核对账本，不禁老泪纵横：我这女儿，以前连账本都看不懂，现在竟然能找出账房先生都疏忽的错漏。这学堂真是来对了！
另一位官夫人也感叹道：小女以前整天只知道描眉画眼，现在居然能帮着管理家务了。前几日府中采买出了岔子，还是她看出问题所在。
这些实实在在的成效，很快在京城传开。原本对女子学堂持怀疑态度的人，也开始转变看法。甚至有一些开明的世家，主动要求将族中女子送来求学。
然而，就在女子学堂声名鹊起之时，新的挑战又出现了。这日清晨，沈芷衣刚到学堂，就发现大门上被人用红漆写了伤风败俗四个大字。学堂内的桌椅也被推倒，教学用品散落一地。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顾清漪忧心忡忡地说，虽然每次都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但长此以往，恐怕会影响学堂的声誉。
沈芷衣冷静地查看现场：看来，是有人存心要破坏学堂的名声。
她吩咐加强学堂的守卫，同时暗中调查肇事者。通过女学在京城建立的关系网，很快就锁定了几个可疑人物。他们都是些落第秀才，经常在茶楼酒肆散布女子学堂的谣言。
这些人背后，恐怕另有主使。小禄子调查后回报，我查到他们最近与赵侍郎的管家有过接触。
沈芷衣了然：果然还是他们。
但她并不打算与对方正面冲突，而是想出了一个更巧妙的应对方法。她让学堂的学员们将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整理成册，印制了数百份，在京城各处免费发放。册子中用具体的事例说明女子受教育后，如何能够更好地相夫教子、管理家务、甚至协助家族生意。
同时，她邀请京城中有名望的夫人、才女来学堂参观，让她们亲眼看到女子受教育的好处。这些贵妇人之间的口耳相传，往往比任何宣传都更有效果。
果然，这个方法很快就见到了成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可女子学堂的价值，就连当初强烈反对的一些官员，在看到自家女眷的变化后，也渐渐改变了态度。
最让人意外的是，一直对女子学堂持保留态度的首辅大人，在得知孙女在学堂学习后变得知书达理、精明能干后，竟然主动提出要为学堂题字。
看来，我们走对了路。顾清漪欣慰地说，用事实说话，比任何争辩都更有力。
沈芷衣站在学堂的庭院中，看着学员们认真学习的身影，心中充满希望。她知道，改变需要时间，但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女子受教育将成为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