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事八成是真的。”
钱参谋走过来递了一根烟给顾景程，看他没接，又塞了回去。
“重婚这么大的事，估计得通报全军，咱们团的脸要被他丢干净了。”
钱参谋长也是见过包凤的，他更倾向于相信这个女人说的是事实。
她没那智商和见识能编的这么有鼻子有眼，就算是林浅现教她的，短时间她也做不到背这么滚瓜烂熟。
“这是他的个人问题，不是团里让他这么做的，丢什么人。”顾景程不这么认为。
李大山的个人问题都十几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这事闹出来，是迟早的，正好画上一个句号。
断断续续的总被提起，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个干净。
钱参谋长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和李大山多年战友，看他最后栽这么大个跟头，又恨又可惜。
直到晚饭后，顾景程才回家，颜绍清凑过去问了半天，和在小牛那得来的消息差不多，所以也失了兴趣。
不过林浅倒是回了家，还带回了包凤，这让颜绍清挺不能理解。
“她不是最讨厌农村人了，怎么不让包凤住招待所去。”
李大山的儿子被安排住在招待所了，没道理不安排包凤去住。
“她要不让包凤看看这些年自己过的什么日子，怎么激起她的恨意。”
以李大山的级别，包凤十几年前就可以随军了，可是“被离婚”了这么多年不说，别人都过的城里人的日子，她过的什么日子。
林浅本身就年轻漂亮她就不比了，可秦嫂子和她年龄差不多大，自己看起来却比人家老上十几岁，叫她怎么不恨那个骗了她的男人。
就是这份恨意，支撑着她跟着林浅来到了城里，她在土坑里刨食半辈子，照顾老老小小，凭什么那个男人就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还娶小老婆？
都别好过，一起回家刨土。
林浅必须把包凤这份恨意维持住，甚至还要加码，否则，如果她改口不告了，以前又没结婚证，李大山重婚的事不说怎么认定，自己要的结果肯定达不到。
而且，她把包凤留在家属院里，李大山就肯定不会跑回来发疯找她麻烦。
颜绍清点头，林浅真的是又聪明又狠绝。
她能这么快就把包凤找来，说明这么多年早就有蛛丝马迹，但是她一直自我欺骗装看不到。
但一旦局势转变，她就能立刻抓住要害，直接一招致命。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李大山会被怎么处理？”
“移交有关部门，依法追责。”现有的身份肯定没了，从此就是普通百姓，“他和林浅的婚姻应该是无效的。”
“林浅当时要是能去上大学，应该也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吧。”颜绍清只觉得造化弄人，一场浩劫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你也想上大学吗？”顾景程问她。
推荐入学的名额虽然每年都有限，可她写作那么厉害，要不是自己不闻不问那么多年，早几年还能帮她想想办法。
“想有什么用，我小学都没毕业，就算去了大学，我也跟不上别人的进度，一样是个睁眼瞎。”
她说的是原身。
“我那里有高中课本，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顾景程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做家务那些，那是颜绍清不爱干，真的要她干，她也可以干的很好。
但学习，是真的需要他教的。
“你有高中课本？我在书橱里怎么没看到。”小房间的书橱里确实有不少课本，但都是小学到初中的，没有高中，她老早就看过了。
“都放在办公室了。”顾景程的文化知识大部分是到部队以后学的，也就学到了高中程度。
“太好了，那你明天带回来，咱们就开始上课吧！”
这才是真正的瞌睡来了枕头。
颜绍清本来还想着，得等今年恢复高考了，自己演一个好学青年的羡慕嫉妒恨，然后再说自己也想上大学，托人借点书复习一下。
等来年名正言顺的参加高考，没想到这话题就这样话赶话来了。
现在可以提前两个多月开始复习，那今年的高考她高低得报名尝尝咸淡。
她记得第一年高考录取率很低，但如果能考上，她也不装，就是天才又怎么滴？
哈哈哈。
“热水我给你留了，你去洗澡吧。”
颜绍清搬好小板凳，准备好看这几日的固定表演——猛男沐浴。
“你……”顾景程想让她把零食收收，不要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盯着他的后背。
明明不冷，但他这几天冲澡的时候后背都起鸡皮疙瘩，实在是那眼光太过火辣了。
“……？”颜绍清浑然不觉，这几天她烧洗澡水可勤快了。
算了，她爱看总比不爱看好，看吧。
顾景程认命的去洗澡了。
自己下的饵，鱼都上钩了，怎么好半道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