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大赛。”白叶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灰眸子比平时更冷了,然后看向李灵柩无神的双眼,说:“我跟他。”
方束还是有些犹豫,“不过你们两个……真的有默契吗?”
说完好像有点不对,又找补,“我当然不是质疑综合榜第一的实力,就是这个比赛主要是比对对方的熟悉程度,据我所知,你们才见两次面,真的能认得出对方吗?”
白叶没说话。
方束迅速起身,虽说他犹豫了一会儿,但是心里却没有那种担心,总觉他们两个人肯定能认出对方。
李灵柩没有阻挠,麻木的往前走,白叶跟着他旁边,一直走到高台上,李灵柩才如梦方醒般清醒过来。
他不动了,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首先是震惊,不仅他震惊,怎么别人看他的眼神怎么也是震惊的?
好像不是看他,是看他旁边,他旁边有什么人?
李灵柩扭头,撞上了一双熟悉的灰眸子,他呼吸一滞,说不出话。
李灵柩黑漆漆的瞳孔放大了一点。
是梦境吗?
白叶被忽然盯着也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反而观察到李灵柩瞳孔的变化,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他清醒过来了。
幕后之人真的只是想让他们一起参加大赛吗?
李灵柩的眼睛里有种不可置信,他着急忙慌地将脸别开,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头转回来,然后整个人不动了,就这么痴痴望着。
白叶扫到其他人的视线也放在他们身上,那种八卦的、揣测的眼神,令他有点不舒服,他开口提醒:“看…够了吗?”
白叶的声音缓缓的,还顿了一下,音量不大也不小,正好能让他一个人听清。
李灵柩眨眨眼,瞳孔才恢复正常,但是一直保持着这个扭头看他的动作,有些惊诧发问:“我…怎么在这里?”
众玩家看见白叶也参赛:心已死,可以反悔不?
这个角度,白叶很好看见那根还插在李灵柩脑后的傀儡丝,更加确定幕后之人只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参加大赛。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一只手攀上李灵柩的肩膀,李灵柩虽然不理解白叶这个动作,还是配合着俯身,甚至有些单纯的发问:“怎……怎么了?”
白叶没说话,只是用力将李灵柩的肩压得更低,李灵柩依旧十分顺从。
李灵柩垂着头,还能闻到白叶身上的一点味道,能感觉到白叶的手在他后脑勺上面拉扯着什么东西。
害怕白叶够不着,他将脑袋埋得更低一点儿,一不小心就将额头摁在一块温暖的、柔软的硬物上面。
是白叶的肩膀,隔着衣服还能感受到体温。
白叶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
转而垂了一下眼眸,手腕带动着掌心转了一下,像将什么东西绕在手上一样。
然后做了一个扯的动作,因为他背对着观众席,他侧了一下身,只有参加大赛的人能看清一点点他的动作。
从观众席的角度来看就是李灵柩将头埋在白叶肩上,然后白叶抚摸着李灵柩的头,两人在众目睽睽下抱在一起。
观众:你们有点黏牙了。
白叶用力扯的时候,李灵柩忽然抬了一点头,眼睛亮亮的看着白叶,问:“还没好吗?”
他当然不希望这么快好了。
但是刺痛感从脑后传来。
白叶用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脑袋,往下压,李灵柩这次结结实实的把脸埋在白叶身上,只能听见头顶上说:“别动。”
由于他身形比较高大,这种小鸟依人的动作对他来说其实有点难受,于是他理所当然的用手环住白叶的腰,还故意掩饰道:“那你快点,我好累,都是男人抱一下没什么的吧?”
白叶:“……”
白叶心里只想这根傀儡丝怎么这么难拔出来呢。
众人:干什么?他们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惊天大瓜!
白叶能感受到李灵柩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炽热的体温,还有淡淡的、说不清楚的味道,并不难闻,像是包裹着安心的馨香。
傀儡丝在白叶手中是实线,他用力往外扯。
因为不是进副本的日子,所以他没有带手套,硬生生的拽自己的手可能会受伤,不过他顾不上那么多了,要是再出现什么状况就不好了。
李灵柩感觉到脑后从有一点刺疼,到越来越疼,像是什么东西刺进去,等到这根刺和他的大脑生长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又被生硬的拔出来拽出来那种痛。
白叶能感受到在他用力时,李灵柩虚虚放在他后腰上的手也应激似的用力。
白叶停下手让李灵柩缓一下,虽然李灵柩什么都没说,但傀儡丝拔出来的时候应该是疼的。
但长痛不如短痛,随着白叶的手在空气中多了一抹红,傀儡丝也就拔出来了。
白叶松了手直直的垂着,他发现李灵柩还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
便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抵住对方的胸口,将人推开。
李灵柩不情不愿的往后倒了几步,后脑勺生疼,他都要怀疑白叶往他后脑勺装芯片或者插刀子了。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除了一把蓬松的散发,什么也没有。
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的气息。
李灵柩眼神清明了,很快就捕捉到伤口是在白叶手上,而且这个伤口很眼熟,好像是上次他拔傀儡丝的时候,也是这种被线缠出来的伤。
李灵柩强硬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多了一卷白色的纱布,应该是和系统用积分兑换的。
【请参加大赛的玩家自行组队完成之后一同站在一块显示屏前方。】
那冷硬的系统提示又来了。
李灵柩握着白叶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往离他们最近的显示屏走去。
不仅是观众席,就连上面参加大赛的玩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台上台下都怪热闹的。
白叶微微挣扎了一下,手腕被拽得更紧了,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之后先放弃。
李灵柩的视线一直在白叶手上,停下之后就直接为白叶包扎,“等会儿结束了,我再给你消毒。”
白叶没说话。
李灵柩帮他包扎完之后,剩下的纱布用来给白叶去擦流到手腕和手指的血,动作很轻,还问他:“疼吗?”
白叶感觉有点怪异,想收回手,但是对方完全拒绝,他急了,说话便暴露他有点结巴事实,“不疼……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