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书昀蜷缩在床铺上,像被架在文火上反复炙烤。
白天因药效带来的充盈力量感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渴
书昀想喝水。
独特气息的水
这几天书昀已经习惯了全身充满力量,即使几天不睡觉,不吃不喝也精神无比,毫不饥饿的超级状态。
如今虚假的力量退去,已经习惯的书昀就像,海洋生物刚刚进化出肺部准备冲向物资丰富的陆地,却又立马被拖回了大海。
书昀感到窒息。
她对陆地上的生活感到憧憬,渴望自由的呼吸。
可是她无法认同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不可能!
书昀在心中疯狂呐喊,指甲深深陷入手臂的皮肉,试图用疼痛驱散这可怕的念头。
我怎么会…怎么会想要那个?!那是妖男的毒计!是屈辱!
然而,身体的本能却比她的意志更加诚实,更加蛮横。
残留的,那若有似无青草阳光混合的气息,此刻却像最诱人的白云糕,勾引着她的味蕾和神经。
五脏六腑都在叫嚣
是为了柳姬姐姐…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遍遍地在心中重复。
药效会流失…我必须补充…必须拿到更多…否则…否则柳姬姐姐就…
这个念头,带着对自身无能的深切痛恨,终于压垮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潜入城主府的计划,必须提前!现在!立刻!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没有点灯,仅凭着武者敏锐的感知和白天踩点的记忆,她如同最精密的机械,在黑暗中快速动作。
易容的材料早已备好。
她对着模糊的铜镜,双手翻飞,将一种特制的,带着土腥气的泥膏仔细涂抹在脸上,脖颈,手背,掩盖住原本过于白皙细腻的肌肤。
又用炭笔加深眉骨轮廓,在眼角添上几道细纹,最后将一头青丝用粗布头巾紧紧包裹,只留下几缕刻意染上灰白的碎发垂落鬓角。
片刻之后,镜中那个清秀倔强的书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黝黑粗糙、带着几分市井疲惫的中年妇人模样。
书昀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朝着那座如同巨兽般蛰伏在城中心的城主府潜行而去。
凭借着上次潜入的记忆和白天细致的观察,她避开了几队巡逻的侍卫,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在阴影中快速移动。
城主府的外围防御对她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并非天堑。
很快,她就摸到了内院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这里靠近仆役居住的杂院,守卫相对松懈,且有一处堆放杂物的矮棚,正好可以暂时藏身。
她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杂物堆后,屏息凝神,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露打湿了她的粗布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但体内那股因渴望而生的燥热却丝毫未减,反而愈演愈烈,烧得她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不行…快撑不住了…
书昀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被那股源自身体深处的,对药的可怕渴望一点点蚕食。
就在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的冲动时,机会终于来了!
一个身形瘦小、穿着粗使仆妇衣裳的身影,提着个空木桶,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从杂院的小门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去后厨打水。
书昀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电,瞬间从阴影中扑出!
“唔!”
那仆妇只觉后颈一麻,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书昀迅速将她拖入杂物堆后,飞快地剥下她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又将自己的外衣胡乱裹在昏迷的仆妇身上,将她塞进杂物深处。
整个过程快如鬼魅,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换上仆妇的粗布衣裳,书昀的气息变得更加平凡。
她学着那仆妇的样子,微微佝偻着背,提着那个空木桶,低着头,脚步虚浮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王言居住的院落走去。
心跳,却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膛。
越靠近那个院落,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如同雨后青草混着阳光的独特气息,就越是清晰!
那气息,无异于沙漠中的甘泉。
冷静!书昀!你是为了柳姬姐姐。。
她死死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的颤抖和渴望。
终于,她来到了王言居住的小院外。
院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
书昀深吸一口气,真好闻
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正房的门开着一条缝,透出温暖的烛光。
书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放轻脚步,如同猫儿般靠近。
透过门缝,她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王言似乎已经睡下了,小小的身体裹在锦被里,只露出半张精致的小脸,呼吸均匀。
那个让她恨之入骨又…又…的妖男,此刻正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
书昀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锁定了目标——王言的…
轰——!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为了柳姬姐姐”的借口,在这一刻,被那近在咫尺的源头彻底击碎!
她猛地推开门,几步就冲到了王言的身边!
“谁啊,怎么不敲门。”王言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书昀根本无暇回答!
她眼中只剩下…
在王言惊愕的注视下
…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扰,跳了起来。
就是这个吗。
书昀认真的确认着,对王言的询问充耳不闻。
书昀想一口就吃成一个大胖子,她也这么做了。
额~
王言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有丰富的经验,拍了拍白凝冰。
让其藏到被子里。
不到万不得已王言不想让小白出手。
万一受伤了王言会很心疼。
书昀仿佛在给水果去掉外皮
脏兮兮的水果要清理干净,书昀不怕肚子疼,所以....
这不是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