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祯的脚步声刚消失在月洞门外,檐角风铃突然无风自动,清脆的叮咚声中夹杂着小玖特有的电子音。
「幼时相遇,常伴左右,白茶报恩,公主寄情,墨妖之乱,白茶现身,以命相护,身死魂消。」
「任务七:救下白茶花妖-花儿,让他和沅真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已完成)。」
「任务奖励:神器:不归砚(ss)风后奇门(s)。」
话音未落,一道绿光自虚空中骤然凝聚,化作一块浑圆如满月的砚台悬浮在梅祈安眼前。
砚身通体呈深碧色,表面暗纹如流动的星河,随着梅祈安的呼吸轻轻起伏,折射出粼粼幽光。
边缘以流云纹雕琢出羽翼形状,三足鼎立如古鼎,每一道刻痕都浸着青铜器般的沧桑。
“不归砚,有了它,以后行事倒是更加方便了!”
梅祈安指尖拂过砚台边缘的流云纹,羽翼雕饰突然泛起微光,砚池中竟缓缓浮现出一个个梅祈安曾经到达过的地方的场景。
…………
阳光如融化的金箔,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书房,为摊开的古籍披上一层细碎的光影。
梅祈安指尖轻捻着泛黄的书页,目光凝视着“奇门遁甲”四个篆字。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阳光晒暖的纸张气息,静谧得连窗外的蝉鸣都变得柔和起来。
“安安,安安!跟你说件大事!”
一声呼喊打破了这份宁静。
下一秒,急促的脚步声如鼓点般响起。
紧接着,梅祈安就见到梅四像一阵旋风般冲进书房,墨色发带歪在脑后,脸上还沾着点市井尘土,眼中满是兴奋与急切。
“祯姐,她、她可能真要跟那个表哥在一起了!”
梅祈安翻书的手猛地顿住,泛黄的书页在指间微微发皱。
他缓缓抬头,原本温润的眸光骤然沉了下去,像被乌云遮蔽的寒潭,深邃而冰冷:“你说什么?”
梅祈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梅四几步冲到软椅上坐下,腰间的玉佩还在叮当作响,仿佛在为他的急切伴奏。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猛灌一口,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语气里满是焦急:“今天我出去买墨条的时候,路过西市那家绣坊,正好撞见裴家郎君的两个侍女在采办!”
梅四猫着腰凑近,发间沾着的糖画甜香混着午后阳光的气息扑来,压低的嗓音里裹着十足的八卦:我偷偷听见她们说郎君特意嘱咐,霞帔料子得挑西市最顶好的云锦,还说县主的聘礼清单都快拟完了,那语气跟真事儿似的!
梅四扒着桌沿往梅祈安身边蹭了蹭,耳朵尖还沾着颗没拍掉的糖霜:更邪乎的是,她们公子包下了曲江最大的画舫,说要请祯姐去湖心岛看紫藤花!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发顶跳跃,映得少年人眼里的困惑愈发清晰:安安你说,祯姐该不会真对那个裴家表哥...动了心吧?
梅祈安握着书页的手指猛地收紧,青竹纸在指节下泛出青白的折痕。
窗外的蝉鸣陡然尖利起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将书页上晃动的光斑都染成刺目的金芒,连那古篆的字都像是被点燃的炭火,烫得他指尖发麻。
喉结在衣领下艰难地滚动,再开口时声音已冻成冰碴:你很闲么?不如我去跟父亲讨教,给你添十篇策论如何?
别别别!
梅四像被热油烫到般弹起来,腰间玉佩砸在梨木桌角。
少年人连滚带爬地往门口窜,转身时还不忘顺走案上半块桂花糕,袍角扫过砚台惊起几点墨星。
我这就走,这就走!您继续看书,当我没来过!
话音未落人已窜到门口,转身时还不忘抓起桌上半块桂花糕,跑出去的脚步声惊起了廊下栖息的灰雀,扑棱棱掠过满院晃动的日影。
梅祈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那里已经被捏出了细密的褶皱。
砚台里未干的墨汁映着窗外流云,忽然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倒像是他此刻翻涌却强作平静的心绪。
梅祈安望着空荡荡的月洞门,指尖在书页边缘碾出细密的褶皱,青竹纸的纹理硌得指腹发疼。
砚台里未干的墨汁映着流云,忽然泛起银鱼摆尾般的涟漪——就像他强压着波澜的心绪,表面平静无波,深处却有暗流翻涌。
当梅四的脚步声在回廊拐角处渐渐消失,窗棂上的竹影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气息,微微颤动起来。
紧接着,映真的身影如同一滴墨汁坠入清水,从缓缓升起的水雾中渐渐凝实成形。
他身着白色劲装,袖口的金线鸢尾在日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芒。
当他垂眸敛眸时,腰间那串鎏金银铃轻轻擦过衣料,发出细碎而清脆的金属轻响。
“主上,我总觉得这事有鬼。”
映真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被冰霜淬过的丝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梅祈安缓缓合上手中的《遁甲机要》,书脊硌得掌心微微生疼。
梅祈安抬起头,目光如寒星般扫过映真,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窗外的蝉鸣声突然戛然而止,只剩下木轴转动的轻响,将满室的寂静拉得细长而深邃。
“主上,我是来跟你汇报一件事的。”
映真的指尖轻轻扣着窗闩,然后微微用力旋动,那扇窗子就缓缓闭合了起来。
梅祈安猛地起身,玄色衣袍在动作间扫过案几,带起一阵微风,砚台里的墨汁骤然翻涌,如同沸腾的水面。
他盯着映真覆着银线网格的窗影,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指节在案头刻着的并蒂莲纹上轻轻碾动,碾出了白印:“什么事?”
映真在关好窗户后,转过身来,声音低沉的说道。
“主上,你不是让我们监视那常羲宫的天师吗?今天他不知为何也突然前往了主上兄长所说的那湖心岛。”
“湖心岛,看来,我没有猜错。”
梅祈安的声音陡然沉下来,仿佛从深谷中传来的回音,带着一丝冷冽。
窗外的日光在这一刻好像突然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一般,将梅祈安半边面容浸在阴影里。
使梅祈安像一尊骤然凝霜的玉像,冷峻而威严。
“主上指的是?”
映真望着他突然攥紧的拳骨,那处衣料被捏出深刻的褶皱,仿佛藏着碎裂的冰棱。
砚台里的墨汁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寒意,突然凝成血色纹路,勾勒出湖心岛九曲桥的轮廓,仿佛在印证着什么。
梅祈安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那裴季雅想要将我跟小竹鱼一起引到那湖心岛上。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那裴季雅一定在那湖心岛上布下了什么东西,想要在那个地方将我跟小竹鱼一同消灭掉。”
梅祈安一边说,一边缓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想对您动手,这是有多想不开呀!”
映真听到梅祈安的话后,顿时呆住了,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梅祈安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冽的锐气:“行了,你先回去吧!既然他想把我引到湖心岛上去,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见梅祈安右手一挥,一道青光便从袖中飞出,在空中化作一方古朴的砚台——不归砚。
紧接着,梅祈安右手凌空一握,不归砚顿时化作一道绿芒悬于掌心。
三足古鼎造型的砚身突然展开三对羽翼,每片翎羽都流淌着星河般的光纹,仿佛连接着无尽的时空。
随着咒语声响起,砚台周围的空气开始泛起水纹般的扭曲,书案上的古籍突然哗啦啦翻页,每一页都浮现出重叠的时空残影。
“轰——”
空间裂缝如蛛网般蔓延,映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再定睛时,梅祈安已连同那方不归砚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片静谧的书房和窗外渐渐散去的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