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管老娘!”
刘春梅转身,掐腰,怒气冲冲。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片,安稳眼睛一红,低头,说话更结巴了,“我没有,就--就是--不想你走!”
他怕她回刘家村,又去找那个酸秀才。
见他如此,刘春梅嘻笑一声,伸手在他额头指了指,“没出息的怂包。”
说完还故意上前一步,把胸前两坨送到安稳眼下,戏谑出声,“老东西,有贼心没贼胆啊。”
话落,她好似听到了口水的吞咽声,唇边的笑意更大。
她一边嫌弃安稳的窝囊,一边又享受着安稳对她的痴迷。
只要伸伸手,就如同狗一般贴上来,赶都赶不走。
这些年明知道她心系王大哥,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只盼着她早些回来。
在家给她端茶倒水,洗脚捏腿,打不还手,骂不还嘴。
村里哪个汉子对女人如此过。
村里的妇人哪个不眼红她。
如此想着,心里竟生出一丝柔软,伸手在安稳下腹摁了摁,“今晚我回来。”
安稳激动脸红心跳,话不成句,“哎哎哎!”
坐在牛车上的刘彩霞,心里气闷不已,安心东西藏哪去了?
刚才,别说首饰了,衣服、鞋子一件都没找到。
小蹄子,竟敢防着她,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等两人到了县城,才发现她们不知道医馆的名字。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县城,不敢随意打听,只能沿街找,碰运气能不能碰到安心。
与此同时,安心三人早已从国安堂出来,赶去陈家。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国安堂的田大夫。
田大夫也曾主动登门为陈家小公子看过诊,自是知道药石无医,再三劝解,可安心信心十足,执意前往,田大夫自愿陪同,充当副手,顺便学习参考。
跟门房说明来意,安心等人顺利进入府内。
穿过游廊之时,遥遥听到交谈声。
“王爷,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管家。”
“无妨,以陈小公子身子为重。”
“多谢王爷体恤。”
领路之人不敢让他们多逗留,紧着带他们进了陈小公子的院子。
甫一进院子,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涩苦无比。
“几位稍等片刻,我家老爷马上就到。”
几乎是话音刚落,院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就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神色匆忙而来。
只见他直接走到田大夫跟前,拱手,问:“大夫可是找到了医治之法。”
田大夫忙后退一步,深深一躬,“非是老朽。”侧身朝安心方向,“是这位姑娘。”
陈祈正看向安心,微怔,“当真?”
安心莞尔一笑,“保真!”
陈祈正又是一怔。
安心见他怀疑,不悦蹙眉,“怎的,你们这医术靠年龄来定?”
“非也,非也,是老朽失礼了。”
看他认错态度不错,安心也大度的不予计较。
刚想问病人情况,就听的屋内传来一声惊呼:“小公子。”
“阿泠!”
陈祈正快步进屋。
安心带着田大夫跟了进去。
安定与铁柱则站在门外。
“哥,安心妹妹若是真的治好了陈家小公子,那与陈家的婚事还做不做数?”
“刘春梅既已退亲,亲事自当作罢。”
安定回答的毫不迟疑。
“可惜了,陈家在海安县也算数一数二的门第,陈家还是当官的,若是安心嫁到陈家,以后也能享福了。”
安定面色沉沉,“安心还小,婚事不急。”
“我安定的妹妹即便不嫁人,有我在,也能让她金尊玉贵享受尊荣。”
安定说的斩钉截铁。
“是是是,有你这么个好大哥,安心妹妹以后的婚事定能更进十步,不,百步。”
铁柱说的又是无奈又是羡慕。
若是他能有这么个妹妹,他也舍不得。
推己及人,若是自家的大白菜哪头猪敢拱一下,非把他猪头割下来不可。
昨夜的药娘已经喝了,嘿嘿,明年也许他就能有个香喷喷,软绵绵的妹妹了。
想着,嘴角忍不住勾起,嘿嘿傻笑。
安定脸色稍霁,“别忘了,陈家嫌疑并没完全解除。”
何花所说,京城来的主仆,刚好陈家来了京城的娇客。、
很难让人不多想。
“明白。”铁柱敲了敲脑袋,刚差点被陈家人的好态度给骗了,看了看周围,意有所指,“你去转转。”
“嗯!”
铁柱转身,憨憨一笑,出了院子。
铁柱最大的优势,一张憨厚的脸,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安定虽然相信安心,但仍不放心,决定守在门口。
眼眸半垂,手摩挲着不知何处来的石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银杏树沙沙作响。
安定骤然眼神一厉,手中石子猛然掷出,大喝一声,“何人?”
紧接着,脚尖一点,飞身上树。
可树上之人内力轻功在他之上,不过几息就没了人影。
安定神色阴沉至极,来人的气息,尽管极力隐藏,他仍嗅的出,有些熟悉。
看来安心回来的那晚,家里真的进了人。
安定眼神迸发凛然杀意…………
躲在墙后的影卫,死死捏住受伤的胳膊,屏气凝神,气都不敢喘。
直到安定离开,又过了一刻,他才隐迹遁行离开。
陈府内……
安心看着面色已露死气,瘦成骷髅的陈家少爷,摇了摇头。
“姑娘。”陈祈正心中一凉,“可是……不能治。”
失望了太多次,他本也没抱希望,可看着孙儿被病痛折磨,他还是心痛到颤抖。
“啊?不,不是,只是觉得不该如此。”
她刚摇头只是觉得不可置信,书上说的那些死于背疽的名人,此刻具象化了。
背疽真能死人。
田大夫也是一脸着急:“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安心看着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忙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小小的背疽竟然要了那么多人的命。”
田大夫:他听错了吧,小小的背疽。
陈祈正激动到声音发颤:“姑娘的意思是…………”
安心语调轻松,“小意思,能救!”
从背上拿出自己的小包袱,对两人说,“去把人翻过去,趴着。”
两人忙上去小心翼翼地把侧躺的人放平。
“把衣服扒了。”
安心则趁着这个空档,装模做样地把自己的小包袱打开,把消毒,消炎药水和手术刀拿出来。
安心看到陈小公子背后时,眼神都亮了。
哇哦,真大。
巴掌大的脓包。
周围肌肤都已经坏死。
这……不比挤痘痘过瘾。
许是她的眼神太灼热,仿若狼见到了羊。
陈祈正下意识挡在孙子跟前。
“小姑娘,我们给钱的。”
终是太心急,大意了,没摸清底细就把人带了进来,这丫头的眼神太吓人,不像救人,似…………想吃人。
“不然呢,你们还想白嫖?”
陈祈正被噎的老脸发红,这小丫头在口出什么狂言。
安心看着怔在那里的陈老大人,和一言难尽的老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
华夏文字博大精深 ,不要拘泥死板,固定思维。
“…………”
嗐,不重要,开始治病,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