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清和虞绵绵并肩走进了公寓楼的大堂。
“今晚……谢谢你。”
虞绵绵在电梯口停下脚步，声音透过口罩，带着一丝完成“壮举”后的轻松和微喘。
她指了指夏念清手里那两个沉甸甸的袋子，“这些，还是老规矩，麻烦你帮我提上去吧？”
她自己可没力气把这么多东西弄回家。
“嗯。”夏念清点点头，跟着她走进了电梯。
电梯平稳上行。
狭小的空间里，虞绵绵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冒险”成功的兴奋中，眼睛弯弯的，小声说：“其实……偶尔这样出来走走，好像也挺好的。”
“嗯，是不错。”
夏念清应和着，心里却在想着楼下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尾巴。
今晚他能察觉到夏灵溪的跟踪，实属侥幸。
一方面是这个时间段行人稀少，环境干扰小；
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身边是虞绵绵，她对外界的不安无形中拔高了他自身的警觉性，对周围的风吹草动格外敏感。
若非如此，他恐怕还真未必能发现。
将虞绵绵和两大袋“战利品”安全送到家，婉拒了她“喝杯水再走”的提议后，夏念清立刻乘电梯下楼。
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小区西门绕回了正门，找了一处刚刚夏灵溪躲藏方位的视野盲区。
他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果然，没过两分钟，一个戴着鸭舌帽、做贼似的娇小身影就探头探脑地从主干道方向溜了过来。
一边走还一边不死心地朝着小区入口张望，显然是在寻找她“跟丢”了的目标。
“看够了吗？”
平静的声音突然从侧面阴影里传来，把夏灵溪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声。
她猛地转头，就看到自家哥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无奈。
“哥、哥哥？！”
夏灵溪瞬间慌了，手下意识地把帽檐拉得更低，试图遮住自己写满心虚的脸，“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夏念清走上前，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帽檐，“夏灵溪同学，解释一下，从便利店开始一路尾随我们，是想干嘛？当侦探？”
“我……我没有！”夏灵溪梗着脖子试图否认，但在夏念清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注视下，她的底气迅速流失，声音越来越小。
“我就是……就是刚好路过……看到你和……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有点好奇嘛……”
“路过？从家到这儿，顺路顺得可真够远的。”
夏念清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借口，叹了口气，“灵溪，跟踪是不对的，而且很危险，万一被当成坏人怎么办？”
“我知道错了……”
夏灵溪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小声认错，但随即又忍不住抬起头。
“可是哥哥！那个女生是谁啊？你们怎么会一起逛便利店？她还让你去她家！你们……你们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夏念清打断她一连串的追问，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她不太方便自己出门买东西，我帮个忙而已。别胡思乱想。”
“普通朋友会一起在晚上逛便利店？还戴个口罩神神秘秘的？”
夏灵溪显然不信，嘟着嘴，“哥哥你骗人！你以前可不会这样！”
“我以前哪样了？”夏念清被她逗笑了，“赶紧回家，作业写完了吗？”
他揽过妹妹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现在哪有作业啊！？”夏灵溪一边被推着走，一边不死心地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栋高级公寓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普通朋友？才不信呢！哥哥肯定有事情瞒着我！那个女生……]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那个“口罩女生”的身份。
而走在前面的夏念清，感受着身旁妹妹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探究目光，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只希望，虞绵绵的出现，不会成为刺激到夏灵溪那尚未完全稳固的内心的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