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以后,我环顾四周,聪聪和杨妹妹果然早已不见踪影。
有句古语说得真对:
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
再说这是什么地方?澳门啊!
离钱最近的地方,欲望最浓的城池。
在这里,连真理都要给金钱让上三分,何况是脆弱的人性呢?
随他去吧。
我现在更该去看看大哥和胖哥玩得怎么样了。
毕竟胖哥刚才放在我这儿二十万,总不能让他长时间看不见我的人影——
在赌场里,人对钱的牵挂可比对人的牵挂要紧得多。
美高梅的中场是个宽敞的四方形大厅,人声鼎沸却自成秩序。
金色灯光从天花板上流淌而下,照在深红色的地毯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而兴奋的气氛。
轮盘转动、骰子飞舞、纸牌轻响,每一张赌桌都像一个小小的舞台,上演着贪婪与希望的戏码。
他们两个一起行动,其实特别好认——
尤其是胖哥,三百来斤的体重,宽厚的背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花衬衫被撑得满满当当,走起路来地板都仿佛微微震动。
我不过绕了半圈,几分钟工夫,就在一张百家乐台子前逮到了他们,忍不住在心里哈哈一笑。
我悄悄走到他俩身后,并没有急着出声。
只见大哥手指轻敲着桌面,神色从容,胖哥则笑呵呵地看着牌路,时不时点点头——
两人都比较愉快,状态也很放松。
我见状也就放心了。
等到这一局结束,荷官正在重新洗牌、准备换牌的空隙,我轻轻拍了拍胖哥的肩
他扭过头,见是我,脸上的横肉立刻堆成了个弥勒佛。
“胖哥,你这二十万还是你自己保管。”
我压低声音,把叠得整齐的筹码递还给他,
“看你现在这状态,也不像会上头。
钱装在我这儿,万一你要用,我怕一时赶不来反倒误了你手气。”
胖哥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接过筹码装进他的口袋里:
“可以啊兄弟,靠谱!”
大哥在一旁听得好奇,侧过头来挑眉问道:
“什么二十万?你们俩背着我搞什么秘密交易了?”
胖哥抢先接过话茬,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暖意:
“刚才在吸烟室,我放了二十万在笑笑身上!我怕自己一兴奋上了头,你这个兄弟,我信得过!”
大哥顿时明白了,嘴角扬起一抹会意的笑,摇了摇头没再多问。
三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大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四处张望了一下,转过脸来问我:
“对了,你刚才有看到聪聪吗?
他那个家伙,不知道又从哪儿泡来个美女,转眼人就没了。”
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大哥忍不住摇头,笑骂一句:
“狗改不了吃屎。还泡美女?我看他是要被美女泡了才对!”
赌场里依旧人声嘈杂,灯光璀璨得让人恍惚。
我们相视而笑,却各怀心思。
在这里,钱流动得快,人变得更快。
而有些游戏,从来就不只发生在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