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八点,我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窗外,澳门的天空才刚刚露出太阳。
我对着浴室镜子刮胡子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既因为睡眠不足,也因为即将再次见到那位神秘的。
大哥住在美高梅的豪华套房,我站在酒店大堂里,感觉自己的廉价t恤与这里的水晶吊灯格格不入。
前台小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直到电话确认后,才不情愿地帮我刷开电梯。
来了?大哥开门时正在系袖扣,房间里弥漫着香水与香烟的气息。
他随手指了一下客厅桌上面那一大摞港币。这个还给你吧。
我喉咙发紧,连忙摆手:
大哥,上次那两百多还在账房没动呢。我能力有限
他皱眉点了支烟,青灰色烟雾中,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审视着我,
那你说怎么办?
我突然想起我那大姐。
电话接通后,大姐的笑声从听筒里炸开:
都给我吧!反正我们也要用...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我仿佛能看见她那手舞足蹈的样子。
挂掉电话,大哥突然按住我肩膀:
你自己一定不要玩啊?
他指间夹着的烟几乎要烫到我耳垂。
就...小玩几把。
我咽了口唾沫,上周在上惨状闪过脑海,衬衫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大哥突然大笑,拍得我肩膀生疼:
记住啊,赌博的风险太大了——
他做了个下潜的手势,把所有吃喝玩乐的地方都给摸熟了
我那些朋友来澳门消遣时,你帮忙负责接待一下。他们做事都很体面的,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时房间电话响起,酒店安排的车已到楼下。电梯下降时,大哥突然压低声音:
别学那些烂赌鬼,你就踏踏实实的搞好接待工作!我会支持你的。
送走大哥后,我鬼使神差地拐进了赌场。上午的赌场像被抽干水的鱼缸,零星几个赌客如同缺氧的鱼。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小不点。
她整个人蜷在椅子上,像只被雨淋透的麻雀。我蹑手蹑脚绕到她身后,突然捂住她眼睛:
猜猜我是谁?
许笑笑!她猛地挣脱,
还能有谁这么无聊!转身时,我被她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活像两只泡在血水里的玻璃珠。
咋地了?昨晚没跑掉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小不点嘴唇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都输掉五万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指间夹着的筹码,七枚黄色圆形塑料片,每枚代表一千港币。
在澳门惨白的灯光下,它们像七块即将融化的薄冰。
最开始明明赢了五千的!
她声音里带着某种可怕的回响,像是从赌场地毯下无数个输光跳楼的冤魂那里借来的哭腔。
我按住她单薄的肩膀,
你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她茫然的表情给了我答案。
赶快回去休息吧!
或许是她真的玩累了,又或许我的话她听进去了!
看着她踉跄离去的背影,上个礼拜的我是完完全全的体会了。
溜达到那台曾让我中奖的饺子机闪烁着诱人的蓝光。
于是就坐上去玩了起来!
先生,您没插会员卡。
穿制服的服务员像幽灵般出现。
饺子机积分换房间餐券最划算呢。
是吗?
想着不积分也是浪费于是就插进去会员卡!
一个多小时以后没什么输赢!
积分倒是打了两百多分?
这积分确实比乐乐快多了!
因为在赌场想要获得免费房间餐券这些福利待遇。
就必须打积分,因为赌场抽水的。
玩的越久输得越惨……
就是这种心理让日后我在饺子机上栽了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