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云提笔便唰唰写了一封长信,仔细看看好像没什么遗漏的,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还没等信寄出去,就先等来了任务。
这次回来的是一位导弹专家,她的任务是确保专家和资料能从港城安全返回内地。
因着几年前的那件事,老霉在舆论上饱受指责,现在不敢对科研人员动手或扣押,因此,这位导弹专家得以正大光明地回国,此次是乘船先抵达港城,再经罗湖口岸入境。
按理是用不上她的,但是老霉那就是个老阴逼!
人刚登上船,就对外放出了风声,所以这次这位导弹专家不仅被港Y政府密切关注着,连Gmd特务也盯的很紧。
港Y政府是想着:能把人留下最好,实在留不下,也不能让他把资料带回国,能拖就拖,要是拖到有特务出手将人暗杀了,那他们也是喜闻乐见的!
Gmd特务目的跟这些洋鬼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想把人带回湾岛,为他们所用,要是实在不行,那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张美云接到任务时,导弹专家陈景明已经入住了新开业不久的文华东方酒店。
两天后的晚上九点,张美云精心装扮了一番,看上去就是个毫不起眼的保洁大婶。她进入酒店后直奔保洁室,其他人以为她是新来的,并未多加留意。
她一边拿着保洁工具,一边暗自观察周围环境。
识海里的小八有些好奇:“宿主,这酒店前后门都有特务盯着,你打算怎么把人带出来?”
张美云推着清洁车,面上不露分毫,只轻轻敲了敲冰凉的金属车把,用意识回复小八:“前后门?他们想当看门狗就当去,酒店的货梯和消防通道才是我的目标。”
她眼角余光扫过走廊拐角处两个假装看报纸的男人,那两人的皮鞋擦得锃亮,西装领带打的整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 那是 Gmd 特务常用的伪装,以为穿得体面就让人看不出来?
这可太明显了好吗?
要不是时代不对,这两人更像是卖保险的。
清洁车轱辘碾过地毯的声音很轻,张美云坐电梯上了15楼,数着门牌,在 1503 房门口停下,抬手敲了三下,节奏是两短一长 —— 这是组织规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谁?” 门内传来压抑的男声,带着明显的警惕。
“客房服务,先生。” 张美云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符合保洁员的身份,“刚才您打电话说浴缸排水有点堵。” 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在手心快速写了个 “沪” 字。
门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是链条滑动的轻响。
门缝里先探出来的是一副金丝边眼镜,一脸警惕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快速扫过她手心的字,又落在她胸前的工作牌上 —— 那上面的名字是 “阿芳”,酒店的清洁工。
“进来吧。” 陈景明侧身让她进门,顺手反锁了房门。
他身上的衬衫有些皱巴巴的,袖口还沾着墨水,显然是在整理资料时被打断的。
客厅书桌上摊着十几张图纸,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她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她猜那些应该是导弹制导系统的核心结构图。
张美云心下疑惑非常,这么重要的文件怎么能随便放在桌上?
小八解释:“他是在临时画一份假的出来,想蒙混过关。”
“欸~,这人还怪聪明的嘞!”
“小八,扫描一下房间有没有监听设备。” 张美云推着车走到窗边,假装擦玻璃,实则观察楼下的动静 —— 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酒店附近打转。
张美云心中冷笑。
小八疑惑:“这些人在酒店附近守着有什么用?”
“自然有用。要是我方派人接人,他们定会采取别的行动。只要让他们盯上目标车辆,我猜他们会直接用炸弹——到时候车毁人亡,谁也说不清楚。”
“这……这也太狠了叭!这里可是港城啊……”
“嘁!港城这些年什么时候太平过了?”
小八无话可说,只好转移话题:“宿主,右侧窗帘边有个微型窃听器,床底还有一个窃听器,洗手间洗手台下面也有一个。”
张美云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一声变态。
洗手间也装窃听器,是想听上厕所的动静还是洗澡的水声?
这帮特务真是为了盯梢连脸都不要了。她直接问小八:“能搞定吗?”
小八立刻来了精神,语气里满是得意:“放心交给本统!”
下一秒,只听它说:“已启动干扰模式,十分钟内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
张美云精准找到窃听器所在的位置,用东西一一盖住,动作显得十分专业。
她转头对陈景明低声道:“陈先生,现在可以说话了。我是组织上派来护送你回国的同志,我叫江德华。”
陈景明紧绷的脊背霎时松了半截,眼中闪过劫后余生的光芒,忙伸手相握:“江同志你好!我是陈景明,多谢组织及时派人来,真是太感谢了。” 他的掌心带着薄汗,显然已经提心吊胆了许久。
“应该的。” 江德华轻轻握了下便收回手,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咱们时间紧迫,您长话短说。”
陈景明立刻点头,转身快步从保险柜里取出件深色夹克,又拿出刀片将衣服划开,露出夹层里的文件:“资料都在这里,我分成三份藏着,” 他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一份藏在这件衣服里,公文包夹层还有一份,最关键的参数都记在脑子里了,就算搜身也不怕。”
江德华冲他伸出大拇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陈先生,您可真是心思缜密。”
陈景明露出一抹苦笑:“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没长翅膀,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万一,要是实在没办法,你就带着资料走,这些资料比我的命重要得多,是我们研究所这些年所有人的心血,无论如何都要交到国家手上。”
江德华听完,鼻子莫名有些发酸,沉声说:“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好好!那我一会儿就把剩下的数据默写下来,”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前天我刚住进来就有Gmd的人找我谈话,说让我把资料交给他们,还要我跟他们走,我当时实在没有办法,就说要考虑考虑,这两天那些人把我盯的特别紧,
两个小时前,有人敲门说送水果,我从猫眼里看,是两个穿服务生制服的男人,白手套下面的指关节比常人粗一圈 —— 那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茧子。” 他顿了顿,往门口瞥了眼,“我没开门,他们在门外站了足足五分钟才走。”
张美云:“别担心,陈先生,感谢您毅然归国,人民和祖国都需要您这样的栋梁。
我会将一切安排妥当,您只要安心待着,等到晚上十点,货梯会准时来收垃圾,您到时换上这个。” 她从清洁车下层拖出个黑色垃圾袋,里面裹着套男款保洁服,“到时候您跟在我身后,装作清运垃圾的杂工就行。”
陈景明深知事情的紧迫性,对这个安排没有丝毫异议,重重点头:“好!都听你的!”
“陈先生你吃了晚饭没?”
“欸…我哪有什么胃口吃饭?”
“你看港城的夜景,是不是很美?”
陈景明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夜景上,不过还是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确实不错,就是....”下一秒,人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小八瞪大猫眼:“宿主,你干嘛弄晕他?”
“刚才那番话是骗他的,要不然他这么一直紧绷着,我都不好意思下手。”
小八“……”你真是个老六!
张美云推着清洁车,不紧不慢地将这层另一间需要打扫的房间清理干净,这才慢悠悠地推着车进了消防电梯。
而走廊的另一端,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出现在15楼的电梯口,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腰侧有些鼓囊。
十分钟后,张美云已经大摇大摆地将清洁车推出了酒店.....
路过的人纷纷避让,那味道实在是太冲了……
次日海关,一位女士顺利通过检查过了罗湖口岸,等过了关口,这人明显长舒了一口气。
哎呀呀....
这江同志也真是,非要把他打扮成女人,这衣服穿的他难受的不行,走路都不敢大动作,就怕胸前的两个大馒头掉出来,这…让人也太难为情了!
不行!他得赶紧找个地方换下衣服,再把脸上的妆洗了、假发摘掉,要不就顶着现在这副尊容,他妈来了肯定也认不出来。
没看关口那两位穿军装的同志根本就没发现他吗?
唉呀,这事可不能让人知道,不然肯定会被人笑话一辈子......
***
送走这尊大佛,江德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精神一放松下来,就想犒劳犒劳自己,还没等想好是出海玩还是去郊外骑马,郑浩天那边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