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知道小野是傅辞的孩子,现在知道了。
傅司霈看着小野心里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按照辈分,这小家伙是他的小侄女。
之前还想着让小家伙叫他爸爸,看来真的只能叫叔叔了。
她叫程南深爸爸,却只能喊他叔叔。
这个念头让傅司霈莫名有些不爽。
凭什么呀?
小家伙坐在毯子上玩玩具,眼睛大大的,睫毛生得长又密,衬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染着一层水雾。
苏蔓给她扎头发,她不肯,还发脾气乱扔东西。
苏蔓语气重了些。
“小野,去捡过来。”
小野最近挺叛逆,被妈妈凶了,她生气把自己的小手用力抽出来,四处张望找姜姨。
但是姜姨不在,只有傅司霈,她没得选择,然后跑到傅司霈跟前,两只小短腿爬啊爬,爬到傅司霈腿上坐着。
“ 你给我过来。”
她才不过去。
妈妈会打小屁股。
“你别凶她,我去捡。”傅司霈把小野放在沙发上坐着,自己站起来。
“ 不许去,让她自己去捡。”她必须跟傅司霈讲清楚:“ 我教育孩子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插手。”
苏蔓发脾气了,傅司霈可不敢惹她。
默默坐下。
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傅司霈只好对着小野递过去一个“我也没办法,你妈最大”的眼神。
小野看着刚才还像座大山一样可靠的叔叔,在妈妈面前怂了,小嘴撅得可以挂油瓶。
这个叔叔真没用。
为了自己的小屁股, 她慢吞吞地从傅司霈腿上滑下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苏蔓去开门,门外是程南深。
刚才一直绷着没有哭的小野,这会儿见到亲人了。
“哇呜~,粑粑,粑粑……”
积攒了半天的委屈瞬间爆发,金豆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朝着门口的程南深扑了过去,哭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程南深显然没料到一开门就是这阵仗,弯腰将哭成泪人儿的小家伙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又做坏事了吧?”
苏蔓道:“ 她现在总是喜欢扔东西,让她捡,她还发脾气。”
“两岁叛逆期,你越是跟她硬来,她越是跟你对着干。”程南深抱着小野坐下,还坐在傅司霈旁边。
两个男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峻如山。
傅司霈开口:“程先生带孩子倒是很有经验。”
程南深:“ 还行,看过几本育儿书。”
傅司霈慢条斯理的说: “那以后就不劳程先生费心了,我的侄女,我自己会照顾。”
侄女?
程南深乍然一听这个称呼有些意外。
看向苏蔓,苏蔓颔首。
程南深眸光微动,瞬间明白了过来。
看来傅司霈已经知道了小野的身世。
……
那次之后,傅辞并没有再来找苏蔓,他越来越忙,越来越享受权利到来的成就感。
云宁和闺蜜乔晴约在一起喝下午茶。
靠窗的位置,扭头往外看,就能看到油柏路上的车水马龙。
看着闺蜜精气神不太好,乔晴调侃道:“你怎么一副被吸干了的模样,怎么,昨晚晚上被你老公闹得太厉害了?”
乔晴是她最好的朋友,小时候两人经常混在一起,关系好到除了牙刷和男人不共用,其他的几乎不分彼此。
也正因为如此,有些对旁人难以启齿的话,云宁也不想瞒着了,对她说:“我和傅辞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
乔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宁:“你开玩笑的吧?你们都结婚两年了怎么可能没发生过关系,傅辞是不是那里有什么有问题?”
云宁摇了摇头:“他只里心里装着别人,不愿意碰我。”
“ 我的天。”乔晴揉着太阳穴,“你们搁着演电视剧呢。”
她忍不住骂道:“傅辞这个王八蛋,既然忘不了旧情人,他为什么还娶你?这不是耽误你一辈子吗?”
云宁没有说话,抿了一口咖啡,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座华丽的坟墓。
而她,已经被困在里面,快要窒息了。
乔晴瞧着好友,越看越心疼:“你干嘛不离婚?”
“ 离婚?”云宁抬起眼帘。
乔晴继续道: “ 身心都不干净的男人要了干嘛,人家心里都没你,你还守着他做什么,外面帅哥不香吗?”
“我们是联姻,要是离婚两家长辈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 联姻又怎么样?你才多大?你已经因为这段婚姻放弃了自己的芭蕾舞梦想,难道还要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搭进去?宁宁,你醒醒吧。”
若非乔晴提醒,云宁都快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个芭蕾舞者。
那时候的她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可现在呢……
扮演着优雅得体、却没有灵魂的傅太太。
想起从前,一滴泪无意识的从眼中滑落。
云宁慌忙低下头,不想让好友看见自己的失态。
知道自己戳中了她最深的痛处,乔晴没有再逼问,默默递过去一张纸巾, 重重叹了口气,怅然道:“ 你喜欢上傅辞了是吗?”
乔晴知道好友的性情。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傅辞,她不会如此不舍。
“ 可他不喜欢我。”云宁接过,嗓音发紧。
乔晴想骂醒她: “那你更要离婚,真不知道你到底图什么?你们云家是比不上傅家势大,但也没到需要你卖身求荣的地步,你哥的公司现在也走上正轨了,离了傅家,你们云家难道就活不下去了吗?”
“你的傲气呢?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把最好的自己都弄丢了,值得吗?”
乔晴的话,一句比一句锋利。
云宁紧紧攥着那张已经被泪水浸湿的纸巾,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是啊,她图什么?
当初或许图的是家族安稳,图的是父母欣慰的笑容。
可后来呢?
什么都没图到,还把自己的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