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的审讯室里,烛火摇曳,映得墙面斑驳。那名伪装成妇人的寒月楼杀手被铁链锁在木桩上,粗布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脸上却依旧带着几分桀骜,见萧逐月、林墨和李威走进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始终不肯开口。
“说吧,寒月楼的老巢在哪?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萧逐月走到她面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流风剑的剑鞘轻轻抵在她的肩头,虽未出鞘,却带着慑人的压迫感。
妇人冷笑一声,头扭向一边:“萧大人何必白费力气?我既然敢潜入医馆下毒,就没想过活着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的嘴里套出消息,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萧逐月挑眉,目光扫过她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你这疤痕,是三年前在漠北荒原跟黑风寨的人打斗时留下的吧?当时你为了救一个孩子,被黑风寨的二当家砍伤了手腕,若不是一位路过的郎中救了你,你早就死了。”
妇人的身体猛地一僵,猛地抬头看向萧逐月,眼中满是震惊:“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有个女儿,名叫阿瑶,今年五岁,现在被寒月楼的人软禁在西山的破庙里。”萧逐月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妇人的心上,“寒月楼用你女儿的性命威胁你,让你替他们做事,你以为你死了,他们会放过你女儿吗?”
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你……你说的是真的?阿瑶她……她还活着?”
“当然活着。”萧逐月放缓了语气,“只要你如实交代寒月楼的情况,我保证会救出你女儿,让你们母女团聚。但如果你执意不说,等寒月楼的计划得逞,不仅青云镇的百姓会遭殃,你女儿也难逃一死。”
妇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崩溃地哭了起来:“我……我也是被逼的!三年前,我丈夫被寒月楼的人杀害,他们掳走了阿瑶,威胁我说如果不替他们做事,就杀了阿瑶。我没办法,只能听从他们的命令,潜入青云镇,在病患的食物里下了毒……”
“寒月楼的老巢到底在哪?他们下一步还有什么计划?”萧逐月追问。
“寒月楼的老巢在青云山深处的寒月谷里,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楼里有上百名杀手,还有各种机关陷阱。”妇人擦干眼泪,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们下一步计划是在三日后的子时,用特制的毒烟弹袭击青云镇,这种毒烟弹一旦引爆,方圆十里内的人都会中毒,到时候整个青云镇就会变成一座死城。他们还说,等控制了青云镇,就会向江湖各大门派发起进攻,用毒控制武林,最后再夺取天下。”
萧逐月和林墨、李威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阵后怕——幸好及时抓住了妇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知道毒烟弹的破解之法吗?”林墨急忙问道。
妇人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毒烟弹的外壳是用特殊的金属制成的,里面装着剧毒的烟雾,具体的破解之法,只有寒月楼的楼主和几个核心弟子知道。不过,我听说寒月楼的楼主有个弱点,他患有寒疾,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需要服用一种特制的汤药才能缓解,而这种汤药的药材只有青云镇东头的药铺才有。”
萧逐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李总兵,你立刻派人去西山破庙,救出阿瑶,好好安置她们母女。林大夫,你尽快研究毒烟弹的破解之法,我去青云镇东头的药铺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寒月楼楼主的线索。”
“是!”两人领命而去。
萧逐月则带着几名衙役,朝着青云镇东头的药铺走去。药铺的老板姓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见萧逐月带人来,连忙迎上前:“萧大人,不知您今日来,有何贵干?”
“王老板,我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萧逐月走进药铺,目光扫过货架上的药材,“最近有没有人来你这里买过治疗寒疾的药材?尤其是一种特制的汤药所需的药材。”
王老板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片刻:“有,大约半个月前,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来我这里买过治疗寒疾的药材,他买的药材很特殊,有天山雪莲、千年人参,还有一种叫‘寒星草’的药材,这种药材很稀有,整个青云镇只有我这里有少量存货。他当时买了很多,还问我能不能定期给他送货,我觉得他行踪诡异,就婉拒了。”
“他有没有说他住在哪里?或者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萧逐月追问。
“他没说住在哪里,只说会定期来取货。不过,他当时不小心掉了一块玉佩,我捡起来想还给她,他却急匆匆地走了。”王老板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块黑色的玉佩,递给萧逐月,“就是这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月’字,看起来像是寒月楼的标志。”
萧逐月接过玉佩,仔细一看,玉佩上果然刻着一个“月”字,做工精致,材质稀有,确实像是寒月楼的东西。他心中一动:“王老板,多谢你提供的线索。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若是那个黑衣男子再来,你立刻通知我。”
“好,好,多谢萧大人。”王老板连忙点头。
离开药铺后,萧逐月回到巡检司,将玉佩交给林墨:“林大夫,你看看这块玉佩,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关于毒烟弹的线索。”
林墨接过玉佩,仔细观察了片刻,又用银针在玉佩上刮了一点粉末,放在药碗里试验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块玉佩只是普通的玉石,上面没有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线索。不过,我刚才研究毒烟弹的成分时发现,毒烟弹里的剧毒需要用‘阳炎草’才能破解,而‘阳炎草’只生长在青云山的向阳坡上,那里地势陡峭,很少有人去。”
“好,那我们就兵分两路。”萧逐月沉声道,“李总兵,你带领士兵在青云镇周围布防,防止寒月楼的人提前发动袭击。林大夫,你带人去青云山向阳坡采集‘阳炎草’,我则去寒月谷探查,摸清寒月楼的地形和兵力部署,等你们准备好后,我们就里应外合,一举捣毁寒月楼的老巢。”
“萧大人,寒月谷地势险要,机关重重,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李威担忧地说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萧逐月拔出流风剑,剑身上的寒光闪烁,“我在江湖上历练多年,什么样的险境没遇到过?只要能捣毁寒月楼,保护青云镇的百姓,就算再危险,我也不怕。”
林墨和李威知道萧逐月的性格,也不再劝阻,只是叮嘱道:“萧大人,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会尽快准备好,等你的消息。”
萧逐月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巡检司,翻身上马,朝着青云山的方向疾驰而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知道,一场硬仗即将来临,但他无所畏惧——为了青云镇的百姓,为了天下的安宁,他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