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映出他半张魔纹脸。黑色图腾爬满右颊。烨翎琳以唇触碰纹路。
“好看得很…”舌尖描摹凸起脉络，“像…”镜面突然裂开蛛网。厉容殇嘶声掐住她下巴。
“再看…”碎片扎进他掌心，“就挖了你眼。”
她舔去他指间血珠。“挖呀…”拽着他手按向自己眼眶，“正好当…”
窗外射来淬毒暗器。他转身用脊背阻挡。
“当什么？”断箭扎进魔纹深处，“说完整。”镜中映出更多黑影。十八名镜巫破影而出。
镜巫首领举起铜镜。“佛子！您已堕魔…”镜光灼烧他皮肤。
“那又如何…”徒手捏碎镜面，“碍着你们？”烨翎琳扯落帷帐裹住两人。
“其实…”咬破指尖画在他魔纹，“我早见过…”
碎裂镜片悬浮半空。每片映出不同过往。她看见年少他跪在佛前。
“什么时候…”触摸镜中稚嫩面容，“开始的？”厉容殇震碎那些幻象。“你走那天…”魔纹泛起红光，“佛祖不要我了。”
镜巫结阵念咒。铜镜组成困魔阵。她在阵眼中仰头大笑。
“傻和尚…”撕开衣领露出心口，“你看…”同样魔纹盘旋胸前，“我陪你堕魔。”阵法突然逆转。镜巫遭反噬吐血。
最大铜镜映出未来。他抱着她尸体踏过血海。
“假的…”她砸碎那面镜子，“我命由…”厉容殇拽回她流血的手。
“由我…”舐去掌心碎片，“谁说你会死？”
镜巫趁机抛出锁魔镜。镜光钉住他四肢。“烨将军！快离…”她夺过铜镜砸向地面。
“滚…”踩着碎片冷笑，“我男人…”镜巫在哀嚎中融化。“我惯的！”
无数镜片刺进她皮肤。每片都映出他魔相。“疼吗…”他徒手拔出那些碎片，“比得上…”她咬住他手腕抑制呻吟。
“比不上…”血泪滑过魔纹，“你剃度那刀。”
月光照进残破禅房。镜片开始疯狂增殖。每块碎片长出獠牙。
“镜妖…”他扯过经幡裹住她，“闭眼…”她却迎着妖物走去。“让我…”主动触碰最锋利镜片，“看看…”
镜妖吞没她手掌刹那。厉容殇瞳孔彻底裂开。
“找死…”魔气震碎满屋镜片，“我的东西…”妖物在黑雾中惨叫。“也敢碰？”
黎明时分。最后镜妖蜷缩墙角。
“佛子…您可知…”镜面映出她前世模样，“她原是…”他捏碎那面镜子。“知道…”魔纹爬满脖颈，“弑佛者。”
她趴在镜妖残骸里笑。“原来…”指尖挑起银色黏液，“我上辈子…”厉容殇啃咬她颈间魔纹。
“嗯…”吞下她未尽话语，“是我逼你涅盘。”
朝阳升起时。所有镜子化作灰烬。她拾起唯一完整镜片。
“喂…”照出两人交叠魔纹，“现在…”镜面突然浮现梵文。
“像不像…”梵文与魔咒交织，“婚书？”
他打碎那面镜子。“不像…”割开手腕用血画符，“这才是…”血咒缠上两人手指。“同命契。”
禅房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镜魂破土而出。“佛子…”镜魂发出尖啸，“您违…”他踩着镜魂走向她。“违了…”魔气吞噬哭嚎，“如何？”
她发现心口魔纹变色。黑色渐染成暗金。“什么时候…”触摸发烫皮肤，“变的？”
厉容殇咬破她魔纹中心。“刚刚…”金黑血液交融，“你认那刻。”
钟声传来早课讯号。他抓着镜片划破僧袍。“走…”碎布条系在她手腕，“前亲去。”
镜魂在日光中消散。最后一声诅咒萦绕。“永世…不得…”
她吻住他吞下诅咒。“正好…”魔纹在阳光下闪耀，“我就要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