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抱着走出了好一段距离,楚年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想到刚才这人说的话,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
被迫承认他这个媳妇儿就罢了,怎的就突然当众那样宣布出来了呢!
他说的啥来着?意思说他楚年就是他的夫郎,以后有他罩着,不叫旁人来欺负他。
这要换到原世界,就是直接官宣婚讯了吧!
想到这里,他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对方,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或为难的表情。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若对方已经认出自己,岂不更应该慎重的对待这件事么!
见付阿奶骑着马在他们后面跟着,黑虎颠颠的在前面带路,想了一下,楚年觉得还是趁早把话说开为好。
“你……”刚要开口说什么,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还牢牢勾着人家的脖颈呢!
这可就过于暧昧了,让他更加红温了。
悄悄松了力度改为抓对方的衣领,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心道上回是被扛回去的,这次是被抱走的,都是那么出其不意,真不怪他会失了分寸。
而他的这点小动作完全没逃过秦肖令的眼睛,感受到脖颈间的小手渐渐松开了,他垂了垂眼眸,多少有些失落。
不过也有了自己的猜测,大概还是被之前的事情影响到了,这个哥儿对他还是有点畏惧。
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他不介意主动一点,给对方一个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刚才我有说过自己的姓名,不过也不介意专门和你介绍一下自己。”
“在下姓秦名肖令,今年刚满二十,土生土长的奉贤村人,因之前四年多一直在北边从军打仗,所以至今未有婚配,马上坐着的阿奶是我唯一的亲人,家中情况相信你刚才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脚步不停,气息不乱,就这么一口气把自己的情况给说了个大概。
“是,了解了,可是……”
秦肖令的这番操作还是让楚年感到意外,怎么就自我介绍上了,而且听那语气咋像是相亲时该说的话呢!
不过人家已经如此坦诚,他也不好不领情,而且还为了对方着想,主动解释说:
“你应该认出我了吧,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的,卧虎寨一别,我以为咱们不会有机会再见的。
哦,那个,嗯,就是要给阿奶做孙媳妇儿的事儿,我就是气不过没动脑子便说出来了,是说给那两婆媳听的,你可以不用为难……”
“不!”
哪料他的话没说完,便被秦肖令一个字给打断了,态度还相当的坚决。
“啊?!”楚年一愣,咋就不上了,他现在可是在给对方一个改口的台阶下,但凡有一点犹豫就该笑呵呵的说声谢谢体谅吧!
可秦肖令接下来的话更叫他目瞪口呆了。
“我没觉得为难,你说的话,我……当真了。”秦肖令说的不能再明白了。
“啥!你当真了!你、你认真的吗?”楚年抬头,紧张的盯着他问,唯恐对方是在跟他开玩笑。
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怎的就越聊越是那么回事了。
听他这么问了,秦肖令不得不停下脚步,将手里的人往上托了托,随即垂头与他对视,要笑不笑的反问他:“怎么,我刚才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见对方还是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充满疑惑,他深吸一气,无奈地叹息道:
“你也瞧见了,就我家的情况,除了你大概是不会有人愿意给我当夫郎的,所以……”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竟然自己乐上了:“有你这么个送上门来的俊俏夫郎,在下求之不得,欣喜若狂。”
说完这话,他抱紧了人接着往前走,这回唇角却挂上了明显的笑意。
天降夫郎,他欣然接受,可楚年却还是被他这个天降夫君给吓到了,咋整,只能是先厚着脸皮拐回家再好好表现了。
“啊!?”楚年顿时瞪圆了眼睛,啥意思,咋这么高兴,哎呦喂!这是高兴不花一文钱就白捡个媳妇儿是吧!
这到底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了,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就这么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我、你,你又不了解我,怎么就愿意了?”他不甘心的争辩道。
可是对此,秦肖令显然更有话说了:“我阿奶看人一向都很准的。”
“而且在下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从一开始就没看错人。”
难怪他从见过这个哥儿后,便一直念念不忘,放不下心来,甚至为了寻他找遍了所有的衙门口。
这便是他曾对康仲林说过的,喜欢的只一眼便能认定对方,而这个让他一眼认定的人不就在眼前了。
听了秦肖令的话,楚年被噎了一下,付阿奶根本就看不见,对他好应该也只是可怜他,同意他先前的那番说辞,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在替她老人家出头,可未必就真的相中他这个孙媳妇儿吧!
还有秦肖令,加上上一次,统共见了两面,就没哪一次看到他的正常模样,怎么就没看错人了?根本就是没看清人吧!
婚姻大事还是不要这么草率好吧!
“其实,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世了,想着守个寡不用嫁人挺好的。”作为刚穿来没多久还命途多舛的直男芯子哥儿,楚年觉得有必要再挣扎一下。
毕竟比起嫁人,甚至还要给人家生孩子,他还是更愿意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寡夫。
最初的想法就是,不嫁人守寡还不成吗?
可惜了,答案是不成啊!
计划的倒挺美,可眼下看来是寡夫当不成了,他肯定还是要为自己多多考虑一下的。
哪料他委婉迂回的说了那么多,人家姓秦的根本就不顺着他的意思来。
“不必委屈自己,我既已归来,你便嫁与我,还守的哪门子寡,还是多想想以后的好日子吧!”
楚年听了还不等再说啥,下一瞬眼睛又睁大了,如果刚才不是错觉,这家伙是不是捏了一把他的屁股?
不要脸的想强娶他就算了,咋还手欠的动手耍起流氓来了?
想到他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楚年忽然脸红了,捏着他屁股说那话,是不是过于暧昧了,他说的不守寡的好日子,该不会是指那方面的事儿吧!
再次抬头看向对方时,楚年暗自磨了磨牙,真不愧是从土匪窝子出来的人,那思想和手段当真是龌龊啊!
不过很快他就改磨牙为吸气了:“嘶!疼!”
一听他腔调都变了,秦肖令立马站住脚,紧张起来:“疼?哪疼了?”
“屁股疼!”
楚年闭着眼叫道,接着鼻子一酸委屈巴巴的控诉起来:“浑身都疼!他们打我,房子砸我,你还掐我,我招谁惹谁了!呜呜,我的命好苦呀!”
秦肖令:……感觉怀里的人委屈的快要碎掉了,他到底都经历了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