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突然话锋一转，声音阴森至极：“现在，朕给你们一个选择——带朕去南疆，朕饶你们不死。否则……”
他猛地抬手，周身残余的龙脉之力疯狂涌动——
“朕立刻启动第二次血祭，让整个京城的千万百姓，全部为朕陪葬！”
空气瞬间凝固。
阮雪蘅和墨景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挣扎。
去南疆？那就等于主动送上门！
不去？京城千万百姓……
墨景宸咬牙，正要开口——
阮雪蘅突然笑了。
那笑容冷得像淬了冰。
“好。”她抬头，死死盯着墨渊，声音平静到诡异，“我们答应你。”
“阿蘅——！”墨景宸脸色大变。
“闭嘴。”阮雪蘅打断他，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算计，“墨渊，你不就是想去南疆吗？我们带你去——但有个条件。”
“说。”
“三日后再出发。”阮雪蘅冷笑，“我需要时间养伤，你也需要时间稳住体内的噬灵蛊——否则，还没到南疆，你就先死在路上了。”
墨渊眯起眼，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点头：“好。三日后，南疆见。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敢逃，朕立刻血祭京城！”
说完，他身影一闪,消失在地宫深处。
直到他彻底离开——
“呼——”阮雪蘅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墨景宸怀里。
“阿蘅，你刚才——”墨景宸紧紧抱住她，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解。
阮雪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墨景宸……你以为我真的会乖乖带他去南疆？”
她抬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胸口：“我刚才种蛊时……在噬灵蛊体内，留了一道血咒。三日后——那蛊虫会突然爆发，疯狂吞噬他所有生机，把他从内部撕成碎片……”
墨景宸瞳孔骤缩：“你……”
“我赌他撑不过三天。”阮雪蘅笑得越发疯狂，“就算他真能撑过去……到时候我们也早就跑了。他想追？呵，没了龙脉之力的他，凭什么追得上我们？”
完颜澈倒吸一口凉气：“表妹，你……你太狠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阮雪蘅冷笑，“墨渊既然敢威胁我，我就让他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话音刚落——
“噗——！”
她突然又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彻底失去力气，瘫倒在墨景宸怀里。
“阿蘅——！”墨景宸脸色煞白，抱着她疯狂冲出地宫，“撑住！你给我撑住——！”
阮雪蘅虚弱地抬手，抚摸他的脸，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墨景宸……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儿……”
“不许睡——！”墨景宸眼眶通红，声音近乎嘶吼，“你敢睡，本王就……就跟你一起去死——！”
阮雪蘅笑了，那笑容苍白却依旧倔强：“傻子……”
眼皮越来越重……
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咳咳——”
阮雪蘅猛地睁开眼,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血喷出来。
眼前是墨景宸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写满惊恐与杀意交织的疯狂。
“你醒了?”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指颤抖着抚摸她的脸,“你要是再不醒,本王就去把墨渊那畜生千刀万剐——”
“别废话。”阮雪蘅打断他,挣扎着坐起身,“还有多久?”
“两日。”完颜澈从门外走进来,神色凝重,“表妹,你体内的噬灵蛊反噬太严重,强行催动它会要了你的命——”
“那就让它要。”阮雪蘅冷笑,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眼中闪过疯狂的光,“墨渊不死,京城千万百姓就得陪葬。我这条命,换他们的,值!”
墨景宸死死握住她的手,眼眶通红:“值个屁!你要是死了,本王屠尽天下又如何?!”
他猛地转身,声音如修罗般冰冷:“传令下去——午门昭告,召集京城所有百姓!本王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墨渊那畜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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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三刻,午门城楼。
黑压压的百姓挤满了整个广场,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城楼上那道血衣身影。
墨景宸站在最高处,身后是被五花大绑、浑身焦黑的数十名长生教余孽。
他手中高举一幅画像——画中人半边脸是墨渊,另半边却是狰狞扭曲的鬼脸,周身缠绕着无数冤魂!
“看清楚了!”他声音如惊雷炸响,“这就是你们的真龙天子!一个把你们当祭品、妄图用你们的命成神的恶鬼!”
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我儿子就是被抓去血祭的——皇帝真的是恶魔!”
墨景宸猛地将画像撕碎,碎片如雪花般飘落:“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墨渊勾结长生教,每年血祭童男童女三百名!边关降兵万人!各地的流民十万!他们的血,全被用来炼制龙脉之力!”
他一步步走到城楼边缘,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而昨夜,他更是启动万人血祭,想让全城百姓为他陪葬!若非本王及时赶到——你们现在,早就变成祭坛上的枯骨了!”
“杀昏君——!”
“灭邪教——!”
“宸王救命之恩,我们永世不忘!”
民心如潮水般倒向墨景宸。
他眼中闪过一抹冷笑,猛地抬手,声音如铁:“三日后,本王御驾亲征,南下诛妖!凡愿随本王者,皆可在午门外报名——誓要让那畜生,血债血偿!”
“愿随宸王!”
“愿随宸王!”
山呼海啸般的呼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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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宸王府。
“十万将士请缨,其中三万是世家子弟,五万是血祭中失去亲人的百姓,还有两万是边关退伍的老兵。”
完颜澈将名单放在桌上,沉声道,“粮草军备也已筹齐,随时可以出发。”
阮雪蘅翻看着名单,眉头却越皱越紧。
“怎么了?”墨景宸坐在她身侧,语气难得温柔。
“人是够了,但……”阮雪蘅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墨渊手里还有龙脉之力,就算被噬灵蛊削弱,也不是这十万人能对付的。我们需要——”
话音未落,一名侍卫匆匆闯入,单膝跪地:“启禀宸王,南疆三十六寨送来血书!”
阮雪蘅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
完颜澈接过血书,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他们愿意协助诛杀墨渊,条件是——事成之后,归还完颜家对南疆的统治权。”
空气凝固。
阮雪蘅死死盯着那封血书,手指微微颤抖。
南疆统治权——那是完颜家世代守护的根基,也是她母族最后的骄傲。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