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的爪子搭上沈醉手腕时,他正扶着门框往里走。那点朱砂粉末蹭在包扎伤口的布条上,竟像活过来似的,慢慢渗进布料,在白纱布上晕出朵小小的血色桃花。
“阿雪,回来。”苏清辞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白猫“喵”了一声,却没听话,反而用脑袋蹭了蹭沈醉的手背,毛茸茸的尾巴扫过他的指尖,留下串细碎的痒意。
沈醉挑了挑眉,弯腰将猫抱了起来。白猫很乖,蜷缩在他怀里时,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始终盯着他怀里的方向——那里藏着惊蛰留下的木盒。
“它通人性。”苏清辞端着盆清水从里屋出来,看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丝惊讶,“寻常陌生人靠近,它会挠人的。”
沈醉没接话,只是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抚摸白猫的脊背。猫毛柔软得像团云絮,只是摸到脖颈处时,他指尖突然顿住——那里有圈极细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长期束缚过,与苏清辞脚踝上的红痕如出一辙。
“这猫……”他刚开口,怀里的白猫突然挣了挣,纵身跳回地上,朝着院子角落的梅树跑去。沈醉顺着它跑的方向看去,那株梅树光秃秃的,枝桠扭曲得像只爪子,树底下似乎埋着什么东西,土是新翻的,与周围的旧土格格不入。
苏清辞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将水盆往桌上一放,水花溅出几滴,落在她雪色的袖口上:“那树下埋着去年的枯枝,我前几日刚翻了土。”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沈醉看过去时,正见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鬓角有缕青丝垂落,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不知为何,沈醉突然想起昨夜在破庙见到的红妆,也是这样一副藏着心事的模样,只是红妆的眼底是化不开的冰,而苏清辞的眼底,却像蒙着层雾。
“你好像很怕我看那棵树。”沈醉故意往前走了两步,离那株梅树更近了些。苏清辞的肩膀果然僵了一下,转身去拿桌上的布巾时,鬓角那缕青丝突然滑落,恰好扫过沈醉的脸颊。
很轻的触感,带着点栀子花香,像羽毛拂过心尖。沈醉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等回过神来,苏清辞已退开两步,脸颊泛起层淡淡的红晕,手里的布巾被攥得变了形。
“伤口还疼吗?”她转移话题,声音细若蚊吟。沈醉刚要回答,怀里的木盒突然传来阵轻微的震动,不是他碰到的,是里面的竹简在动。他猛地按住木盒,想起惊蛰说过,这竹简遇特定的气息会有异动,难不成……
目光落在苏清辞身上时,正见她抬手拢了拢鬓发,手腕上的银镯滑到肘弯,露出小臂上块淡青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半轮残月。沈醉的瞳孔骤然收缩——影阁的死士身上,都有这样的胎记,只是位置不同,形状也各异,据说那是用秘法烙上去的,代表着他们在影阁的等级。
苏清辞显然察觉到他的目光,迅速将袖子拉了下来,银镯“当啷”一声落回腕间,声音里带着点慌乱:“那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