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将军府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揉着太阳穴坐起身，身边的雪儿还在熟睡，眉头却微微皱着，大概是昨晚被奎木吓的那一跳，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说起昨晚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难得的清闲，我和雪儿窝在沙发上看新出的恐怖鬼片，正看到女鬼从电视里爬出来的镜头，奎木那小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嗷”一嗓子扑到沙发背上，吓得我手里的袋式牛奶都捏爆了，白色的奶液溅了雪儿一身，她尖叫着跳进我怀里，差点把我撞翻在地。
那小子却叉着腰笑得直不起腰：“将军！雪元帅！这反应也太真实了！”
我当时就想把他摁在地上揍一顿，还是雪儿拉着我说“算了”，可那狼狈劲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脸上发烫。
没承想，这竟成了奎木的“新乐趣”。
早饭时，我正给雪儿剥鸡蛋，厨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奎木戴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冲进来，手里还挥着两把玩具刀：“呔！妖怪哪里跑！”
雪儿手里的粥勺“啪嗒”掉在桌上，吓得往后一缩，我伸手把她护在身后，瞪着奎木：“你小子是不是闲得慌？”
他摘下面具，笑得一脸得意：“将军，你刚才护着元帅的样子，像极了老母鸡护崽！”
雪儿气鼓鼓地瞪他：“奎木叔叔！再吓我，我就让霜烬烧了你的被子！”
“别别别！”他连忙告饶，溜得比兔子还快。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吓着雪儿。
上午处理军务，我正对着地图研究布防，身后的书架突然“哗啦”一声塌了——当然是奎木搞的鬼，他藏在书架后面，推倒了几个空箱子，自己裹着块白布跳出来：“将军！我是冤死的书生啊！”
我手里的笔差点戳到地图上，回头就看见他那滑稽样，气笑了：“奎木，你这白布上还沾着昨天的菜汤呢，能不能专业点？”
他挠挠头：“哎呀，来不及换了。”这是他第二次吓着我。
中午雪儿在演武场练枪，正练到一个高难度的转身，奎木突然从兵器架后面滚出来，手里拿着个录音笔，播放着凄厉的鬼叫声。雪儿的枪差点脱手，转身就把枪尖对准他：“奎木！你再闹，我就把你挂在城楼上当靶子！”
他连滚带爬地躲开：“元帅饶命！属下这就走！”这是他第二次吓着雪儿。
我去军医营看新到的药材，刚拿起一株千年雪莲，药柜突然被推开，奎木涂着红脸蛋，披头散发地扑过来：“将军！我的雪莲！还我雪莲！”
我下意识地把雪莲往身后藏，看清是他，气得把药杵往桌上一拍：“奎木！你再敢胡闹，我让你去后山喂狼！”
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将军，你刚才那紧张样，说明这雪莲是真宝贝啊。”这是他第三次吓着我。
傍晚，我和雪儿在庭院里散步，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个遥控蜘蛛，绿油油的，比巴掌还大，悄无声息地爬到雪儿脚边。雪儿低头一看，“呀”地一声跳起来，直接挂在我身上，手脚并用像只树袋熊：“爸！蜘蛛！好大的蜘蛛！”
我低头一看，那蜘蛛还在原地转圈，奎木从假山后面探出头，举着遥控器笑得猖狂：“元帅，这是仿真的，不咬人！”
我把雪儿抱稳了，弯腰捡起那蜘蛛，朝着奎木扔过去：“你小子给我等着！”这是他第三次吓着雪儿，第四次吓着我——主要是雪儿挂得太突然，勒得我差点喘不过气。
临睡前，我在书房写报告，他又从房梁上吊下来，手里举着个发光的骷髅头：“将军！三更半夜了，还在忙啊？”
我握着笔的手一抖，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大片。抬头看他倒挂着，头发垂下来遮住脸，倒真有几分吓人。“奎木！你给我下来！”
他笑着荡了荡：“将军，这是第五次了哦，我赢了！”
我气得捏断了手里的狼毫笔。这小子，居然还数着数！
等他终于消停了，我回到卧室，雪儿正坐在床边气鼓鼓地捶枕头：“爸，奎木太过分了！必须收拾他！”
“我早就想揍他了。”我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直接揍太便宜他了。”
雪儿眼睛一亮：“爸，你想怎么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笑得不怀好意，“他不是喜欢吓咱们吗？咱们就让他尝尝被吓的滋味。”
雪儿立刻凑过来，我们头挨着头，小声嘀咕起计划，越说越觉得解气，最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二天一早，奎木还没起床，雪儿就行动了。她让灵珑的透明铁链悄悄钻进奎木的卧室，在他枕头边放了个会学猫叫的玩具老鼠。奎木一翻身，玩具老鼠“喵”地叫了一声，他吓得从床上弹起来，抱着被子喊：“什么东西！”
雪儿躲在门外，笑得捂着嘴直抖。这是第一次反击。
早饭时，奎木正喝着粥，雪儿突然指着他身后喊：“霜烬！你怎么把火带到饭堂了？”奎木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刚转回来，雪儿又说：“哎呀！火都烧到你头发了！”他吓得手忙脚乱地摸头发，雪儿笑得把粥都喷出来了。第二次。
上午奎木在演武场练剑，雪儿让雪剑的冰息在他脚边凝结出一层薄冰，他一剑劈下去，冰面裂开，发出“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出来，他吓得蹦出去老远。第三次。
他去茅房，雪儿提前在茅房顶上放了个装满水的袋子，他刚进去，雪儿就远程操控着袋子破了个洞，水“哗啦啦”地往下漏，他以为是屋顶塌了，提着裤子就跑出来，裤脚还沾着草。第四次。
他去库房清点兵器，雪儿让黑九龙的崆峒印在角落里发出幽幽的绿光，还配上灵珑学的鬼哭声，他抱着个头盔，一步三回头地退出来，差点撞在门框上。第五次。
他中午想偷懒睡个午觉，雪儿把一只假的蝎子放在他衣领里，他刚躺下就觉得脖子痒痒，一摸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吓得直接把衣服脱了扔出去，结果那蝎子掉在地上，他才发现是假的，气得直跺脚。第六次。
上午的六次惊吓，把奎木弄得精神紧张，看谁都觉得鬼鬼祟祟。
下午轮到我出场。
奎木在账房核对粮草数目，我让天海的枪影在窗外晃了晃，枪尖反射的光刚好照在他账本上，他抬头一看，只看到个黑影一闪而过，吓得笔都掉了，哆哆嗦嗦地喊：“谁？谁在外面？”我躲在树后，差点笑出声。第一次。
他去给雪儿送文件，路过花园的拱门时，我突然从门后跳出来，大喊一声：“缴枪不杀！”他吓得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捂着胸口直喘气：“将军！你吓死我了！”第二次。
他去厨房找吃的，我提前让炊事班的人把活鸡藏在米缸里，他一掀开米缸盖，鸡“咯咯哒”地飞出来，扑了他一脸鸡毛，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喊：“妈呀！什么东西！”第三次。
他去马厩喂马，我让一匹马突然抬起前蹄嘶鸣，他以为马疯了，吓得往后退，结果踩在自己的鞋带子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第四次。
他去药铺拿药，我让军医配合，在他转身时把药柜里的瓶瓶罐罐弄得“叮叮当当”响，还假装惊恐地说：“奎木将军，你身后是不是有东西？”他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脸都白了。第五次。
他傍晚去河边打水，我让幽雨用笛声模仿水鬼的哭声，他提着水桶的手一抖，水洒了一地，战战兢兢地回头看，我趁机把一块凉飕飕的湿抹布搭在他肩膀上，他“嗷”一嗓子把水桶扔了，连滚带爬地跑上岸。第六次。
他回营房换衣服，我提前在他衣柜里挂了个穿着他衣服的稻草人，他一打开衣柜门，看到个“人”站在里面，吓得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第七次。
下午的七次惊吓，让奎木彻底蔫了，走路都贴着墙根，眼睛瞪得像铜铃，生怕哪里又冒出个“惊喜”。
晚上，我和雪儿决定来波“大的”。
奎木在灯下擦盔甲，雪儿突然把灯吹灭，我趁机把一个会发光的骷髅头放在他盔甲上，他摸着黑去点灯，一回头看到骷髅头，吓得“妈呀”一声，把擦盔甲的布都扔了。第一次。
他去院子里倒洗脚水，雪儿让灵珑的铁链在他脚边缠了缠，他以为被蛇咬了，跳着脚喊：“救命啊！有蛇！”我和雪儿躲在门后，笑得直不起腰。第二次。
他想去找鸦祖壮胆，刚走到鸦祖的营房门口，我和雪儿突然从两边跳出来，举着发光的玩具剑喊：“妖怪！哪里跑！”他吓得转身就跑，鞋都跑掉了一只。第三次。
我们把他的被子换成了凉飕飕的麻袋，他钻进被窝时，摸了一手粗糙的布，吓得弹起来：“我的被子呢？”第四次。
我们在他的茶杯里放了会跳的糖豆，他端起杯子喝茶，糖豆“啪嗒”跳出来，他以为杯子里有虫子，把杯子都扔了。第五次。
我们让霜烬在他的汤碗里放了点干冰，汤里冒着白气，他以为汤里有毒，捂着鼻子不敢碰。第六次。
我们在他的帽子里藏了只玩具青蛙，他戴上帽子时，青蛙“呱”地叫了一声，他吓得把帽子扔上天。第七次。
我们在他的床底下放了个录音笔，循环播放“我好冷”，他躺在床上，听到床下有声音，吓得缩在床角，用被子蒙住头。第八次。
我们在他的窗台上放了个会动的假蝙蝠，他掀开窗帘时，蝙蝠突然飞起来，他吓得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发抖。第九次。
最后，我们戴着能吓死人的魔鬼面具，堵在他卧室门口，他刚想从门缝溜出去，我和雪儿同时摘下帽子，面具上的红眼睛还亮着光，他“啊”地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第十次。
看着他晕过去的样子，我和雪儿对视一眼，都觉得解气。我把他拖到床上，雪儿叉着腰说：“爸，该算账了。”
我们也没真下狠手，就是照着他昨天吓我们的次数，一拳一拳地还回去，力道比上次揍他时重了些，确保他明天能记住疼。他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我们的面具，又“嗷”一声晕了过去。
揍完他，我和雪儿拍了拍手，转身回了将军府。
躺在床上，雪儿还兴奋得睡不着：“爸，太解气了！奎木那小子，明天肯定不敢再闹了！”
“光咱们俩还不够。”我笑着说，“明天让鸦祖他们也加入，给奎木来个‘惊喜大套餐’。”
雪儿眼睛一亮：“好主意！让他知道，吓我们的代价有多大！”
我们又嘀咕了半天，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海”群里就炸了锅。
【灵珑】：（发了个“笑到打滚”的表情包，配文“奎木叔叔太搞笑了！昨天吓主人和将军的时候有多嚣张，今天被吓的时候就有多狼狈！主人和将军的反击太精彩了！尤其是最后戴面具堵门，把奎木吓晕过去，哈哈哈！”）
【天海】：（发了个“淡定”的表情包，配文“奎木将军昨日惊吓将军七次（实为五次），惊吓元帅三次，今日被将军惊吓七次，被元帅惊吓六次，被二人联合惊吓十次，因果循环，实属应当。”）
【雪剑】：（发了个“冰笑”的表情包，配文“奎木将军今日上午走路顺拐，下午不敢单独出门，晚上被吓晕时，裤脚还沾着草。看来教训得很到位。”）
【黑九龙】：（发了个“拳头”的表情包，配文“崆峒印感应到奎木将军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三倍。将军和元帅的反击，很有威慑力。”）
【苏阳】：（发了个“剑笑”的表情包，配文“听闻奎木将军被玩具青蛙吓得扔帽子，被假蝙蝠吓得抱枕头，属下突然觉得，他的胆子比兔子还小。”）
【鸦祖】：（发了个“黑翅笑”的表情包，配文“寒鸦昨夜见奎木将军从属下营房门口跑过，鞋都掉了一只，还以为有猛兽追他。原来是被将军和元帅吓的。”）首领和将军的计划，天衣无缝。
【血瞳】：（发了个“血笑”的表情包，配文“奎木将军今日去军医营拿药，看到发光的东西就发抖。看来是真吓着了。”）将军和元帅揍他的时候，力道把握得很好，既让他疼，又没伤筋动骨。
【霜烬】：（发了个“火笑”的表情包，配文“属下给奎木将军的汤里放干冰时，他那表情，能笑一年！将军说明天让大家一起‘惊喜’他，属下举双手赞成！”）
【幽雨】：（发了个“笛笑”的表情包，配文“昨夜模仿水鬼哭声时，奎木将军的反应，比最凄厉的笛声还动人。将军和元帅的默契，越来越好了。”）
【亲兵小赵】：（发了个“吃瓜”的表情包，配文“奎木将军也太惨了吧！昨天吓雪元帅和将军那么开心，今天就被反杀了！听说被吓得晕过去两次，还被揍了一顿，哈哈哈！雪元帅和将军太厉害了，这叫自作自受！”）
【张将军】：（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配文“哈哈哈！奎木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上次被青木揍了还不长记性，这次居然敢吓雪儿丫头！该！打得好！明天让弟兄们都加入，好好‘招待’他！让他知道，咱们龙海的人，不是好惹的！”）
【李都尉】：（发了个“赞”的表情包，配文“奎木将军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雪元帅和将军的反击太精彩了！尤其是戴面具堵门，想想就觉得解气！期待明天的‘惊喜大套餐’！”）
【黄小桃】：（发了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包，配文“奎木将军也有今天！昨天吓雪元帅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要倒霉了！雪元帅和将军好样的！打得好！明天我也要去看热闹！”）
【阿福】：（发了张画，画着奎木吓我们时的嚣张样，被我们吓时的狼狈样，最后被我们揍晕在床上的样子，配文“惊吓的乐，是他自找的祸；反击的快，是因果的债；拳头落下的重，是让他记牢的痛。”）愿奎木将军此后安分守己，再不敢胡闹，也愿将军与元帅，日日清净，再无惊吓扰。
我笑着放下手机，身边的雪儿翻了个身，往我怀里蹭了蹭：“爸，明天要不要让灵珑把奎木的鞋带都系在一起？”
“可以有。”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再让鸦祖把他的营房顶上放几只乌鸦，保证他一开门就‘惊喜’。”
雪儿笑得在我怀里直抖，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我们脸上，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窃喜。这闹剧，大概还要热闹几天，但只要能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闹点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