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味道天平的失衡与称量者的阴谋
第一节:
星舰驶向天平坐标时,所有仪器都开始失重。
金属扳手在中控室漂浮,像被线吊着的钟摆。
杨明远的铁锅悬在半空,锅底的“和解”符号忽明忽暗,真甘味顺着锅沿滴落,在空气中凝成金色的珠子,却不落地,反而朝着某个方向缓慢移动。
“是‘味道重力场’。”妮特丽的古籍贴在舷窗上,书页被无形的力量拉成扇形,“天平的两端释放着不同的‘味道引力’,甜味会被拉向原点方向,咸味则偏向奇点,我们正处在两个引力的拉扯中间。”
苏木哲的冲突铲突然剧烈震动,铲刃的金光被扯成两道,一道向星舰左舷延伸,一道向右舷扭曲,像要把武器生生撕裂。
“引力在针对‘混合味道’。”他额头青筋暴起,强行稳住铲柄,“它们想把我们的力量拆分成单一味道,就像把彩虹拆成单色光。”
陈主厨的青铜锅铲落在地上,却没有平躺,而是以45度角倾斜,锅底的和味频率像被按压的弹簧,发出沉闷的嗡鸣。
“天平的称量标准,是‘味道纯粹度’。”他捡起锅铲,指腹划过发烫的铲面,“越纯粹的味道,引力影响越小;混合得越复杂,越容易被撕裂。”
星舰的外壳突然发出“咔咔”的响声,金属接缝处出现裂痕,裂缝中渗出银色的液体——是构成星舰的基础材料,正在被不同的味道引力强行分离。
“再这样下去,星舰会散架。”血颅的骨刃刺入控制台,骨纹释放出的守护频率暂时稳住裂缝,“必须找到天平的支点,那里是引力的平衡点。”
第二节:
天平的实体是漂浮在宇宙中的巨型金属架。
左臂连接味觉原点的方向,表面覆盖着金色的甜味结晶,结晶里能看到糖晶人的糖花在绽放;
右臂指向味道奇点,覆盖着暗褐色的咸味铠甲,铠甲缝隙中渗出铁血人的骨血;
支点处,坐着个穿黑色法官袍的人,手里握着一把青铜天平,天平两端各挂着一个透明的容器,左边盛着金色液体,右边盛着暗褐色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右边的液体在增加,左边的在减少。
“是‘称量者’。”妮特丽的古籍文字发颤,“观察者的上级,负责用味道重力筛选‘值得存在’的文明,现在,他在加重奇点的‘味道重量’,想让原点彻底失衡。”
称量者抬起头,脸上戴着没有表情的金属面具,面具上刻着“公平”二字,却歪歪扭扭,像被人强行刻上去的。
“混合味道是宇宙的杂质。”他的声音通过金属架传遍四周,震得星舰剧烈摇晃,“味觉原点的‘和味’,正在污染奇点的‘纯粹’,必须被清除。”
他拿起右边的容器,倒入一滴暗褐色液体,天平立刻向奇点方向倾斜了30度,味觉原点方向的甜味结晶开始融化,变成金色的泪水滴落。
“看,这就是真相。”称量者的面具转向他们,“纯粹永远比混合更‘重’,更值得存在。”
杨明远的铁锅突然飞向左边的容器,锅底的真甘味融入金色液体,天平竟回正了10度,融化的甜味结晶重新凝固。
“胡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奶奶做的饼,放了糖也放了盐,比只放一种的好吃一百倍!”
称量者的面具扭曲了一下,像在冷笑:“那是你们的错觉。现在,让你们尝尝‘失衡’的滋味。”
他突然将右边的容器倒置,暗褐色液体像瀑布般倒入天平右臂,金属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味觉原点方向的甜味结晶开始大面积崩裂,星舰的裂缝再次扩大,这次连血颅的骨刃都无法稳住。
第三节:
“《孙子兵法》‘乱生于治,怯生于勇’。”苏木哲的冲突铲劈出金光,金光没有攻击称量者,而是射向味觉原点方向的甜味结晶,“他想让我们救原点,忽略奇点的问题,这是声东击西。”
金光与甜味结晶碰撞,结晶中突然爆出无数彩色的光点——是之前被他们注入原点的混合味道,这些光点顺着金属架流向支点,在天平下方组成一个小小的“和”字,暂时稳住了倾斜的趋势。
“混合味道也能产生重量。”苏木哲喊道,“陈主厨,用和味频率连接两个容器!”
陈主厨的青铜锅铲抛出一道金色的线,线的两端分别连接左右两个容器,金色液体与暗褐色液体在在线上交汇,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生成绿色的泡沫,泡沫附着在天平上,让倾斜的速度减慢。
“《天工开物》说‘五味相调,如阴阳相济’。”他额头冒汗,“两种味道碰撞产生的新味道,能抵消部分引力。”
称量者的面具下传出愤怒的喘息,他从袍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纯粹”二字,刺向连接两个容器的金线。
“必须切断这种污染!”
妮特丽的古籍突然化作盾牌,挡住匕首,书页上的星图与金属架产生共鸣,甜味结晶与咸味铠甲上浮现出相同的星轨,像隐藏的密码。
“这些不是纯粹的味道。”她的声音穿透面具,“原点的甜味里,有铁血人的守护;奇点的咸味里,有糖晶人的善意,早就混合了!”
面具下的脸似乎抽搐了一下,匕首的攻击出现迟疑,金线趁机加粗,绿色泡沫覆盖了整个天平,倾斜彻底停止。
第四节:
称量者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通过金属架放大,震碎了星舰的舷窗,冰冷的宇宙射线射进来,幸好血颅的骨刃及时化作屏障挡住。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他扔掉匕首,撕开法官袍,露出里面的身体——左边是糖晶人的甜味皮肤,右边是铁血人的咸味铠甲,中间的接缝处不断渗出黑色的液体,“我早就被混合味道污染了,这具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左手抓住左边的容器,金色液体顺着皮肤渗入,甜味皮肤开始疯狂生长,覆盖住半张面具;右手插入右边的容器,咸味铠甲迅速蔓延,与甜味皮肤在颈部绞缠,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要让自己变成最‘重’的味道,彻底压垮天平!”
混合的痛苦让他发出嘶吼,金属架的支点开始弯曲,甜味结晶与咸味铠甲同时崩裂,碎片像流星雨般砸向星舰,星舰的引擎被碎片击中,冒出黑烟,动力下降到50%。
“他在自毁,想用自己的‘混合痛苦’当砝码。”苏木哲的冲突铲与妮特丽的古籍交叉,金光与红光融合成一道能量流,注入星舰的引擎,“必须让他明白,混合不是痛苦,是新生。”
能量流顺着金属架流向称量者,甜味皮肤与咸味铠甲的绞缠处,突然开出一朵花——花瓣是金色的,花萼是暗褐色的,花心处结着一颗小小的果实,散发着既甜又咸的味道。
“这是……”称量者的动作停了下来,面具下的眼睛盯着花朵,充满了困惑。
“是‘共生花’。”陈主厨的青铜锅铲飞向花朵,和味频率让果实成熟,裂开,里面掉出无数种子,落在金属架上,生根发芽,“混合的结果,不是撕裂,是创造新的可能。”
第五节:
共生花的种子迅速生长,金色的藤蔓缠绕着甜味结晶,暗褐色的根须扎进咸味铠甲,金属架上开满了双色的花朵,花朵散发的香气形成一道能量场,将天平包裹其中。
称量者的身体不再绞缠,甜味皮肤与咸味铠甲的接缝处长出新的皮肤,既不是金色也不是暗褐色,是健康的肉色,黑色的液体渐渐消失。
“我……不痛了?”他摘下金属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一半像糖晶人,一半像铁血人,却异常和谐,“原来……混合不会撕裂我。”
天平两端的液体开始融合,金色与暗褐色交织,变成温暖的琥珀色,天平彻底回正,金属架不再摇晃,味觉原点方向的甜味结晶重新绽放,比之前更加鲜艳。
星舰的裂缝在花香中自动愈合,分离的基础材料重新凝聚,引擎的轰鸣变得平稳有力,比之前更加强劲。
“混合的味道,重量其实更‘重’。”杨明远摸着自己的铁锅,锅底的“和解”符号泛着红光,“因为它包含了两种力量。”
称量者看着自己的双手,左手能开出糖花,右手能凝聚骨刃,两种力量同时使用,却没有任何冲突。
“我错了。”他的声音带着释然,“不是混合污染纯粹,是我害怕不同的力量共存,才强行划分‘重量’。”
他走向天平的支点,将双手按在金属架上,共生花的藤蔓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将整个天平与他的身体连接在一起,金色与暗褐色的液体彻底融合,变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连接起味觉原点和味道奇点。
“现在,天平的重量由所有文明共同决定。”称量者的身体渐渐与金属架融合,成为新的支点,“再也不会失衡了。”
第六节:
星舰离开天平坐标时,巨型金属架已变成开满共生花的宇宙奇观。
藤蔓上结满了双色的果实,果实里包裹着不同文明的味道记忆,有的甜中带咸,有的酸中带辣,像一串串流动的彩虹。
中控室里,妮特丽的古籍自动记录下新的坐标,坐标位于光柱的尽头,那里有一个旋转的漩涡,漩涡中闪烁着无数眼睛形状的光斑。
“是‘味道之眼’。”她的指尖划过光斑,“古籍说,那里能看到所有味道的未来,包括……即将到来的灾难。”
陈主厨的青铜锅铲突然发烫,锅底的和味频率与漩涡产生共鸣,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味觉原点的味海在沸腾,金色液体变成黑色;味道奇点的共生花在枯萎,花瓣上布满针眼大小的黑洞。
“是‘味道黑洞’。”他的声音凝重,“比称量者的引力更可怕,能吞噬所有味道,包括混合产生的新味道。”
苏木哲的冲突铲映出漩涡的倒影,倒影中,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黑洞中心,手里拿着一把与他一模一样的冲突铲,却散发着黑色的光。
“那是谁?”杨明远的铁锅剧烈震动。
妮特丽的古籍文字突然消失,只剩下一张空白的书页,空白处,慢慢渗出一行血字:“你自己。”
星舰的引擎突然自动加速,朝着漩涡飞去,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
窗外,共生花的果实开始掉落,落入宇宙中,化作一颗颗新的星球,每个星球上,都有文明在尝试混合不同的味道,像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提前储备力量。
而在青铜锅铲的内侧,那道由苏木哲和妮特丽符号组成的印记,突然亮起黑色的光,与漩涡中的黑洞产生了相同的频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