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
赵昊脚下一震，整个人从半空中砸下来，膝盖磕在一块碎石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没管伤处，立刻抬头四顾。
眼前是一片废墟。
主峰广场的地面裂开几道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原本立着的旗杆歪在一边，顶端还挂着半截烧焦的布条。远处的教学楼外墙塌了一角，露出里面的钢筋架子，像是一头被剥了皮的野兽。
他站起身，腿还有点发软。刚才那半小时的传送过程像是被人塞进洗衣机甩了十圈，脑子里嗡嗡作响。但他顾不上这些，视线直接扫向系统界面。
【碧瑶：生命值18%】
【灵魂稳定度61%】
【位置锁定中……失败】
“操。”赵昊咬牙，手指狠狠掐进掌心。
他知道出事了，可没想到这么严重。上一秒他还站在异界的山谷里等传送，下一秒就看到学院变成这副鬼样子。没人接应，没信号，连个活影子都没有。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突然一沉，地面往下陷了半寸。他反应极快地往后跳开，回头一看，刚才踩的地方正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有电流在底下窜动。
“这是Emp残留？”他皱眉，心里一紧。
这种装置他见过，专门用来干扰灵力运转，还能埋陷阱。要是刚才慢半拍，现在估计已经被电成筛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得先搞清楚情况。
他抬手摸了摸耳朵，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黑点，是系统给的微型探测器。意念一动，视野边缘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扫描网格，开始自动搜寻生命迹象。
结果很快出来——整片区域只有三个微弱信号，其中一个就在藏书阁方向，波动极不稳定。
“应该是她。”赵昊攥紧拳头。
他记得碧瑶平时最爱往那边跑，说那里安静，适合整理典籍。其他人要么在前线作战，要么带学员撤离，只有她会守到最后。
他迈步就走，刚踏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地上有一块碎掉的阵纹石板，上面的符文已经熄灭，但还能看出原来的走向。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那些刻痕，指尖传来一阵刺麻感。
“护山大阵被人强破过。”他低声说，“而且不止一次。”
他想起系统警告里的“契约共鸣强度30%”，那是碧瑶和学院绑定的程度。这个数值越低，说明她付出的代价越大。现在只剩三成，几乎等于把命押上了。
“谁干的？”他盯着那块石头，声音压得很低，“敢动我这儿的人，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不再犹豫，站起来就往藏书阁方向冲。路上全是 断剑、碎砖、烧黑的木头到处都是。他绕过一堆倒塌的柱子，忽然看见一根短棍插在土里，棍身上还缠着熟悉的红绳。
那是洛璃常用的武器。
他心头一跳，脚步更快了。
空气里有股怪味，像是金属烧糊了混着草药灰的味道。他捂了下鼻子，继续往前。走廊入口被烟尘遮住大半，风吹过来带着灰，呛得他咳了两声。
他抬手挥了挥眼前的尘，眯眼打量前方。回廊两侧的窗户全碎了，地板上散落着玻璃渣和纸片。有些纸上写着字，看不清内容，但能认出是学员的笔记。
“战斗打到这里来了？”他皱眉。
按理说这里属于内区，不该有正面交锋。除非外面防线彻底崩了，才需要退守到这里。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响。
咔。
像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只见走廊上方的横梁晃了一下，几块瓦片掉了下来，在地上砸得粉碎。
他没动，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位置。
三秒后，横梁又晃了一下，这次更明显。
“上面有人？”他握紧了腰间的短棍。
没有回应。
他慢慢后退一步，脚踩到一块松动的地砖，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就在这一瞬间，横梁上的阴影动了。
一道黑影从上面跃下，速度快得离谱。
赵昊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翻滚，那东西擦着他肩膀落地，砸出一圈灰尘。他定睛一看，是个金属箱子，表面布满电路板，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诱饵？”他瞳孔一缩。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用来攻击的，而是用来引人靠近的。刚才那一声响，就是为了让下面的人抬头，然后触发机关。
他低头看向箱子底部，果然看到一圈红色指示灯正在闪烁。
“要炸？”他翻身就跑。
刚冲出去五米，身后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把他掀了个跟头，背上火辣辣地疼。他爬起来就跑，头也不回。
等跑到安全距离，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站的地方已经被炸出一个坑，周围的墙壁焦黑一片。
“这不是普通Emp。”他喘着气，“这是连环套。”
对方不仅想破坏阵法，还想清场。每一个陷阱都设计得很阴，专挑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