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程结束后，陈默在教学楼下等到了温婉。两人一起去食堂吃了午饭。
“下午有什么安排？”陈默一边给温婉夹菜一边问。
“下午没课呀。”
温婉小口喝着汤，“准备回宿舍看看书，或者去图书馆。”
“别回宿舍了！”
陈默笑道，“跟我去公司吧？下午有个比较重要的会面，你在我办公室待着就好，等我忙完我们一起回家。”
温婉眼睛眨了眨，有些意动。
她喜欢待在陈默身边，哪怕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工作。
“好呀！”
温婉点点头，“不会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
陈默笑，“你在旁边，我工作效率更高。”
吃完午饭，陈默便开车载着温婉来到了默婉资本所在的写字楼。
停好车，乘坐电梯上楼。
走进公司，前台楚雨晴立刻起身问好：“陈董好，温小姐好。”
陈默颔首回应，牵着温婉径直走向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视野极佳。
温婉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进来都觉得这里透着一种沉稳而高效的气息。
“你随便坐，想喝水或者吃什么跟一菲说。”
陈默松开温婉的手，走向那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
“知道啦，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温婉乖巧地应道，自己走到靠墙的书架前，浏览着上面摆放的书籍。
除了大量的金融、投资、管理类书籍，也有一些文学历史和人物传记。
她挑了一本《从优秀到卓越》，走到靠窗的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翻看起来。
陈默在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浏览沈青瓷提前发过来的、关于下午与黄征会面的背景资料和一些最新的行业动态。
没多久，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刘一菲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老板，您的黑咖啡。”
刘一菲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放在陈默手边，然后又将另一杯拿铁和一小碟精致的手工饼干放到温婉面前的茶几上，笑容亲切。
“温婉小姐，您的拿铁，按您口味调的糖度。还有一点小点心。”
“谢谢一菲。”
温婉抬起头，微笑着道谢。
“不客气，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刘一菲说完，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陈默敲击键盘的轻微声响，和温婉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气氛宁静而和谐。
大约过了半小时，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是沈青瓷。
“请进。”陈默头也不抬地说道。
沈青瓷推门而入，她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职业套装，显得格外干练。
她先是对坐在沙发上的温婉笑着点了点头：“温婉小姐。”
温婉也回以微笑：“青瓷姐。”
沈青瓷这才走到陈默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神色略显凝重。
“陈董，和黄征先生那边再次确认了，下午四点，准时。”
沈青瓷开口道，“不过，从我们前期沟通的反馈来看，情况可能比预想的要复杂一些。”
陈默停下手中的动作，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示意她继续。
“拼多多这个项目，虽然还处于非常早期的概念阶段，但黄征本人的背景和能力在圈内是受到认可的。”沈青瓷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我了解到，除了我们，至少还有另外两家本土投资机构也表现出了兴趣。”
“虽然那两家的规模和名气不如一些顶级机构，但其中一家在电商领域有深厚的资源，另一家给出的估值条件可能比我们更有吸引力。”
沈青瓷顿了顿，看着陈默：“坦白说，陈董，以我们默婉资本目前的体量和所能调动的资源，在这场竞争中并不占优势。”
“黄征团队更倾向于寻找一个能在资金以外，还能在流量、供应链或者战略协同上给予他们更大助力的合作伙伴。而这方面，恰恰是我们的短板。”
沙发那边，温婉虽然看着书，但耳朵也留意着这边的对话。
听到沈青瓷的话，她不禁有些担忧地看向陈默。
然而，陈默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焦虑或意外的神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青瓷！”
陈默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自信，“你觉得，黄征做拼多多，最核心的依仗是什么？或者说，他模式中最关键、最颠覆性的点在哪里？”
沈青瓷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是基于微信社交关系的裂变式传播？用低价和拼团模式切入被传统电商忽略的下沉市场？”
“没错，是社交裂变和下沉市场。”
陈默肯定道，“但更深一层呢？他凭什么能快速撬动这个市场？仅仅是因为便宜和拼团吗？”
陈默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继续说道：“是‘人的逻辑’，而非‘货的逻辑’。传统电商是人找货，而拼多多在初期，是通过社交分享，让货找人，激活了原本沉默的、庞大的下沉市场消费群体。”
陈默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沈青瓷：“我们现在体量是小，资源也可能不如别人。但是，青瓷，我们有一个他们谁都没有的巨大优势——”
陈默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是，我们比黄征自己，更‘懂’他的模式，更‘相信’他模式的未来。”
“并且，我们能为他描绘出一条清晰到令他无法拒绝的、快速验证和爆发增长的路径。”
沈青瓷愣住了，有些不解地看着陈默。
陈默走回办公桌，拿起笔，在便签纸上快速写了几个关键词，推到沈青瓷面前。
“下午见面，我们不跟他过多纠缠估值和条款。我们要跟他谈‘战略’，谈‘蓝图’。”陈默的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你就看我的吧，我心里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方案。一套能直击他内心，让他觉得非我们不可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