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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紫禁城早已浸在年节的浓意里。宫墙两侧的朱红宫灯挂得比往日更密,灯穗垂落如丹霞,被寒风一吹轻轻晃荡,映得青砖上未化的积雪都泛着暖融融的光。洒扫的宫人踩着雪水往来,扫帚划过地面的“簌簌”声里,混着远处御膳房筹备年菜的蒸汽声、内务府清点年货的笑语声——还有针线局里传来的细碎剪裁声,宫女们正赶着给九阿哥永瑭和六公主璟宁做新年的锦缎小袄,连空气里都飘着糖瓜、熏肉的甜香,裹着孩童衣物特有的软棉气息,把年下的热闹一点点攒得满溢。就在这一片忙乱里,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通报——玉氏使者已抵达京城,正捧着部族文书与贺岁礼,候在午门外,等着觐见皇帝。

弘历彼时正在养心殿西暖阁看奏折,朱笔悬在纸上,刚要在关于西北军务的奏折上批复,就见总管太监李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棉鞋踩在金砖上几乎没声,躬身道:“万岁爷,午门侍卫来报,玉氏使者已到,说是带来了玉氏王爷的亲笔贺岁信,还备了些部族特产,想求见万岁爷,为皇上、九阿哥和六公主贺岁。”

弘历放下朱笔,指尖轻轻敲了敲奏折的封皮,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细雪上——那雪下得绵密,落在廊下的红梅枝上,压得花苞微微垂首,倒有几分“红妆素裹”的意趣。他想起前些日子金玉妍提起玉氏使者时,眼底藏不住的热切——那时她捧着从玉氏带来的黄玉手串,坐在景阳宫的暖榻上,说盼着使者来能捎些家乡的香料,还提了句“四阿哥永珹也想瞧瞧玉氏的物件”。又念及玉氏虽为大清附属部族,却常年安分守己,今年夏天九阿哥永瑭满月时,还特意送了匹上好的白玉料做贺礼,便对李玉道:“传朕的旨意,赏玉氏使者绸缎百匹、官窑青花瓷器二十件,再赐黄金五百两。让他们先去驿馆歇息,明日卯时再来养心殿觐见——告诉他们,朕念及玉氏心意,贺岁礼朕收下了,改日让内务府回赏。”

李玉躬身应下,刚要转身,又被弘历叫住:“等等,你让人去御茶房取两箱上好的武夷岩茶,一并赏给他们,就说是朕特意赏给玉氏王爷的——他今年送的那匹白玉料,朕已让工匠雕成了长命锁,给六公主璟宁戴着正合适,这茶算朕谢他的心意。”李玉连忙应声:“奴才遵旨,这就去办。”

这赏赐不算格外厚重,却处处透着妥帖——既显了大清天朝上国的气度,又借着提及九阿哥与六公主,暗里拉近距离,没过分张扬到让其他部族眼红,恰好符合弘历对附属部族“恩威并施”的制衡心思。消息传到驿馆时,玉氏使者们连忙对着紫禁城的方向叩首谢恩,为首的使者捧着赏赐清单,手指摩挲着“赏武夷岩茶,谢玉氏王爷贺九阿哥、六公主之礼”的字样,心里揣着十足的踏实:看来大清皇帝不仅看重玉氏,更因新添子嗣心情畅快,这次进京的差事,定能顺利办妥。

几日后便是腊月廿八,养心殿的气氛比往日更显热闹。鎏金铜炉里燃着上好的龙涎香,烟气袅袅绕着蟠龙御座,弘历坐在上面,看着殿内几位王爷,脸上带着几分掩不住的笑意——今年秋日用了两场雨,冬小麦长势喜人,如今又添了九阿哥永瑭和六公主璟宁,儿女双全,正是舒心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今年朕家宅添喜,九阿哥永瑭康健活泼,六公主璟宁娇憨可爱,皆是上天赐予的祥瑞;外有四方部族臣服,国泰民安。值此除夕佳节,朕要在乾清宫大办夜宴,宴请朝臣、宗室宗亲,还有玉氏的使者,也一并请来——让他们瞧瞧我大清的气象,瞧瞧朕这膝下儿女绕膝的福气,也让宗室子弟知道,我大清不仅国力强盛,更有绵延的血脉根基。”

这话一出,殿内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皇上圣明”“大清祥瑞”的呼声此起彼伏,连几位宗室亲王都笑着点头,说“九阿哥满月时臣见过,眉眼像极了皇上,六公主更是粉雕玉琢,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弘历抬手压了压,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娴贵妃身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吩咐:“娴贵妃,这夜宴的筹备事宜,就劳你多费心了。菜单要兼顾老幼,席位排布要合规制,礼仪流程更要周全,莫出半分差错——毕竟有宗室长辈在,还有玉氏使者,不能失了皇家体面。”

娴贵妃连忙出列,敛衽屈膝行了个标准的宫礼,青色绣兰草的宫装在殿内烛火下泛着柔光,她身姿挺拔,声音清亮而恭谨:“臣妾遵旨。定当尽心筹办,既要让宗室长辈舒心,让使者知礼,更要让皇上见着这年节的热闹,不辜负皇上的托付。”她这话既应了差事,又暗里捧了弘历,说得得体又周全,连弘历都微微点头,眼里多了几分赞许。

退出养心殿后,娴贵妃便径直回了翊坤宫,刚踏进暖阁,就传了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和御膳房的掌事嬷嬷来。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金砖地面泛着温热的光,桌上摊开的席位图旁,还放着一本《大清会典》,是她特意找来核对礼仪规制的。娴贵妃指着席位图上靠近殿门的角落位置,指尖轻轻点了点:“玉氏使者的席位就安排在这里,在宗室旁支之后、朝臣之前——既显尊重,又不越了‘外臣低于宗室’的规制。你记着,席位牌要用紫檀木的,刻上玉氏使者的名号,字体要选‘馆阁体’,规整大气;旁边再设两个小座,给使者的随侍,别让他们站着伺候,失了待客的礼数。”

总管太监连忙点头,从袖袋里掏出小本子,用炭笔仔细记下来,连“馆阁体”三个字都画了圈。娴贵妃又转向御膳房的嬷嬷,语气多了几分细致:“菜单要兼顾满汉风味,阿玛尊肉、松鼠鳜鱼这些宴席必备的不能少;宗室里有几位长辈牙口不好,得添些软烂的,比如栗子扒鸡、冰糖炖肘子;还有,九阿哥和六公主虽小,不能来赴宴,但御膳房也得备些他们爱吃的奶糕、冰糖莲子,送到阿哥所和公主所去——年节里,孩子们也该沾沾喜气。”

她顿了顿,又想起玉氏使者:“对了,还要添几道玉氏的特色菜——他们常吃的烤羊腿要选三岁的羔羊,肉质嫩,别烤太焦;奶豆腐羹要加些蜂蜜,中和腥味,再撒点松子仁,看着精致些。得让使者们吃得舒心,又不觉得生疏,知道咱们是用了心的。”最后,她补充道,“殿内的宫灯要换成新制的,红绸缀金箔,灯面上绣些‘麒麟送子’‘儿女双全’的纹样,再在廊下挂些寓意吉祥的灯谜,比如‘岁岁平安’‘龙凤呈祥’之类的,添些年味。”

嬷嬷和太监们一一记下,正要退下时,宫门外忽然传来宫女的通报:“嘉贵妃主子求见。”娴贵妃抬了抬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金玉妍定是听说了要请玉氏使者,想来掺和一脚。她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还是温热的,是她特意让人泡的雨前龙井,轻声道:“让她进来吧。”

金玉妍走进暖阁时,身上穿的是一件石榴红绣金凤穿牡丹的宫装,金线绣的凤凰展翅欲飞,凤喙处还缀着细小的珍珠,在烛火下泛着亮眼的光。鬓边斜插的赤金点翠凤凰步摇,每走一步都轻轻晃动,翠羽流光,衬得她面容愈发明艳。她对着娴贵妃屈膝行礼,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眼角却瞟着桌上的席位图:“娴贵妃姐姐忙着筹备夜宴,妹妹过来,是想给姐姐搭把手——左右我在景阳宫也没什么事,四阿哥永珹最近在习字,不用我时时看着,不如过来帮姐姐分担些。”

娴贵妃放下茶盏,指了指旁边铺着软垫的椅子:“嘉贵妃妹妹坐。夜宴的事虽繁琐,但有内务府和御膳房帮忙,倒也应付得过来,妹妹不必多费心。”

金玉妍却没坐下,反而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低了些,眼底带着几分急切,还故意提了玉氏的规矩:“姐姐有所不知,玉氏使者难得来京,他们的饮食习惯、礼仪讲究,旁人未必清楚。比如他们吃饭时不用普通筷子,要用银筷子,筷子得是纯银的,不能掺铜;敬酒时要双手举杯,杯沿得比皇上的酒杯低三分;还有,他们爱喝马奶酒,御膳房得提前准备好,不能用普通的黄酒充数——这些若是弄错了,让使者们觉得怠慢了,反倒丢了大清的体面,也辜负了皇上对玉氏的看重。”

她顿了顿,又似不经意地补充道:“妹妹已经求了皇上,想协助姐姐一起筹办夜宴,皇上还没给准话,妹妹先来问问姐姐的意思——姐姐若是觉得不妥,妹妹便不再提了,只是想着能帮皇上分忧,也让玉氏使者知道,咱们大清后宫也是懂他们规矩的。”

娴贵妃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期待——那期待里,有想在玉氏使者面前露脸的急切,有想借母族势力巩固地位的算计,还有几分对四阿哥永珹的考量,毕竟九阿哥和六公主出生后,四阿哥在皇子中的关注度确实少了些。娴贵妃心里早已透亮,却没点破,只是淡淡一笑:“妹妹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皇上若答应了,姐姐求之不得,也能省些力气。”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李玉就捧着弘历的口谕来了翊坤宫。他躬身站在暖阁中央,声音恭敬:“万岁爷说,玉氏使者在京,嘉贵妃是玉氏出身,懂他们的规矩,让她协助娴贵妃筹办除夕夜宴,也好让使者们更自在些——万岁爷还说,今年添了九阿哥和六公主,夜宴要办得热闹些,别让宗室长辈和使者觉得冷清。”李玉传达时,眼底藏着几分对后宫事务的了然,他跟着弘历多年,自然知道嘉贵妃的心思,也明白皇上是念及玉氏的面子,才松了口。

消息传到暖阁时,娴贵妃正在看御膳房送来的菜单,上面用朱笔添了三道玉氏菜,正是金玉妍昨日提过的烤羊腿、奶豆腐羹和马奶酒。她扫了一眼,对着身边的宫女菱枝笑道:“既然皇上让嘉贵妃帮忙,那筹备的琐事,比如御膳房的菜色核对、内务府的宫灯布置,就都交给她吧。你去跟内务府说,菜单、席位图定好后,先送景阳宫让嘉贵妃过目,她觉得妥当,再拿来给我看——我只盯着礼仪流程和安全隐患便好,比如使者觐见的次序、殿内侍卫的排布,这些才是要紧的。”

菱枝有些不解,眉头微蹙:“主儿,这夜宴是皇上看重的大事,若是嘉贵妃办砸了,比如弄错了使者的礼仪,或是马奶酒的品质不好,皇上说不定会怪到主儿头上。”娴贵妃放下菜单,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底带着几分从容:“她想抢着操心,就让她去。本宫把大局把控好,琐事让她去忙,倒也乐得清闲。再说,她若真办砸了,那也是她自己急功近利,没摸清分寸,与本宫何干?”

接下来的几日,景阳宫果然热闹得翻了天。金玉妍几乎天天泡在御膳房和内务府,一会儿嫌烤羊腿的调料里少了玉氏特有的野葱,让厨师重新调配;一会儿又觉得使者席位的距离太近,说“玉氏使者是客,该离皇上近些”,让内务府的人重新挪动桌椅,最后被内务府的太监以“规制不可违”劝了回去;连殿内挂的灯谜,她都要亲自挑选——选的全是些“玉氏英才辅大清”“嘉贵妃贤德映宫闱”“四阿哥聪慧承宗嗣”之类的内容,明着夸赞玉氏,实则暗捧自己和四阿哥,全然忘了今年新添的九阿哥和六公主。

宫女丽心跟在她身后,手里的小本子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吩咐,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有时丽心劝她:“主儿,您都忙了大半天了,歇会儿吧,御膳房的人会盯着的。”却被金玉妍摆手打断:“这点事都嫌累,怎么能把夜宴办妥当?这可是让玉氏使者记住我的好机会,也是让皇上知道,四阿哥的额娘是能办事的——九阿哥和六公主还小,四阿哥才是皇子里的最优秀的,总不能被比下去。”她心里打得算盘精亮:等除夕夜宴上,她陪着玉氏使者说话,用家乡话寒暄,再在皇上面前表现得妥帖周到,定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嘉贵妃的地位,是谁也比不了的——就算是皇后都没资格在玉氏使者面前说上话,只有她能。

可就在她忙着敲定最后一批宫灯样式,让丽心去库房清点红绸时,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无意间说了句:“方才听储秀宫的人说,舒嫔主子诊出有孕了,太医刚把消息报给敬事房呢,还说胎相很稳,若是能生个皇子,和九阿哥作伴就好了。”

金玉妍手里的银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撞在御膳房的铜锅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猛地转头看向小太监,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连脸色都白了几分:“你说什么?舒嫔怀孕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小太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是真的,奴才方才去内务府取调料,听见储秀宫的张嬷嬷跟敬事房的刘公公说的,还说皇上刚去储秀宫看过舒嫔主子,赏了不少燕窝、人参,让她安心养胎,还特意吩咐太医院每日去请脉呢。”

金玉妍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大半。石榴红的宫装衬得她脸色愈发铁青,指尖紧紧攥着帕子,帕角被掐得变了形,指节都泛了白。她忙活了这么久,从菜单到宫灯,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就是想在除夕夜宴上抢尽风头,让玉氏使者、让朝臣、让皇上都看到她的能力,看到四阿哥的分量。可舒嫔一怀孕,所有的目光都会聚焦在储秀宫——皇上会因为龙胎更疼舒嫔,若是舒嫔生了皇子,舒嫔得宠皇上难免会更重视她的皇子,四阿哥的地位更岌岌可危;朝臣们会议论这位“有孕的舒嫔”,连玉氏使者的注意力,说不定都会被“大清又添龙胎”的消息分散。她的心血,她的算计,岂不是全白费了?

“废物!”金玉妍猛地抬手,扫掉了桌上的调料碟,瓷碟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吓得御膳房的人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喘着粗气,眼底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舒嫔怀了龙胎,是皇家的喜事,她就是再不满,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只能把火气撒在无辜的宫人身上。

而储秀宫的偏殿里,顺嫔的反应比金玉妍还要难看。腊月里的偏殿地龙烧得不如正殿暖,顺嫔坐在梳妆台前,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连指尖都透着寒气。镜子里的自己面容依旧明艳,描了精致的柳眉,涂了胭脂,可脸色却苍白得吓人,指尖紧紧掐着掌心,掐出了几道红印子,渗出血丝都浑然不觉。

她和舒嫔同住一宫,平日里就因为皇上偶尔翻舒嫔的牌子,心里憋着几分嫉妒。论家世她与舒嫔家世相当,都是满洲贵族,论容貌,她自认不比舒嫔差,凭什么皇上更待见舒嫔?如今倒好,舒嫔竟还怀了龙胎——母凭子贵,若是舒嫔生了皇子,往后在宫里的地位,怕是要压过她一头,甚至连纯妃都要让她三分。

“凭什么?”顺嫔低声喃喃,声音里满是怨毒,眼神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要把镜中人看穿。她看着桌上刚送来的安胎药——那是太医院特意为舒嫔和她配的。皇上不想不想让她与舒嫔有孩子才特意配了坐胎药,可如今皇上居然允许舒嫔有孕,自己呢?自己却还要喝药,不能有孩子!凭什么,她不能有的,舒嫔也不行。

此时的翊坤宫,娴贵妃正听着菱枝禀报储秀宫的消息。菱枝站在暖阁中央,语气带着几分谨慎:“主子,舒嫔怀孕的事已经传遍后宫了。嘉贵妃在御膳房发了好大一通火,摔了不少东西,还罚了两个小太监去浣衣局;顺嫔则闭门不出,连晚膳都没吃,储秀宫的嬷嬷说,她还把送来的安胎药都打翻了。”

娴贵妃放下手中的夜宴礼仪册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里带着几分了然,却没半分惊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也好,让她们先乱一阵子,省得总盯着夜宴的事,给我找不痛快。”她顿了顿,又看向菱枝,语气多了几分郑重,眼底也添了几分严肃:“你去储秀宫一趟,带些上好的血燕过去,就说是我送给舒嫔安胎的,再传我的话,让她安心养胎,别管外面的闲言碎语。顺便叮嘱储秀宫的人,一定要看好舒嫔的饮食起居,她吃的每一口东西、喝的每一口水,都要先让宫女试吃;别让她去雪地走动,也别让不相干的人靠近她——如今她怀了龙胎,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皆是皇家血脉,半点马虎不得,若是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菱枝应下,转身退了出去,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娴贵妃。暖阁里只剩下娴贵妃一人,她看着窗外飘落的细雪,雪花落在宫灯上,瞬间融化成水,顺着灯穗往下滴,像一串细碎的珍珠。她拿起桌上的席位图,指尖在玉氏使者和金玉妍的席位之间轻轻点了点,又想起九阿哥永瑭的长命锁、六公主璟宁的小袄,眼底闪过一丝深邃。

除夕夜宴还没开始,后宫的风波就已经起来了。金玉妍的野心,顺嫔的嫉妒,舒嫔的孕事,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紫禁城的上空。而这腊月的年节,也因这暗流涌动,多了几分不寻常的热闹。娴贵妃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心里清楚:她要做的,不是去拆这张网,而是站在这风波之外,静静看着,等着最合适的时机,再轻轻推一把——这后宫的水,本就该浑些,才好养鱼;这皇家的事,本就该多些变数,才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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