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弟，别藏着掖着了！给他们开开眼！”
李云龙的大嗓门在指挥室里炸开，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张扬。
“也让这帮老毛子知道知道，什么叫他娘的，真正的‘陆战之王’！”
林凡的视线落在崔可夫那张混杂着渴望、不甘与偏执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点了点头，眼神里是绝对的自信。
“李团长，通知靶场准备。”
“好嘞！”
……
基地外的专用靶场，一片开阔的戈壁。
寒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崔可夫和他的专家团裹紧了军大衣，站在临时观察台上，每个人都举着德制蔡司望远镜，表情凝重。
一公里外，一条简易铁轨上，一辆报废卡车改造的移动靶，正以二十公里时速哐当行驶。
车身上，一个巨大的红色靶心格外刺眼。
风很大，靶车摇摇晃晃，轨迹毫无规律。
头发花白的米哈伊尔，莫斯科坦克设计局的副总工程师，看着那辆靶车，低声对同伴开口。
“一公里的移动靶，这对任何国家的王牌炮手都是巨大挑战。”
“我们最好的t-34\/85车组，也必须停车静止，经过精密计算，才有五成命中率。”
他的话里，浸透了苏联顶尖工程师的骄傲。
另一名火炮专家点头附和。
“是的，除非他们拥有我们闻所未闻的火控技术，否则这只是一场自大的表演。”
崔可夫没有说话，只是将望远镜倍率调到最大。
他的心脏，跳得比靶车引擎还要响。
接下来的这一幕，将决定他回到莫斯科后，是英雄，还是罪人。
李云龙就站在旁边，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双手揣在袖子里，一副地主老财看长工耍把式的德性。
“怎么着，老崔，怕了？”
他用肩膀撞了撞崔可夫。
“要不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省得待会儿吓得尿了裤子，还得老子给你找换洗的。”
崔可夫的脸皮剧烈抽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李将军，我们拭目以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引擎轰鸣。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深处，让脚下的戈壁都开始微微颤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了过去！
一辆坦克，从一座巨大的地下车库中，缓缓驶出。
当它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时，所有苏联专家的呼吸，都在这一刻被掐断了。
那不是t-34！
更不是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德式或美式坦克！
它的底盘更低，车体线条充满了肌肉贲张的力量感。
炮塔摒弃了t-34的圆润铸造风格，转而采用多面焊接的倾斜装甲，冰冷而致命。
最让米哈伊尔这些专家头皮发麻的，是那根炮管！
异常的粗！
异常的长！
那绝不是他们熟悉的85毫米炮，甚至不是虎式的88毫米炮！
从炮口的比例看，口径至少是100毫米！
而且，炮管外壁光滑如镜，没有膛线！
滑膛炮！
米哈伊尔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这可是只存在于苏联最高级别实验室理论推演中的武器！
这辆代号为“59-G”的坦克，正是林凡用t2级别【火控系统强化】和【复合装甲】技术，结合100毫米滑膛炮攒出的完全体！
它，就是李云龙口中的“陆战之王”！
然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59-G”驶出车库后，并未开到固定射击位停下。
它只是调整了方向，履带转动，开始沿着一条与靶车平行的颠簸土路，以三十公里时速，同步行进！
“上帝啊！他们要干什么？！”
一名年轻的苏联军官失声惊呼。
“他们疯了吗？行进间射击移动目标？！”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米哈伊尔举着望远镜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死死盯着那辆在颠簸路面上高速行进的坦克。
车体在剧烈地上下起伏，履带卷起漫天烟尘。
但是！
那根黑洞洞的100毫米滑膛炮，却稳得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在半空！
无论车体如何颠簸，那根炮管的炮口，始终如附骨之疽，死死地、纹丝不动地锁定着一公里外那辆移动卡车的红色靶心！
陀螺仪！
液压稳定！
激光测距！
弹道计算机！
一个个只存在于图纸上的名词，疯狂地撞击着米哈伊尔的大脑！
他感觉自己的信仰和骄傲，正在被那根稳定得匪夷所思的炮管，一寸寸碾成粉末！
李云龙看着身边这群目瞪口呆，像是被集体抽走了魂儿的老毛子，得意地吐掉了嘴里的烟屁股。
他拿起对讲机，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
“开火！”
“轰——！”
一声撕裂苍穹的怒吼！
“59-G”的炮口喷射出巨大的橘红色火焰！
一枚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以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脱膛而出！
弹体在空气中拉出一道笔直耀眼的白色曳光，像死神的裁决之笔，在灰黄色的戈壁上空，划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直线！
一公里的距离，瞬息即至！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噗”响。
那辆行驶中的废弃卡车，车身猛地一震。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它依旧在哐当哐当地向前行驶。
一名苏联专家揉了揉眼睛，茫然地问：“脱靶了？”
米哈伊尔没有回答。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一片死灰。
他的嘴唇剧烈哆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
崔可夫也放下了望远镜。
他转过头，看着那辆依旧在高速行驶的靶车。
在卡车正中央的红色靶心上，出现了一个极其平滑、极其规整的圆形孔洞。
阳光，从孔洞的另一端，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过来。
穿甲弹，以恐怖的动能，直接从卡车的正中央贯穿而过！
留下了一个外科手术般精准的创口！
整个靶场，万籁俱寂。
连风声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
只剩下那辆被“开瓢”的卡车，依旧在轨道上孤独地行驶，发出无意义的噪音。
苏联专家们手里的望远镜，快要被他们失控的力道捏碎了。
行进间射击移动目标！
一公里外！
首发命中！
这种火控技术，他们只在克里姆林宫最前沿的理论报告中见过！
那不是技术！
崔可夫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他看着那辆缓缓停下，炮塔转向这边，仿佛在行注目礼的“59-G”，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这不是技术……”
“这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