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血腥味席卷而来,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血人就站在周晨面前,眼中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
周晨抽噎着,从旁边拿过一只拖把,一脚踹掉拖把头,手里拿着杆子挥舞起来。看着像是因为恐惧没有章法,可是每一下挥舞似乎都传来某种存在的闷哼声。
小姑娘哽咽着开口:“不是我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你一定要杀我,我就只能把你处理掉了。”
那东西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碰上了个硬茬子,鼻尖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周晨这才从沙发上下来。
刚刚被反锁的员工室门也被打开,祁淮之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周晨没事也是松了口气,不过又看见她满脸泪痕,祁淮之连忙问道:“怎么了,晨,你怎么哭了?”
周晨正准备告诉他,就看到紧跟其后的罗纳德他们三人,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她不慌不忙地抹了一把眼泪:“对不起,我刚才想帮忙拖地,不小心把拖把弄坏了。”
罗纳德走进来看到断了头的拖把,并不生气,从周晨手里接过杆子之后放进去墩布里一拧又重新连接上了。
周晨捧场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罗纳德却不想把这件事情一笔带过,他又露出了那怪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是因为这件事哭吗?刚才员工室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可周晨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一时间罗纳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不成他说刚刚员工室里有鬼,你一定是见鬼了?
就在气氛略显尴尬之时,祁淮之打破了沉默,“主管,也许真的只是个小意外,我们还是赶紧出去,避免顾客进店我们却没有发现吧。”
是了,那个东西都没能要了周晨的命,他现在就算点出来又能如何呢?罗纳德表情不变,带着四人离开了员工室。
似乎是碍于什么机制需要让他们再一次换班,只是罗纳德看着衍这个不省心的,怎么也说不出让他来接待客人这句话。
最终罗纳德只是烦恼的捏了捏眉心:“你们再换一次班吧,让晨和淮去理货,玲,你带着他去接待。”绝口不提衍的名字。
衍撇了撇嘴正要发作,瞥了祁淮之一眼默默地把嘴闭上了。不过就算他有异议也没有任何用就是了。
周晨悄悄拉了拉祁淮之的衣角,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到一边。两人走到角落,周晨一边左右观察,一边压低声音说:
“其实刚刚这里真的有古怪,我感觉有个血人要攻击我,但我看不见它,拿着拖把杆子乱挥把它击退了。”
祁淮之眯起眼睛刚要说话,周晨踮起脚捂住了他的嘴:“先别声张,我还不确定他们几个是不是有问题。”
祁淮之点了点头,一般来说这种副本玩家是天然的同盟,但既然周晨这么说,祁淮之相信她也不是无的放矢。
这样一来,员工室的血人和血腥味就能对上。祁淮之直觉应该还缺少了什么线索,但现在没有头绪,只好等之后再说。
理货的工作并不难,只要看看那些被称作“孤品”的裙子卖掉之后再从库房里拿一件新的出来展示即可。
在裙子没有卖掉之前,他们也就是负责清理一下人台和周围。不知是不是一天就来那么些客人,竟然许久都没有见到人来,甚至坐在前台的罗纳德都开始打起了哈欠。
就在众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只听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一个外卖员走了进来,拿出来五份饭和饮品:
“您的餐已送到,请五星好评。”
哪怕戴着头盔也能听出来外卖员的笑声,在罗纳德出示了手机上的五星之后,外卖员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示意他们过去一人领了一份饭,到手时还是温热的,几个玩家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饭了。
严阵以待地打开包装,里面的食物却十分正常,一大盒晶莹的米饭,一道蒜香小排,一道鲜蘑菜心,还有一道开胃的凉拌小菜,另一个密封完好的小碗里放着炖得香浓的鸡汤。
除了这份用心的饭菜,饮料也是加了桂花的酸梅汁。毕竟他们是要在在这个副本待上七天之久,不至于抠到不给他们饭吃。
五脏六腑的疼痛已经让他们顾不得理智,只想快些把这些食物吞咽下肚,缓解疼痛。
祁淮之迅速解决完食物,购物中心的灯忽然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明亮又干净的场馆和白天开了灯也无比昏暗的店铺相比,像是在他们吃饭的时候穿越了时空一样。
其他几个玩家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也迅速解决掉手中的食物。祁淮之看向罗纳德,发现对方也加快了进食的速度,表情十分凝重。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应该是某种开场舞曲,琴声的源头仿佛是商场深处。众人面面相觑,罗纳德吃完饭站起来说道:
“你们的下班时间到了,如果感兴趣可以去参加商场的舞会。不过不要玩的太晚,十二点之前必须回来。”
离开前罗纳德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员工室道:“员工更衣室的镜子是一个单向玻璃门,打开之后顺着楼梯向上走,二楼就是你们的房间。”
外面明明灯火通明,但几个玩家就是没看到罗纳德是从哪里消失的。而此时的钢琴曲渐入佳境,似乎有无数羞怯的少女随着音乐声步入舞池。
祁淮之率先朝着音乐声的方向走去,另外三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周晨小跑两步,牵住祁淮之的左手袖口,祁淮之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挣脱。
衍在后面气得不轻,他狠狠瞪了周晨一眼,但是周晨根本没有回头看,把他忽视了个彻底。
玲饶有兴趣的看着衍,又看了看另外两个玩家,忽然笑出了声。
另外三人本来好奇他为什么莫名发笑,可是越靠近钢琴声,就有一种越发强烈的不安感。
来到一个巨大的中庭,中间摆放着一架堪称古董的钢琴,琴键自己跳跃出欢快的音符,周围有无数黑影交织在一起,而动作仿佛正在和舞伴沉醉于舞蹈。
忽然,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祁淮之的肩上:“这位先生有些面生呢,要不要和我来跳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