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拳演义》的开机仪式选在日照海滨的影视基地,林小羽身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站在复刻的明末武场布景前,腰间别着李老送的六合劲谱。海风卷着沙尘掠过场中竖起的“螳螂门”杏黄旗,与远处摄影棚的金属支架碰撞出脆响——这里既有青石板铺就的古街道,又架着数盏碗口粗的照明灯,老拳师的布鞋与摄影师的运动鞋在片场交错,倒成了奇特的景致。
陈默扛着摄像机挤在电影剧组的设备堆里,镜头对准场边的九根青石桩——那是周凯特意从海滨武馆迁来的原物,桩顶螺旋纹还留着林小羽的脚印。“小赵,把机位架低点,拍他踩桩的脚劲。”陈默指着林小羽的脚下,“等会儿‘螳螂斗刀客’的戏,重点拍他脚尖扣桩的瞬间。”小赵应着,将便携机架在特制的矮架上,镜头直对桩身的拳印:“放心,连木纹里的汗渍都能拍清。”
场记板“啪”地落下,第一场“螳螂初显威”开拍。饰演刀客的武行举着单刀劈来,刀刃带着风声扫向林小羽的脖颈,正是明末江湖常见的“力劈华山”。林小羽左脚尖轻轻一点青石桩,身形如柳絮般斜飘半尺,同时左手腕外旋成勾,精准勾住对方持刀的小臂——这招“勾手拦门”是六合螳螂的入门手法,腕部旋转的寸劲卸得刀客身形一滞。
“好!”李老在监视器后拍了下大腿,“就是这个劲儿,腕带臂、臂带身,不是硬躲!”他身旁的赵山穿着群演的灰布衫,忍不住低声补道:“换旁人早用蛮力推了,林师傅这勾手跟粘了磁石似的。”
刀客见劈空,回刀又砍向中路。林小羽右脚顺势踏桩,身体陡然下沉,右掌如斧般劈向对方持刀的手腕,掌根带着透劲擦过刀背——这招“劈掌断筋”看似迅猛,实则掌缘擦着皮肉发力,既避了刀刃又卸了刀劲。刀客只觉手腕一麻,单刀“当啷”落地,刚要后退,林小羽左脚已跟步上前,右手二指如钳刁住其腕,左手拳峰轻点其肋,正是“刁手接崩捶”的组合招式,劲到即收,没留半点伤痕。
“停!这条过了!”导演兴奋地喊停,快步走到林小羽身边,“林先生,您这‘刁采崩捶’太利落了,比武术指导设计的还地道!”林小羽擦了擦额头的汗,丹田精血缓缓平复:“这是李老教的基础组合,刁手要快,崩捶要寸,得借腰劲才有力。”
陈默趁机凑过来补拍特写,镜头里林小羽的指尖还泛着淡青色劲气:“刚才那下崩捶离他肋骨不到一寸,劲全透进去了却没伤着人,慢镜头放出来绝对炸。”小赵举着机器拍桩身:“你看这桩子,他刚才踏脚的地方陷下去半分,精血劲气是真能入地。”
剧组转场到室内布景,拍“夜战少林僧”的戏份。四名饰演僧人的武行持铁棍围攻,铁棍都是实心熟铁,抡起来带着呼呼风响。林小羽背贴斑驳的土墙,见左路铁棍扫来,左脚“闪步”侧移,同时左手“挂手”向上外划,精准拨开棍势;右路铁棍接踵而至,他腰身如鲤鱼摆尾,右手“圈捶”自下而上划出弧线,拳心内旋的瞬间,“嘭”的一声撞在铁棍中端——这招“圈捶卸力”正是六合螳螂的暗劲法门,铁棍竟被震得向上弹起半尺。
“连环攻!”武术指导喊着口令。四名武行同时发难,两根铁棍砸向头顶,两根扫向腰腹。林小羽双脚交替点地,身形在棍影中腾挪,右手“采手”缠住左侧铁棍,向左后方带劲的同时,左拳“崩捶”直击持棍僧的肋部;不等对方退开,他突然上步贴身,左肩“贴靠”撞向右侧武行胸口,右手顺势“偷持”住其臂上皮肉,一拉一带间,武行已踉跄着撞在墙上。
“用‘反尖脚’!”李老在监视器后提醒。林小羽心领神会,见身后有人偷袭,后腿猛地蹬地,前脚掌外侧如刀般横向踢出,正中小腿迎面骨——这招“反尖脚”起腿不过膝,快如冷箭,武行吃痛松手,铁棍“哐当”落地。林小羽落地时顺势转身,双掌“霹雳手”左右开弓,拍开最后两根铁棍,掌缘扫过棍身竟留下淡淡白印。
“卡!完美!”导演盯着回放,镜头里林小羽的身影在铁棍缝隙中穿梭,每招都精准避开要害,却招招带着透劲,“这‘闪赚腾挪’的身法,比威亚吊出来的自然百倍!”旁边负责特效的工作人员苦笑着摇头:“咱们准备的劲气特效都用不上了,林先生手上的淡青色劲气拍出来比特效还真。”
陈默扛着机器绕到林小羽面前,刚好拍到他胸口衣襟微动——刚才有根铁棍擦着胸口飞过,虽没击中,却被精血劲气弹开半寸。“这细节太珍贵了。”陈默喃喃道,“纪录片里就用这段,配李老讲‘精血护躯’的解说。”
最受期待的“创拳对决”戏份放在了第三天,拍摄地选在郊外的采石场,布景复刻了王郎观螳螂斗蝉悟拳的场景。饰演反派“关西刀魔”的是老牌武打演员周正明,手持一把仿制的大环刀,刀身重达七斤,锋利度足以劈裂木板。
“林先生,等会儿我会真劈,您多担待。”周正明提前交底,他练过二十年南拳,手上颇有力道。林小羽点头应下,丹田精血缓缓运转,皮肉下隐隐泛起淡青光泽。
场记板落下,周正明大喝一声,大环刀带着寒光劈向林小羽头顶,刀风卷得地上碎石乱滚。林小羽不躲不闪,待刀刃离头顶三寸时,突然沉肩塌腰,丹田精血瞬间涌至天灵盖,头皮如铁壳般绷紧。“当”的一声巨响,刀身劈中头顶竟被弹起,周正明虎口发麻,大环刀险些脱手。
“就是现在!”李老高声喊道。林小羽左脚向前踏出半步,身形如螳螂捕蝉般前探,右手“勾搂刁采”四式连环使出:先勾住对方手腕,再搂开其臂,接着刁住刀环,最后采住刀背,顺势向后一带——周正明只觉一股巧劲顺着手臂蔓延,大环刀竟被生生夺下,“哐当”插在石缝里。